江念吟揉揉眼睛,她看着那东西。
“这是什么,看久了竟然有些晕。”她不停地摇头,却还是忍不住看着那东西,“不对……”
可当她发现不对劲时,已经失去意识了。
她睁着无神的双眼,盯着前面,没有一丝波澜。
蓝清誉暗自松了,他已经成功洗脑江念吟了,解下来,一切就会很顺利了,听着妹妹和宋伯母的谈话声,越来越近。
他道:“我同你说过的话,你可都记住了?江小姐,你喜欢的人是谁?”
江念吟道:“蓝清誉。”
蓝清誉嘴角勾起,眼眸温柔地问:“那你愿意写一张婚书吗?我给你研墨好不好?”
女子点点头。
他笑意加深,拿出笔墨,席地而坐在她的旁边。
宋氏跟婆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她皱眉看着似乎…不太高兴的念吟,走过去攀谈:“念吟,你在写什么呢?”
她抢过蓝清誉手中的磨石。
“还是我来吧。”
江念吟并不答复,只是一个劲儿写字。
宋氏又问了一遍,仍旧被无视了,她搓手道:“念吟,你是不是怪我私自找你,打扰到你了,我主要是担心你。”
她往旁边挪了挪。
想看看念吟写的什么。
“念吟,你这字真漂亮。”
顿时,宋氏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她阻止念吟继续写下去,“念吟,不能写啊,蓝公子,你是不是威胁她了?”
蓝清誉喊冤,他轻声地问:“念吟,你是自愿的吗?”
江念吟点点头。
“喜欢蓝清誉。”
宋氏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她摆手道:“不不不,你喜欢的是安文止,孩子,你喜欢的是安文止啊!”
江念吟喃喃道:“安文止…”
蓦地,心脏抽痛,在意识逐渐清醒时,听到蓝清誉喊她,又看到了那令人眩晕的东西,她知道不能看,可就是控制不住。
宋氏推开蓝清誉:“你干什么!你、你在给念吟下咒!”
蓝清誉解释道:“宋伯母,靠这东西怎么可能下咒?您可不能污蔑晚辈,江小姐,您还记得要干什么吗?”
江念吟头疼不已,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
可仍旧还是握笔写字。
“我…记得。”
她喜欢的是…蓝…文…谁?
宋氏咬牙,将帛书抢过,这东西撕不动,就用牙撕咬,直到牙齿流血,才毁掉,她恶狠狠地看着蓝清誉。
“你完了,我告诉你完了!”
她牵着江念吟的手,冲到船头。
大雨不停地落下。
让江念吟的意识慢慢变得清醒。
“我…”
宋氏不知她是否清醒了,紧张地握着她的手,问:“念吟,你喜欢的人是谁?”
“啊?”江念吟眨眨眼,看向四周,她们为何会在雨里,回神后,轻咳一声,“伯母,您为何要问这种问题?”
她回头,看到蓝清誉手中的东西。
立马转过身。
“我被催眠了!”
宋氏点头:“对!念吟,你别怕,我带你离开!”
她看向带来的婆子。
婆子率先跳入水中。
宋氏道:“我们走,他肯定憋着坏招。”
江念吟点头,毫不犹豫跳入水里,她的丫鬟还在岸边的亭子里等着。
在婆子的帮助下,她上了小船,宋氏也顺利跳下。
蓝清誉喊道:“江小姐,你误会了,蓝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给你看看新奇的玩意儿…”
然而,小船决绝离开。
蓝清誉握拳捶在船边,咬牙道:“可恶!安家人真是讨厌!”
蓝清浅问:“现在怎么办?”
“只能走一条有惊又险的路了。”蓝清誉看着手中的玩意儿,“只要没有旁人捣乱,就算久酥又如何?我们也能催眠!”
大船开始靠岸,江念吟等人已经离开了。
蓝家兄妹相视一眼,都急忙上了马车,回府想办法了。
然而江家无人,一问才知道,是母亲出了事,江念吟来不及换衣裳,便直奔侯府了,与她一起的,还有宋氏,心里说不触动是假的,想当初,两人还吵过架呢。
她们没有阻碍,一路来到厢房。
正好碰到久酥面色凝重地走出来。
江念吟握住久酥的手,问:“酥酥,我母亲怎么了?”
久酥道:“情况不好,需要立刻进行手术。”
“手术?”易徽不太懂,她轻轻推开侯爷问,“危险吗?手术能救暖玫吗?”
久酥掩门,说:“很危险,若是失败了,或许后半生就只能在轮椅上度过后半生了,简单点,手术成功就没事,失败则无法利索行走,江伯父,念吟,你们需要尽快做决定。”
闻言,江今游长叹一口气。
他的眼眶泛红,与女儿对视一眼。
“我们选择做手术。”
易徽心中隐隐作痛,好友为了救她,生死不明,而这份责任,却又压在了女儿身上,她揪心道:“我要是能小心点就好了,都怪我连累了暖玫。”
江念吟挽着她的胳膊,哽咽安抚:“伯母,您别如此说,母亲能救您,她很开心。”
时间紧迫,久酥也来不及说什么。
她关门前,嘱咐道。
“我不开口,没出来之前,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黎宁纨大手一挥,侯府暗卫遍布四周。
中琴落在屋顶上,抽出剑,严肃地扫视四周,谁靠近谁死。
黎宁纨道:“我们去凉亭坐着,别打扰到妤妤。”
第一次手术,久酥也没有把握。
她将手术台移出系统。
原本宽敞的寝屋,已经被填满了,手术所用的东西很齐全,可也掩不住内心的紧张。
床上躺着的人,睁开双眼,看着一本正经的‘儿媳’,她眉眼含笑,轻声喊道:“酥酥,刚才我昏迷,但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要给我做手术对吗?我的儿媳可真厉害,竟然有此等医术。”
久酥深吸一口气,眼帘微垂。
她声音沙哑道:“伯母,我也不敢有十足的把握。”
周暖玫握着她冰凉手,心疼道:“酥酥,失败了也没事,只要还活着,能看到你们就够了。”
“阿璟他…”久酥神色一紧,她大脑一片空白。
人在着急的时候,会产生强烈的主观恨意,哪怕过后清醒,可两人之间的感情会变得不纯粹,她不想这样。
周暖玫笑意加深:“阿璟他更不可能怪你,如果他怪你,那这个儿子不认也罢。”
久酥深吸一口气。
这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伯母,我们一定会成功的,一会儿我会给你打上麻药,手术过程便没有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