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侧眸瞥了云西一眼,见她仍是一脸的不知所谓,面色顿时一寒,“专心点,三雨兄还在下面干活,你就这么悠闲想些有的没的,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云西闻言,却是差点喷笑出声。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虽然他总是死鸭子嘴硬,但在知道二人并非双生兄妹之后,云南对待她的态度,总是有些变化的。
“真是门缝里瞧人,把人看扁了。虽然在胡思乱想,但是我云爷的眼边子一直都锁在下面的三雨兄身上呢,你瞧,三雨兄这就要办第二个了。”云西没好气的隔空传着音,噘嘴朝着房下院中一角努了努。
云南的视线凉凉一转,果见殷三雨已经从黑暗的角落中慢慢现身,在他脚下,已经无声躺倒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
此时的他正弓着身子,小心的迈着步,一点点接近前方,另一个正在收拾马车外围绳索的护院。
云西也敛了脸上笑容。
虽然他们这位三雨兄,从来都是办事最靠谱的,但是他的右手边不远处,还站了一个人,而且他们腰上都携带着武器,总还是为了他捏了几分汗的。不过事情证明,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滕县捕头殷三雨,永远都是办事靠谱界的扛把子。
只是一个飞闪,就欺身到了那名壮汉背后,狠狠挥起一计手刀,稳妥的切进那名壮汉后脖颈,那人身子一软,瞬间就倒在了殷三雨怀里。
殷三雨手一脱,脚一踢,就叫那人从自己怀里缓缓滚下,无声无息的落到地上。
像是多少感知到了些动静,第三人警惕的骤然一甩头,可是一个“谁?”字还没说出口,迎面就赶上一计手刀,虽无兵刃钢铁,却也绝对是另一种的手起刀落。
一口气放倒三个人,殷三雨立时掏出腰间牛筋绳,将三人捆得结结实实,又从他们身上撕了布条,结结实实的塞住了他们的嘴。
昨晚这一系列,他又飞快的检查了一遍其他屋室,确认再无其他人,才朝方向的云西云南挥了挥手,竖起大拇指,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云南随手薅住云西脖领,拎着她猛地站起身,倏忽一个飞跃,便天外飞仙似的落在了院中央。
云西这一次可是卯足了气力没有闭眼。
总算是体验了一把凌波微步的高手感觉。
“云刑房,这边都解决了,”殷三雨笑着掸了掸衣袍,蹲下身,伸手在一个护院身上来回摸索,“你且去报信吧,这里我和云姑娘先守着。”
云南环视着躺倒在地上的三个人,沉声说道:“不急,你们先去看看那群女子,确定无误,我便动身。”
不等云南说完,云西转头就走向角落一间上着锁的房间,到了近前,她扭回头,望着殷三雨问道:“三雨兄,你说关着姑娘们的房间,就是这个吗?”
摸到一把钥匙的殷三雨抬起头,举着那串钥匙高兴回答道:“就是那间,这是钥匙——”
可是他话才说到一半,就见云西手中那柄沉重的大铜锁咔哒一声,自动开启了舌头机关。
殷三雨登时愣在了原地,却见云西举着手中一截小铁丝,得意的眨了眨眼睛,“此等机关技巧,也是云家秘传哦!”
云南的嘴角瞬时一抽。
殷三雨却是十分兴奋,他站起身,收起那串钥匙,真诚的恭维道:“三雨真是怀疑,这世间究竟有什么是云家,是姑娘不会做的呢。”
云西摘下那把大钥匙,轻笑着说道:“这年头干啥都不好混,玩得都是一个综合实力。”
然后她侧身站在门旁,未避免屋中还有意外攻击,伸脚斜斜一踢,就踹开了那扇木门。
殷三雨右手俺立刻上前,警惕的检查屋中情景。
云西眼见殷三雨没有进一步的自卫动作,便知屋中没有危险,刚要转身进屋,就听殷三雨忽的发出一声断喝,“别进去!”
云西才迈开的腿登时停在了空中,难道里面有埋伏?
殷三雨却是直接冲进了房间,云西看到他的脸色一时间竟然煞白如纸。自己也跟着站在了门口,不想门内情景却像是给她兜头泼了冷冷一盆凉水,教她登时身子一僵,呆站在原地再也不能动弹。
虽然这间屋子没有灯,但是借助着外面寒凉银白的如水月光,她还是能将屋中情景看个大概。
屋中很空旷,除了正当中一张方桌,四把椅子,什么也没有摆放。当然也没有任何一个被捆绑着的女子,有的只是三具尸体,与零落散落一地白花花的银两。
三具尸体中,一具明显是男尸,仰躺在桌面上,双手颓然垂下,没有任何生机。
随着嗤啦一声,殷三雨随手晃着了火折子,云西这才看清另外两具女尸,面目僵硬狰狞,喉管全部被割断,衣物上,地上,到处都是喷溅的血液。
“糟糕,中计了!”
云西瞪着眼睛惊呼一声。
殷三雨更是一脸震惊,“不可能,这里之前明明有那么多女子,怎么可能转眼之间就全都消失了?”
他话音未落,就听屋外传来一声厉喝,“尔等凶犯,速速放下刀兵,出来束手就擒!不然就将你们射死在里面!”
云西与殷三雨立刻回头,就见院外四围墙头上,密密麻麻站满了人,有的举着火把,有的持着弓箭,无一不是身着州府衙门的捕快制服。
云西苦笑一声,“赵千泽,你真是下的好大一盘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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