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敏摸了摸肚子,“和我一样,杨春柔怀孕了,咱也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
曲同心的脸难看了许多。
“小柔,孩子是谁的?是……家属院的男人?”曲同心掐着大腿,耐着性子去问外甥女。
杨春柔摇头,却死活不说孩子父亲是谁,也对,除非她是个白痴,否则打死也不能说出董尤金的名字。
因为断了董尤金的财路,董尤金和徐家会吃了她。
“啪。”杨春柔又挨了一巴掌,是曲同心打的。
作为表姨,曲同心有资格打这一巴掌,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身为未婚姑娘,你不检点,我替你妈妈教育你。”
“既然你不肯说出孩子父亲是谁,我也不能留你继续待在越城家里,明天我带你回家,你亲自和你妈妈解释吧。”
杨春柔留下来两行鳄鱼的眼泪。
江敏瞧着两位,止不住地恶心,她开口道:“打断一下,妈,我告诉您一声,杨春柔不能带走,我要报警,她要去派出所的。”
“不行!”曲同心睁大眼睛道。
和连与青玩久了,别的没学会,和婆婆唱反调的本事大大提高,“妈,您可能还没意识到您的宝贝侄女做的好事的严重性。”
“摊开说,她给别人下药,如果昨晚她和阿城有了关系,算是咱们家的私事,但偏偏这药被别人喝了,这就是违法乱纪的行为,您不把她送去派出所,别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曲同心咬着牙不肯松口:“她给谁下了药,咱们登门道歉不就好了嘛~”
江敏踢了踢一旁的丈夫,潘越城迅速接话:“程旭,她给程旭下了药,程家的程旭。”
曲同心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狠狠地瞪了眼地上的人,真是心比天高,怀着孕还打算找个冤大头,找谁不好,偏偏找程旭。
这要是让程红星知道自己宝贝儿子差点被算计,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江敏可从来没有见过曲同心如此纠结懊恼的样子,不得不说,简直大快人心。
曲同心叫了阿姨过来把杨春柔带走,关进房间,临走前交代阿姨,一定要把人看住,绝对不能让她逃走。
这下客厅只剩下一家四口。
曲同心拉下脸来,温声道:“小敏,越城,小柔这件事咱们还是得私了,好不好?”
江敏偏过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她又去看自家儿子,“越城,算妈妈求你。”
潘越城哪里敢拿主意啊,但凡他点个头,保准媳妇和他离婚。
原来没怀孩子前,媳妇已经被连与青教得随时可能离婚了,这会儿怀了孩子,他更不可能惹她生气。
潘越城:“妈,这事您问敏儿。”
曲同心看着沙发上的儿媳妇,偏着头,也不看她那死样子就来气,但也只好忍了,权衡之下硬着头皮道:“这事的确是小柔做得不对,但是我们家欠她家一个人情,所以,这事咱们就私了吧。”
江敏:“哦?不是我欠的人情吧,关我什么事!”
潘父被老伴儿掐了一把,曲同心气急败坏道:“老潘都是你欠的债,你来说。”
“这个……”潘父难为情啊,但这种时候了也只好全盘托出。
原来,当年潘父最开始相亲的对象是曲同心的表妹,也就是杨春柔的母亲,两人都处对象了,马上要谈婚论嫁了。
结果一见曲同心误终生,冲动地找杨春柔母亲解除了对象关系,和曲同心坠入爱河,订婚结婚。
好在是,杨春柔母亲也没有闹,默默接受了事实,而潘父和曲同心一辈子都亏欠人家。
所以当初杨春柔母亲提出让女儿来当保姆,他们一口答应了。
思绪在脑子里转了又转,至于潘父和曲同心暗生情愫这段到底是不是光明磊落咱就不清楚了,江敏也没兴趣打探。
“可惜啊,程旭他爸应该知道了。”
潘父、曲同心脸色一变,江敏继续说:“与其被程家追责,倒不如把杨春柔交给警察,说不定罪责还轻一些。”
不得不承认,江敏说得是对的。
曲同心哀求地看着儿子,“越城,咱们去给程旭低三下四地道歉不行吗?好好求求他,他是个军人,会宽恕小柔的。”
江敏怒不可遏:“她心术不正,如果真让她下药成功了,恐怕才是灾难的开始,程家可不是傻子!”
“还有,喝了药的是连与青,那种药哪敢随便乱吃,你们应该庆幸她吃了没事,如果有事,就等着给人家偿命吧!”
突然生气,肚子竟然有些痛,江敏脸色发白地捂着肚子,潘越城赶紧过来揽着媳妇。
“马上要当爷爷奶奶的人了,你们积点德吧,明天我们会把她送去派出所。”
潘越城扶着江敏回房间休息。
曲同心哪里受过这气啊,抢了潘父的茶壶砸在地上。
“你……”潘父心痛啊!
“瞧你儿子娶的好媳妇,竟然这么跟公公婆婆说话,她翅膀硬了!”眼看着老伴说话声越来越大,潘父赶紧捂住她的嘴,“少说两句吧,你以为亲家是吃素的!”
曲同心把脏话咽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江敏和潘越城亲自把杨春柔送去了派出所。
前脚刚送去,后脚程红星便亲自上门算账了。
差点被下药这么丢脸的事情程旭绝不可能告诉他爸,但是江敏会告诉啊!
既然有胆子做坏事,就得承受苦果。
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潘父和曲同心被程红星这么一闹,里子面子都没了,放过杨春柔这种事自然是不敢说了。
所以当杨春柔的母亲赶过来,哭着求他们救救自己女儿时,杨春柔的牢饭已经吃定了。
曲同心耐着性子安慰表妹,可樊桂淸一直哭哭啼啼,她便不耐烦了。
“你自己没教好女儿,未婚就怀了别人孩子,落得这样的下场怪得了谁!”
樊桂淸不哭了,错愕地看着自家表姐。
瞬间一股火气涌上来,她好好的女儿送过来,曲同心就给她送去派出所了。
“曲同心,别人都有资格说这话,你配说吗?”樊桂淸蹭地一下站起来,手指着潘父骂道:“当年和我处对象的时候就和表姐勾搭上了,还说什么是自己一厢情愿,我呸!”
“有人都看见你俩去小树林里了,没结婚就不检点、勾引表妹男人的人是你曲同心,你有啥资格说小柔,不要脸的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