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连与青直勾勾地看着她,
“因为你怀孕了呗。”
几个字如惊雷般炸得在场几个人外焦里嫩。
“药物残留查起来麻烦点,怀孕应该很好查吧,这样吧,你去医院查有没有怀孕,如果怀了,咱们再谈别的,如果没怀,那就是我瞎说,我给你道歉,你想怎么甩我巴掌我都认。”
潘越城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查出来体内的药物残留,但连与青后面的提议他觉得很可行,念及杨春柔是自己的表妹,他说:“小柔,你去查一下吧,如果你是冤枉的,我和表嫂都会替你做主。”
江敏也表态了。
三个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杨春柔柔弱地坐在地上,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酒不是给你的,你为什么要喝!”女人轻柔的语气中带着阴狠,“因为你,一切都完了。”
“冤有头债有主,你找错冤大头了。”连与青深知杨春柔心中藏着的秘密,但她不会此刻跳出来,因为手里还有董尤金的一万块钱呢。
连与青让潘越城把程旭叫过来。
“冤大头”程旭看着地上的杨春柔,震惊得合不拢嘴,如果不是连与青,此刻应该是他坐在地上了。
他什么时候被盯上的,程旭苦笑。
杨春柔承认了,和连与青猜测的一样,她怀孕了,需要给孩子找个爸。
部队和其他地方不一样,找个已婚男人无疑是找死,于是程旭这个单身汉成了最优选。
而这件事的背后,还有一些弯弯绕绕。
比如,知道怀孕了,杨春柔去找过董尤金想借此上位,毕竟她的年纪不小了,等不了几年。
可董尤金绝对不可能离婚的,一旦离婚,他将彻底跌落谷底。
于是杨春柔索性狠心分开,准备移花接木,找个男人重新开始。
可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玩弄她啊!
杨春柔在农村买了给猪配种的药,那天,只有程旭的酒里放了,偏偏那么巧,被连与青喝了。
其实一直到连与青来找她之前,她都没有担心,毕竟在座除了程旭、杨梅,都是结了婚的,回家就算有了反应也会以为是酒的作用。
偏偏,连与青和魏东从来没有到那一步,而且连与青向来酒量好,今天一醒,她就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
确实,杨春柔运气不好,但凡程旭喝了,就算是算计,他也必须负责。
程旭额角突突,咬牙切齿:“你给我喝给猪配种的药?”
连与青踹了他一脚,“你鬼叫什么?最后不是我喝了吗!”
程旭一秒怂了,如果不是连与青,他就完了!男人的贞洁将不复存在,他也没资格去追着杨梅跑了。
杨春柔是自家表妹,潘越城握着妻子冰冷的手,开口道:“与青,你看看要怎么处理?”
长时间的站立加上打人,已经耗光了她所有的力气,连与青觉得头疼得快爆炸了。
该死的杨春柔,吃的药人吃了没问题吧!
连与青不耐烦地说:“你们处理吧。”
她转身离开,江敏叫住她,“没事吧?”
连与青摇摇头,“不舒服,我要回家躺着了。”
江敏:“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
连与青执意回家,江敏郑重道:“你放心,这事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魏东在黑夜中匆匆赶回家,药是去大医院拿的,回来的路上方向盘几乎要被他捏断。
医生说这药吃了对女人的身体不好,不建议吃,还是魏东执意。
他没有漏掉自己转身时,医生骂他是个狠心的男人。
家里很安静,他左手拎着药,右手拎了只肥硕的老母鸡。
两只翅膀被他牢牢抓握在手中,鸡时不时发出不安的叫声给家里带来了一些生气。
魏东把鸡扔在厨房地上,转身往卧室去。
手搭在门把手上,刚要转动,他停下了。
随后脱了外衣,随意扔在沙发上,将衬衫袖口挽到手腕处,母鸡扑腾几个翅膀,嘴里“咯咯咯”。
魏东皱眉,真吵,又朝卧室的方向看去。
十分钟后,菜刀斩断了鸡脖子。
魏东把滚烫的砂锅从灶上端下来,拿勺子细心地将上层的油花撇去,舀了一碗浓郁的鸡汤,用人参熬出来的汤更加鲜甜,知道她可能不想吃东西,特别没有放一块鸡肉在碗里。
小心拧开门把手,左手端着温度刚好的鸡汤,魏东打开门,刚要开口说话,却被空无一人的床吓到。
厚实蓬松的棉花被子凌乱地堆在床上,明明是她最喜欢的粉色碎花床单,却无情地耷拉在地上。
看得出来,床上的人离开得很苍茫。
碗被放在床头柜,魏东深呼吸,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
下一秒,结实的檀木椅被狠狠踹在门上,发出剧烈可怕的响声,椅子一条腿断了,门裂出一道长长的裂缝,从底部延伸到门把手,好像从他心里劈开。
魏东冷着脸把家里每个角落翻遍了,不在。
他看都没看沙发上的外套,大步流星往外走。
如果她真的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不管她去到哪里,他都会找回来。
冷冽的寒风不及他心中十分之一的凉意,魏东脑海里思索着去哪里找人,她最有可能去的地方。
却在二楼楼梯的拐角顿住。
因为他心心念念的人正坐在台阶上,他声音微微颤抖:“怎、怎么坐在这里。”
连与青听到声音,仰头看他,凶巴巴道:“走累了休息会儿不行啊!”
结了冰的地面瞬间开出了花,魏东朝她狂奔而去,单膝跪地,把人整个紧紧搂在怀里,一点缝隙都不留。
仿佛只要足够紧,就能填补他内心庞大的慌乱和恐惧。
本来就头疼,这会儿差点要窒息了,连与青挣扎着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直到嘴里有了血腥味儿才放开。
很快,血迹透过单薄的白色衬衣,形成一个可爱整齐的牙印。
她说:“你烦死了。”
左手穿过腿弯,右手抓着腰,魏东把人打横抱起来,“回家吧,给你炖了鸡汤,不腻,喝了再睡。”
头痛好像缓解了一些,眼眶竟然有些湿润,连与青狠狠揉着眼睛,什么嘛,一碗鸡汤就感动哭了?她是脑残啊!
“你以为你的鸡汤是灵药啊!喝了就能舒服了!喝了就能不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