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与青不愿意起来,魏东只好这样抱着人陪她,到了训练时间才离开。
下午下班回家,连与青终于醒了,还躺在床上神情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心爱的人在家里等着自己,那一刻,幸福就要从胸口溢出了。
“醒了?”魏东只顾着快步走向床边,弯腰,伸手去抚摸那张娇嫩的脸蛋。
可等了半天,连与青都没有回应,他有些急切,“怎么了?不舒服?”
粗糙的手掌贴在她的脸蛋上去感受温度,连与青看着他缓缓开口:“去给我买药。”
心思微沉,但魏东还是好脾气地问道:“什么药。”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她一字一顿道:“避、孕、药。”
魏东脸色剧变,这会儿心瞬间沉到了谷底,而满腔的愤怒从胸口烧到了大脑,平时平静无波的眸子此刻正被不甘的火焰燃烧着。
“为什么?”男人的手劲大得吓人,被她握住的腕子几乎要断掉了。
连与青皱眉痛呼,脚下意识地往他腰腹踹去,却在即将碰触时,被铁钳般的手掐住脚踝。
“你有病吧。”
魏东深吸一口气,竟然让自己保持冷静:“为什么要吃药,你不想要我们的孩子!”
连与青笑了,尽管手脚被人束缚,看起来是弱势方,可她那张好看的脸挂着的笑容太过刺眼,“我为什么要给你生孩子。”
“我们、”魏东几乎要咆哮出来,可目光触及她锁骨下方一片青紫,想到她是不是在赌气,“我们是夫妻,而且昨天我问过你的,你说愿意。”
“是夫妻就要生孩子吗?谁规定的,法律吗?要不要翻给我看看。”连与青把自己的手脚从他那边拽出来,“我和你目前只是处对象,还没有到给你生孩子的程度。”
那娇嫩唇瓣上下碰撞,说出来的话竟然如针般扎在他的心间,鲜血淋漓,拳头被狠狠握住,双臂青筋暴起。
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这几个月的甜蜜,他们的亲密无间都是、都是虚假的泡沫吗?
连与青见他出来暴走的边缘,并不害怕,继续往伤口上撒盐:“十月怀胎辛苦生产的人是我,你没权利要求我给你生孩子,而且我现在不想生。”
浑身每个关节都在隐隐作痛,特别是下半身,宛如撕裂般疼痛,预示着昨晚的疯狂,连与青的心情更差了,“两个选择,一、你现在去买药回来,二,等我睡醒自己去买药,现在你给我滚蛋。”
被子一蒙,整个人藏在被子底下,完全进入了自己世界,魏东甚至连她不耐烦的表情都看不见,他被隔绝在了另外一个世界。
几乎要把牙咬碎,半晌,他半蹲在床边,把被子拉下来,连与青扭头睁眼,准备骂他。
嘴却被捂住,男人嘶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蒙着头睡,不好,我现在去买药,你继续睡,我不吵你了。”
露出的半张脸,眼神写满了将信将疑,魏东低头帮她把被子掖好,脑袋露出来,其他地方不能漏风。
魏东离开的时候,连与青又睡着了,都睡了一天了,还这么困。
临走之前,他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确保她还完完整整地睡在床上,才轻手轻脚不发出一点声音离开。
魏东没有去医务室拿药,一来可能没有,二来,他去拿了,不好解释。
于是找程旭借车,把钥匙交到他手上,程旭还奇怪呢,“今天上午看你还乐得跟捡了钱似的,现在怎么感觉要去吃人,咋了吵架了?”
魏东此刻确实吓人,从昨天到现在几乎没睡,眼底红血丝密布,眼眶红得吓人,下颌角收紧,整张脸阴沉得可怕。
“我们很好。”
程旭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吐槽:“你家很好咬牙切齿地说啊,吵架就吵架呗。”
魏东走后差不多二十分钟,连与青踹开被子,突然就睡不着了,头疼得要命,但心里的事情压着她不得不起来。
随便套了件大棉袄大棉裤,连头发都没梳就出门了。
“砰砰砰。”
杨春柔放下洗了一半的碗,跑来开门。
一见人,她便笑:“嫂子你过来了!”
屋里传来声音:“谁啊?”
杨春柔的笑定格在脸上,因为连与青的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力气很大,嘴角都渗血了。
江敏扶着肚子,睁大眼睛,正好看见这一幕。
“与青你怎么了?”江敏并非问她为何打杨春柔,而是连与青的样子,肤色白得吓人,嘴唇发白,嘴角裂开有血痂。
连与青揪着杨春柔的衣领,把人拽进客厅,潘越城和妻子一样懵。
杨春柔被她一把推倒在地:“告诉他们,昨晚在酒里掺了什么?”
“酒?”杨春柔仰起头,眼神迷茫:“酒怎么了?难道坏了?我开的时候没注意日期。”
连与青冷笑:“跟我演戏是吧?”
“觉得杯子都洗了,东西也扔了,我找不到证据是吧?”
杨春柔摇头。
江敏牵住连与青的手腕,面色严肃,“怎么回事?”
纤细的手指指着地上的女人,连与青说:“昨晚她倒给程旭的酒有问题,里面放了催情的药,偏偏被我喝了。”
江敏和潘越城同时看向杨春柔,并质问她。
可杨春柔心理素质极高,一口咬定根本不知道。
“不承认是吧,我现在去抽血检验体内的药物残留,一般医院查不了,我可以联系大学的实验室,他们可以查。”
“杨春柔,如果查出来里面有药物,我就立马报警,你给我把牢底坐穿吧。”
连与青弯腰,眼神犀利地盯着她,果然,说到药物残留时,她眼神有一瞬间的飘忽,连与青捕捉到了。
“那一桌子的酒为什么只有程旭的酒有问题,让我猜猜,你想嫁给他。”
看了眼她的表情,连与青打了个响指:“猜对了,不过程旭不喜欢你,怎么可能娶你呢,只有让他不得不负责就行了。”
杨春柔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淡淡的,好像这事跟她真的没关系,“我来这边很久了,几乎没跟程营长说过话,如果我真像你说的,早就可以这么做了,为什么要等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