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险当时确实没用完楚鸢给的药,而且因为震惊神奇,特意宝贝的留了一些下来。
想着有机会卖出去赚点银子。
实话说,小姨子手上真有不少好东西,即便只是祛疤膏那一味,都足够芳莹吃一辈子了。
更别提还有燕牧用过的解毒丹、谢危亲试胜过无数灵丹妙药的清心丸!
这一本万利的买卖,若不是合伙人是他媳妇儿,他必然挖空心思、不惜一切代价抢过来!
做生意,不怕苦不怕累,就怕不赚钱。
谢危从吕险手上得了药,转手就拿给柳大夫研究去了。
关于楚鸢为什么能未卜先知,他们都想不通,就想从另一个角度深挖一下,总之未知越多,就越让人有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而谢危无疑最讨厌的便是这种感觉!
奈何楚鸢这边还没弄清楚,姜雪柠又给他出了新的疑惑。
“芳莹,我们启程后,你和吕险一定注意防范定国公那边,另外我知道你们夫妻都喜欢经商赚银子,你们可以去聚云来客栈,找一个叫任为志的人,他发明了一种新技术,可以深入盐井轻松采盐,名字……应该叫卓筒井吧?
目前还处于研究后期,他需要很大一笔银子继续研究,但任家已经被他掏空拿不出钱来了。
你们去投点钱,把他的卓筒井买下来,以后不愁没有银子赚!
当然了咱也不能太黑心,买断个十年八年的卓筒井采盐量差不多了。”
吕险,“……”
她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任家他知道,任为志这个名字也相当耳熟,应该是祖祖辈辈都是盐商。
到了任为志这一代,为人木讷不善结交上官,盐厂规模被其他盐商一压再压,缩小了不少。
再不负先祖在时的盛名。
可就算如此,任家盐厂十年八年的采盐量,那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任为志会那么傻同意?
姜雪柠急着和谢危一块儿出发,而且沈芷依第一次离开京城,忐忑又不安,姜雪柠不得不陪着。
便没功夫和吕险解释那么多,只让明白其中关键的尤芳莹慢慢跟他解释去。
尤芳莹急性子,害怕煮熟的鸭子飞了,还没和吕险商量,自己一个人便取了一千两银子去了客栈,用这段时间学习到的谈判方法,签下了任家盐厂的十年盐契!
吕险急匆匆赶到时,两人相谈甚欢,他的脸一下就黑了,“芳莹,过来!”
“你还是来了,小气,这是要和我抢生意是吧?”芳莹起身,略微向任为志颔首表达歉意。
因为尤芳莹事先提过她有个同样经商且爱吃醋的夫君,任为志倒是神色没怎么尴尬,站起来便想溜之大吉,“你们夫妻慢说,慢说,在下急着回去继续研究我那卓筒井,有好消息一定立马通知二位。”
听他道“你们夫妻”四字,吕险的表情柔缓了一些,但仍旧一个跨步拦住没让任为志走。
斜眼瞪着芳莹,不答反问,“你给他钱了?”
芳莹晃晃手上的契书,“给了啊!白纸黑字,我出钱,他出盐,不给他怎么有钱研发卓筒井?”
吕险握了握拳,愕然不已,“我说芳莹,你莫不是头猪?”
芳莹被骂倒也不生气,脾气很好的重新坐下来,“我要是猪,你就是公猪。”
吕险,“……”
算了,他咬咬牙,心知和方莹这个一根筋掰扯没用,转头看向任为志,“你……拿了她多少钱?我不管她给了你多少,国有国法,行有行规,我们这行向来是先付定金,后付尾款,以免你中途跑路或者研制失败,望你理解。”
“我……我……”任为志本来就不是什么能言善辩的人,一时手足无措,频频朝芳莹求救。
芳莹瞧他可怜,正要开口,吕险已经一把抢过契书看了起来。
上面说,她先资助一千两给任为志研究卓筒井用,后期由卓筒井开采的食盐,开采费等各种人工费也都是芳莹出,相应的,所开采出来的盐,芳莹拥有八成并十年的所有权。
光看这个契书,芳莹还算带了脑子,就是她怎么确定任为志的卓筒井一定能开采得出食盐呢?万一他就是个绣花枕头呢?
说句不好听的,即便能开采出来,量达不到一定数的话,芳莹先前的这一千两和后期追加的投资都要打水漂的呀!
吕险扶额不已,整个脑袋疼,反正他从迈入这个行业开始,就没签过这么赔本的买卖。
可签都签了,钱都给了,他能有什么办法?
直到任为志偷摸着拿着契书离开,吕险都还在气着。
桌上半冷的茶水被他咕嘟嘟灌入胃中,也还是没能缓解这股燥郁。
芳莹讪讪,让小二重新替他上了新的茶水,从八仙桌对面握住他的手,“还生气呢?”
“哼。”吕险顺势傲娇起来了。
芳莹,“……”
“别生气了,我下次再做这种事,肯定事先跟你说一声。”芳莹面对自己人,向来比较软和。
但她刚才和任为志谈判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已经非常有一个女商大佬的圆滑和强势了!
可惜吕险来的晚,没看见。
“芳莹,你是不是以为,我在生气那一千两银子的事?”吕险忽而直直看着尤芳莹道。
后者眨眨眼,“那不然呢?”
见钱眼开吕公子,可不就是最在乎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