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栖栖细细回想,当时她因为钱永祥的话陷入沉思。
自己走进了一个岔路口,分不清方向。
虽然意识模糊,但她也知道有人往她身上打了噩梦符。
那场梦,她总觉得不是简单的梦,更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但再去想恐怕会伤到根本。
倒是那张噩梦符反而给她添了帮助,也是弄巧成拙。
“我没看见是谁,不过气息跟那个人很像。”
能突然找上她,只能是婴灵煞的主人,没有别人。
依照她当时的状态,对方应该没发现,还以为她被噩梦困住了。
这其中的关系沈渡也能想到,他眉间的怒气不消,反而化为了沉重,“必须尽快加进度了。”
背后的人晚一天被揪出来,对所有人的危害都会增加。
尤其,他们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对方就已经害了不知多少人。
符栖栖垂下眉眼,她忽然想起有关邪修的事似乎就算不清。
那院长孙女朱依依的男朋友,会不会也带上点关系,所以她看不见是谁。
“先喝药,把身体养好比什么都重要。”既然知道原因,那就有办法诊治,沈渡认真的看着她。
符栖栖回神,倏地莞尔一笑,“沈队,你的手是不是可以……”
话没说完,脸上的手就跟被烫到了一样撤回。
“收回了。”她漫不经心的将话说完。
沈渡的脸肉眼可见的泛红,却仍旧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我去给你拿药,你,再睡会吧。”
前言不搭后语,睡着了还怎么喝药。
符栖栖没忍住想笑,只是那笑在看见钱永祥一言难尽的表情时忽然僵住。
他怎么在这里!
他什么时候来的,自己怎么没看见。
下意识要去问沈渡,结果他已经落荒而逃。
钱永祥摇摇头站到床边,像是看透了她内心的想法,他幽幽问:“观主,我一直都在,你没看见我吗?”
符栖栖:“……”不好意思,还真没看见。
她的沉默,让钱永祥分外伤心。
“我这么大个人就杵在旁边,你居然都看不见,观主,你怕不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他的话登时让符栖栖变得严肃,认真狡辩:“你一定是看错了,我堂堂观主岂会被感情迷惑。”
就算她谈恋爱,也不会影响到理智好不啦。
钱永祥觉得符栖栖在狡辩,可惜他没有证据。
“观主,你昏睡了一天一夜,他是昨晚来的,守你到现在,我瞧那担心的样子是真心的。”
刚来的时候那焦急的样,还以为他是个寡夫。
果然,爱情使人丧失理智。
符栖栖皱眉,“一天一夜?”她居然昏睡了这么久。
“嗯。”说起正事钱永祥严肃道:“从你昏迷后到道观里,你浑身都很冰冷,期间还哭了一次。”
若符栖栖再不醒他们就要去玄协找四长老了。
但那个布包……
“对了,是你的布包吐出一颗丹药,给你吃下以后我发现你身体好了许多,就没去找医者。”
也是这个时候钱永祥才发现,布包还具有自己的意识,知道救主人。
有的事他也不愿意让外人知道,玄协的人来,会很麻烦。
符栖栖捂脸,痛哭被人看见也太丢人了。
好不容易转移钱永祥的注意力,她坐起来问:“小黑呢?”
钱永祥想了一会,“你说的是那个小秃鹫?”
长得黑不溜秋,脑门还秃了一块,突然出现时可把他吓一跳。
符栖栖点头。
“它正在外边跟我的曾孙女在玩,两人还玩的挺好。”钱永祥语气透着奇怪。
果果已经变成正常人,居然挺喜欢小秃鹫。
“妖之间有天然的好感度,只要不是克星。”符栖栖对钱永祥解释了一句。
拿起床头的布包,掏出手机看了眼。
有一百多通沈渡的未接来电,还有喻凡柔发的消息跟一条未接来电。
幸好出门前跟喻凡柔说过去办事,她估计以为自己在忙。
符栖栖点开那条未读信息。
【小炎昨天喝完酒回家的路上,被人拖到巷子打了,还好他不是一个人去的,没受太重的伤,最近几天我都会在医院或公司。】
叶炎的身份也会被人打?
有叶凝安在,就算得罪了什么人,一般人不可能敢对他动手。
叶致轩……
如果叶家前两任继承人的死都跟叶老爷子有关。
那么叶致轩死后,唯一的继承人只能是叶炎接替,他若先下手为强,老爷子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势必会给他多活下去的缓冲时间。
符栖栖沉吟半晌,目前也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是叶致轩做的。
她抬眸看向钱永祥:“扶我出去吧。”
再躺下去她骨头都要酸麻了。
钱永祥是个很细心的人,在她思考事情的时候便很安静。
闻言,他掀开被子将她扶起,“你吐血了,所以素昕给你换了新的衣服,身体也帮你简单擦试过。”
符栖栖手一顿,倒也不必解释的如此仔细。
两人推门出去的时候,沈渡刚好端着药回来。
气氛莫名又开始蔓延了尴尬。
“那个,我想起来还有事,你们聊。”钱永祥给了她一个眼神,看我多有眼力见。
符栖栖:“……”你还真是人老心不老。
面对沈渡明显别扭的样子,她非常淡定的吐出两个字,“谢谢。”
在队里正忙碌的时候赶过来,沈渡应该费了不少精力。
沈渡不自在的感觉消失,把药碗递给她,“刚好是温的,赶紧喝了,最近在观里多休息几天。”
他的关心,符栖栖喝完苦涩的药,面不改色地摇头:“不行,我下午得下山,还要去医院。”
她把叶炎,自己名义上弟弟挨打的事说了。
沈渡皱眉:“需要我帮忙吗?”
“暂时不需要。”
看着她又拿了串葡萄在吃,沈渡忽然想起小李给自己寄的那颗,是同一种?
“能不能给我一颗。”上次那颗他已经吃了。
沈渡不是会觉得帮不上忙,而内耗的人,对他而言,想办法去做,实在做不到也尽力了。
虽然符栖栖比他强太多,但他不认为自己有很差。
符栖栖揪了一颗葡萄给他,眉头微扬:“种不出来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