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烈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刘村长,您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跟我是没关系,但你们这么欺负人,我看不下去!”
他扭头看向刘守仁,语气坚定地说:“守仁叔,合同我带来了,今天就能签。只要签了字,无论你出不出力,陈家坳砖厂的干股都有你一份!”
刘守仁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烈子,谢谢,谢谢你!”
刘守仁话音刚落,屋里立刻炸开了锅。
“凭啥?凭啥给他干股?”一个满脸横肉,络腮胡子像钢针一样支棱着的中年男人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
“就是!他刘守仁算个什么东西?凭啥白拿我们刘家沟的钱?”另一个瘦高个,尖嘴猴腮的男人也跟着叫嚣起来。
屋里的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你一言我一语,像一群愤怒的鸭子,吵得人头昏脑涨。
陈烈冷笑一声,环视众人,语气冰冷地说:“陈家坳的砖厂,是我们陈家坳村的产业,我们想跟谁合作就跟谁合作,不服气你们上县城告去!”
“还你们刘家沟的钱,这事从一开始就和你们刘家沟没一毛钱关系!”
“你……”络腮胡子男人被陈烈这番话噎得说不出话来,脸涨得通红,怒火中烧。
瘦高个男人更是指着陈烈的鼻子骂骂咧咧:“小兔崽子,你狂什么狂?别以为你办了个厂子就了不起了!在我们刘家沟,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他说着,撸起袖子,看样子就要动手。
屋里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就在这时,赵大海跨步进来,一声爆喝:“我看看你们谁敢动!”
赵大海当过兵,又当了十几年猎人,身上带着一股子凛冽的气势,一声爆喝之下,屋内竟没人敢吭声了。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几人,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瞬间蔫了下去。
络腮胡子男人虽然怒火中烧,但看到赵大海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睛,也不禁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瘦高个男人更是吓得脸色苍白,悄悄地把手缩了回去。
陈烈从怀里掏出合同,在刘守仁面前展开,指着上面的公章说道:“守仁叔,你看,一切都合法合规,你不用担心。”
刘老根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合同上的公章,立刻伸手就去抢。
陈烈早有防备,迅速将合同收回来,揣进怀里,厉声质问道:“刘村长,你想干什么?”
刘老根脸色阴沉,语气强硬地说道:“刘守仁是我们村的人,他和你们陈家坳合作,就必须给我们村里一份钱!”
陈烈怒极反笑,指着刘老根的鼻子质问道:“凭什么?就凭你是刘家沟的村长?刘守仁是我们陈家坳请来的,干股是我们自愿给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指手画脚?”
刘老根被陈烈这番话怼得哑口无言,他支吾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他刘守仁是我们刘家沟的人,他赚的钱就该有我们刘家沟一份!”
“放屁!”陈烈毫不客气地骂道,“刘守仁赚的钱是他凭本事赚的,跟你们刘家沟有什么关系?你们刘家沟什么时候变成土匪窝了,还强取豪夺起来了?”
刘守仁感激地看了陈烈一眼,他原本苍白的脸上此刻浮现出一抹红晕,像是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他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对刘老根说道:“老根,烈子说得对,我赚的钱是我自己的,跟你们没关系!你们别再逼我了!”
刘老根见刘守仁竟然敢反抗自己,顿时火冒三丈,他指着刘守仁的鼻子骂道:“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忘了当初是谁保的你了?现在翅膀硬了,敢跟老子顶嘴了!”
“我吃里扒外?”刘守仁眼眶泛红,“这些年我为村里做了多少事,你们心里没点数吗?我给村里修路,建学校,哪一样不是我拼了命干的?结果呢?你们是怎么对我的?把我当成牲口一样使唤,把我当成摇钱树一样压榨!我受够了!”
“你……”刘老根被刘守仁这番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他脸色铁青,拳头紧握,似乎下一秒就要动手。
陈烈见状,连忙挡在刘守仁面前,对刘老根说道:“刘村长,这件事我管定了!如果你们刘家沟的人一直这么欺负人,那就让守仁叔去我们陈家坳住!我已经在砖厂边上给守仁叔盖了新房,随时都能搬!”
刘守仁听到这话,感动得热泪盈眶,他哽咽着说道:“烈子,谢谢你!”
陈烈拍了拍刘守仁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刘老根一听陈烈要带走刘守仁,顿时急了,他指着陈烈叫嚷道:“你休想!刘守仁是我们刘家沟的人,你凭什么把他带走?”
赵大海见状,大步走到刘老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声如洪钟般说道:“就凭你这种趴在村民身上吸血的村长,没资格管守仁叔!人家为村子做了这么多,你们还要趴在他身上吸血,你们算什么东西!”
屋内众人情绪激动,你一言我一语,屋里的气氛剑拔弩张。
络腮胡子男人和瘦高个男人更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一场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三婶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她头发凌乱,双眼通红,手里紧紧握着一把菜刀,刀刃闪着寒光。
她冲到刘老根面前,将菜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声嘶力竭地喊道:“老根,你再逼守仁,我就死在你面前!”
三婶的举动,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逼仄的屋内。
刘老根原本涨红的脸瞬间褪成了白纸,他哆哆嗦嗦地指着三婶手里的菜刀,嘴唇翕动着,半天挤不出一句话来。
屋内其他人也都被吓得不轻,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络腮胡子和瘦高个男人,此刻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头耷脑地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我……我……我就是话赶话说到这了……”刘老根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没……没想真逼守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