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父打开门的一瞬间,愤怒的郑千兰就扑过去劈头盖脸地开始打人。
“泼妇,泼妇!”余父疯狂反抗,可郑千兰的攻击很猛烈,让他一时之间眼睛都睁不开,除了骂几句之外,完完全全被郑千兰打得溃不成军。
余奶刚刚就被夏老太说的举报给气懵了,那可是他们余家最后的希望了,这些人的心可够硬的,竟然想让他们最后的希望都破灭。
郑千兰这个生不出儿子的贱人,这个想让他们余家绝后的贱人,要不是当初让她带着孩子跑了,她和她那个小贱人坟头的草都要好几米高了,哪里还能轮得到现在她们来找自己麻烦。
余奶的眼神很后悔,悔的不是没有好好养余艳,没有好好对待郑千兰,反而是因为一时没看住让她们两个跑了,没来得及弄死她们。
这对贱人。
余奶看到郑千兰不留余力地往死里打自己儿子,冲过去就要帮忙,结果还没迈出去一步,就被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乔山勾住了后领,拎了回来。
余奶就像是一个弱小无助的小鸡仔,在乔山旁边显得很无助。
“你们欺负人,你们凭什么欺负我们母子两个,你就仗着你自己力气大凶狠,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吗?我儿子要被打死了呀。”
夏老太给了乔山一个肯定的眼神,乔山的脸就有点红了,被......被夸了?
“欺负什么,谁看见了?”夏老太高声问。
现场除了被打的余父,就只剩下吱哇乱叫的余奶了,大家齐齐摇头,“没看见。”
陈向北更是说道:“这不是余艳同志的家吗?我们不是来她家里聚一聚的吗,哎呀,余叔叔怎么给自己摔成这样了?”
余艳接上话:“我爸一到晚上就容易看不清,把自己摔的鼻青脸肿也是正常的,爸,我来扶你。”
她冲过去就帮着母亲按住了余父,让她能打得更顺手一点。
最后,余父起来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了,整张脸都是肿的,身上脸上的伤有许多,就连走一步都觉得浑身疼。更让他疼的厉害的是他的脚踝,好像被郑千兰这个贱人给踩骨折了,一动就冒冷汗。
可郑千兰就这么虎视眈眈看着他,他也不敢出声,生怕这个疯女人再冲过来打。
余父心里暗自希望这些煞神赶紧从他家里滚开,他不过就是把余艳这死丫头带回家里,怎么就盯着他一个人打,他妈都没他伤得厉害。
当爹的想让女儿回家,有什么错,凭什么打人,余父觉得郑千兰是全天下最不讲理的女人,全然忘了自己把余艳带回家是为了什么。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无缘无故被打了,想伸冤都没处伸冤。
如果去报案,说不定这些人狗急跳墙把他外头认的儿子给举报了,他儿子以后可是要当工人的,再娶个工人老婆,给他生个姓余的孙子,他这辈子就不算白来。
可就算他这么弱小无助又可怜了,郑千兰这个疯女人还是不放过他。见到她又走近了,余父的眼里闪过惊恐。
“你还要......干什么?”
郑千兰咬牙切齿道:“明天跟我去离婚,余艳归我,不然以后我还要带人来打你。”
余父很不情愿,余艳是他女儿,他儿子娶老婆还要她帮忙呢,如果跟了郑千兰了,他以后还怎么问她要钱,怎么靠她赚彩礼?
如果没有彩礼的话,他就没办法给儿子钱,那儿子以后就不会认他了,这对余父来说简直是灭顶般的灾难,这绝对不行。想到这儿,余父又开始怪上余奶了,如果当初那些女儿没有死,养到现在也能有不少彩礼可以收了。
他就说他妈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一个女孩子家的养到大能吃多少东西,稍微长大点就能干活了,干点零工也有不少钱,如果没死这么多个,郑千兰也不会跟他闹成这样,说不定余艳后面再怀一个就是儿子了呢,根本不用指望别人的儿子。
余父想明白后,狠狠瞪了余奶好几眼,都是他妈这个拎不清的,害的他现在变成了这样的境遇。
郑千兰还在等着他回答, 他不能再拖了,再不说话,郑千兰那个拳头又要砸到他眼睛上了。
余父怂但是又鼓起勇气硬着脾气说道:“可以跟你离婚,但是余艳就算是死也是我余家的女儿。”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然后立刻就感受到了郑千兰的拳头落在了他的鼻子上,他的鼻子马上就出来了两条鼻血。
“你......你凭什么打我,我都同意跟你离婚了。可余艳......”
还没说完,郑千兰就恶狠狠道:“余艳你有养过一天吗?从她生下来我月子都没做完就带她出来了,你也配当他爹?”
余父:“她上的是我余家的户口,是我的女儿,就算我没养过,那也是血浓于水。”
郑千兰又一拳打过去:“血浓你妈。”
余父为了自己外头的儿子真的是要拼了,“就算你不承认,她也是我女儿,就算你今天把我打死了,也是我女儿,我绝对不会放手的。”
此时,江文华突然走过来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余艳同志已经成年了,你们就算是现在分配好她归谁,那也没用。她可以做自己的主,想跟谁住就跟谁住,想住家里就住家里,她还可以住宿舍。而且彩礼按理说也是可以她自己拿着的,她想给谁就给谁。”
余父猛一回头,“她可是在我户口的。”
江文华:“如果她的户口迁到厂里,也是可以的,你拦不住。你要是想拦,那我们挨个举报你外头那个儿子。”
余父的表情越来越慌张,他觉得事情有点超出自己以往的认知了。在他的想法里,只要户口在自己手里,余艳的婚事就只有他能做主,就算跟郑千兰离婚了,他也是余艳的爹,他就可以对她的婚事做主,彩礼也应该归他所有。
可现在,不管是户口还是她的婚事, 都被人以举报威胁,而他丝毫没有任何方式去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