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的时候，苗以星已经睡醒了。
“你们出去怎么也不叫我，万一你又被暗杀怎么办？”苗以星抓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厉三瞥他一眼：“不是怕你那么久没睡猝死。”
苗以星啧了一声，“我饿了，有吃的吗？”
厉三点外卖。
苗以星看向权司鸣，“问出什么来了吗？”
权司鸣咬着烟，气息阴戾，“没有。”
苗以星还想说什么，权司鸣的手机响起来。
红烟打过来的。
“你昨晚找我干什么？”红烟声音带着酒后刚睡醒的沙哑。
权司鸣顿了顿，笑道：“想请你找天一盟帮我查查这些杀手的来历，我出钱下单。”
天一盟身为黑客组织，是靠这个吃饭赚钱的，即使现在成了朋友，也算是半个自己人，他也没有理直气壮白嫖的理由。
“给你打五折，”红烟啧笑了一声：“一百万。”
权司鸣怔了下，笑道：“好。”
挂了电话，他就立马给红烟转了钱。
刚转过去不到一分钟，红烟就发了资料过来。
昨晚竞标会场的杀手，竟然一共有四批。
目标还都不同。
最大的那一批，是奔着杀律荣兴去的。
中东财阀世家律家就只有这一个独子，这次让他来这里参加竞标，是律家打算往西洲进攻产业，让这位继承人前来历练。
他若是死了的话，对律家而言是极大的打击。
另外三批，有一批是杀权司鸣的。
其他两批是故意制造混乱，想要搅乱这场竞标的。
目标为律荣兴的那批杀手，是律家的对手派来的，来自中东其他的财阀世家。
杀权司鸣这批，来自一个叫作恶魔的黑手党。
如他们之前所猜测，恶魔黑手党的目标的确不是权司鸣，而是厉绥州，可他们又忌惮厉绥州，尤其厉绥州身边还有个强横无敌的叶桑，只要主动去惹他们的全死了。
恶魔黑手党不敢轻举妄动，直到近来几个月，叶桑和厉绥洲的身影踪迹在江湖消失了，网上隐隐传来他们失踪了的消息。
调查了之后，确定叶桑和厉绥洲真的不见了，这些人才敢动，拿他们身边的人下手，这一圈人里，就权司鸣最好下手。
红烟给的资料很详细，黑手党的内部主成员，总部以及几个分部位置都查了出来。
可他刚转给红烟前，天一盟这么快的速度秒查？
还查得这么清楚。
权司鸣神情有些古怪地给红烟又打了个电话，“你不会早就查好了，等我开口呢吧？”
红烟皮笑肉不笑：“算你聪明了一次。”
权司鸣：“……”
正在洗漱的红烟挂了电话。
昨天晚上回来，她就给赤蝶发了消息让天一盟查了，今天一早赤蝶就给了她资料，不过她跟夏竹昨晚喝到半夜醉醺醺地睡死了。
一直到刚才醒来才看到。
她想起权司鸣昨晚给她打电话，那没说完的话，就也猜到了权司鸣找她估计是为了这个。
睡醒后，才问了一句。
她本来是打算直接给权司鸣的，但权司鸣直接先开口付钱，她也没再说什么。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长长的头发，摸了一下根部新生的黑色发根，思索着什么时候再去染一下。
她不喜欢长发，还得剪剪。
“赶紧洗洗吃饭了。”夏竹在外边客厅喊她。
*
厉三点的外卖到了，跟苗以星和权司鸣三个人边吃边复盘。
权司鸣突然想起来，资料里最重要的一件事没说，他放下筷子，给红烟发了条消息。
权司鸣：［西洲这块地到底是什么情况？］
红烟：［这块地其实早就被人给买走了，最近的炒作就是设了个局，想要谋杀一些人，甚至想把来参加竞标的所有人都干掉。］
来参加竞标的人身份地位在全世界都不简单，背后的人设下这么大的一个局，把所有人引来，就是想杀了他们引起世界混乱。
结果，没成。
那扔的催泪瓦斯，本来是炸弹，被人调换了。
所以他们能带那么多枪进去，是真的有主办方开后门。
总而言之，权司鸣这次即使不来这里也会被暗杀，只不过他来了，卷进了这场混乱。
他桑姐和绥哥在的时候不敢，现在拿他开刀是吧？
真当他是留守儿童好欺负啊？
权司鸣无语地低骂了一声，“我要去干他们！”
“哥们支持你！”苗以星拍了拍他肩膀，狼吞虎咽地抢走桌上碗里最后几块红烧肉。
厉三放下碗筷，“我也跟你一起去。”
他那两位主子是离开了，不是死了。
而他绥爷留下的势力，也都没有死呢！
“我给你们提供武器。”苗以星支持道：“干死他们！”
要让那些人知道，即使叶桑和厉绥洲走了，他们也不是好欺负，能够被欺负的。
*
夏竹吃饭间，抬头看红烟，“你也要去吗？”
红烟手中筷子戳着碗里的饭，没有说话。
夏竹眼睛转了转，“你知道我昨晚起来去看你，是因为权司鸣给我打电话说你在喝酒吗？”
红烟一顿。
夏竹似笑非笑：“他说你在喝酒担心你出什么事，让我去看看你。”
红烟抬头瞥她，“所以你去看我就是跟我一起喝得酩酊大醉，最后还得我把你扛回床上？”
夏竹一噎，没好气：“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从小在酒里长大啊。”
“我之前那么照顾他，他担心我不应该的吗？”红烟漫不经心地一声嗤笑，“而且他那不是关心，他那是想找我帮忙。”
这俩人，都像是被父母抛弃的留守儿童，同病相怜，有那么一点的惺惺相惜，互相照顾。
夏竹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你们是去打架干黑手党的，应该也不需要先用言语侮辱攻击，虽然我挺想看热闹的，但去了也没啥用，就不去给你们添乱了。”
红烟今天起床后，人看着精神和心情比之前都好了很多，以前那个狂妄张扬劲儿也又回来了点，跟权司鸣在一起也不会有事。
*
三天后，R国。
波兰城。
权司鸣，厉三，苗以星，三人拎着一个黑色的大号行李箱，蹲在人行道的边上，每个人脸上都戴着一个墨镜，引得路过的人频频回头。
苗以星以手抵在眉头遮脸，“那位姐来不来啊？”
“我问问。”权司鸣把指尖夹着的烟咬进嘴里，拿出手机。
“不用问了。”厉三伸手指了指不远处，“来了。”
红烟的车是火焰的红，去哪里她都带着，很酷炫的红，即使在异国他乡也能一眼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