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衍愣住了，半张的嘴顿住，话到嘴边陡然没了，他听到了什么，收他为徒？十三长老要收他为徒！
宿长归看着姜衍满脸傻笑的样子，再次后悔了，他不该收这么个傻徒弟。
宿长归深吸一口气，重复道，“姜衍，我要收你为徒，你可答应？”
姜衍一个激灵，连连点头，“我答应，我答应。”感觉到自己太心急了，又低下头，又抬起头，怯懦地看他，小声地喊了一声，“师尊。”
十三长老看他这副模样，有些嫌弃，却还是必须忍着，淡漠开口，“过来。”
姜衍只顾着高兴，完全没看到宿长归眼里的嫌弃，乖乖巧巧，甚至有些羞答答地走到宿长归面前。
相隔仅一步之遥，姜衍的眼睛都亮了，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剧烈。
宿长归忍住一把挥走他的冲动，伸出中指，按在他的眉心。
指腹与额头相碰的一刻，姜衍全身麻了，眼睛一点点睁大，耳朵瞬间失了空，茫然中只听到鼓点般的心跳声，再无其他。
脸好热，耳朵也像冒了火，身体的关节被一根手指卡住，不能移动分毫。
体内突然流入一道冰凉的灵力，神智被唤醒，清冷的声音重新入耳，“身体不舒服？”
宿长归刚刚在探查他的小徒弟的资质如何，很好，是为上乘，心里的嫌弃散了大半。
一低头，就看见姜衍满脸通红，人也僵硬得像个玩偶，不由皱眉，心里的嫌弃又浓了。
“没、没有。”
结结巴巴，嫌弃。
“空闲时去拿你的东西上来，以后你就住在左边的房间里。”
“师尊，弟子现在就有空！”
宿长归白了他一眼，“确实你有空，只是我现在要去教课。”
姜衍脸顿时红了，挠挠头，“那，那弟子没空了。”
宿长归轻笑出声，难得对着他嫌弃的小徒弟心情好，“走吧。”
“好嘞。”
玄朝宗众弟子发现，快上课了，姜衍还没有来，难道他要放弃了？
众弟子伸着脖子往外面望，然后发现，十三长老身后有个尾巴，是姜衍。
集体震惊，姜衍怎么跟着十三长老一起来，他平常不都是早早地坐在第一排的位置等着十三长老来吗，难不成今天出了新法子？
还是说，姜衍成功了？
众人眼睛一亮，齐刷刷看向姜衍，姜衍，一脸傻笑，整个人都好像傻掉了一样，没眼看，实在没眼看。但心里却也有了断言，十三长老收了姜衍为徒。
即便姜衍没有提前来，第一排正中间的座位依旧没人，那里仿佛成了他的专属座位。
姜衍幸福地听完了一节课。
课结束，姜衍难得没有缠着十三长老问问题，十三长老难得清闲地直接离开了。
众弟子惊了惊，一股脑围住姜衍，所有人都在问，你一言我一语，很乱，姜衍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拍了一下桌面，问话声戛然而止。
姜衍肃了肃脸色，轻咳一声，道，“从今天起，我就是十三长老的徒弟了。”
众弟子一片唏嘘，果然如此，紧接着是一片真心实意的恭喜。
整整三年，从未断过一天，从未动摇过片刻。若不是知道姜衍是拜师，他们都要再加上一句“早生贵子，百年好合”了。
姜衍如沐春风，得意洋洋，整个人从上到下都透着兴奋，“从今天起，我就住在无尘山上，以后我也是有师父的人了。”
姜衍没和他们多说几句，就急匆匆离开去收拾东西，他师父可还在山上等着他呢。
仅一刻钟时间，姜衍就带着他所有东西出现在无尘山。
宿长归立于院中，眼神冷淡，毫无感情道，“收拾完了？”
姜衍绷的很直，认真回答，“回师尊，收拾完了。”
“明日卯时在此处，不得晚时。”
“弟子保证绝不迟到。”
宿长归点了点头，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毕竟是自己徒弟，声音放缓了些，“这里除了中间的房间，其他的都可以去。”
“是。”
宿长归没有再说废话，转身进了房间。
姜衍没动，眼神一直追随着宿长归的背影，直到房门关上才开始动。
他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了，与十三长老，哦不，是师尊，与师尊只隔了一面墙。
姜衍的脸刷的红了，心脏又开始剧烈跳动，手脚都变得不自然。深吸一口气，灵力运转一周，压下心头的激动，环视四周。
无尘山很大，但东西很少，只有三间木屋，一套石桌椅，安静又空旷。
不用走就能看个完全，但姜衍却还是绕着三间房子走了一圈，又在四个石凳上坐了一遍，这才一蹦一跳地回房间。
宿长归在房间里看着姜衍的傻模傻样，不禁笑出声，他收了一个又呆又傻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