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衍一蹦一跳，又小心翼翼地进了他的，与师尊房间相挨的房间。
房间从外面看只是个木屋，内里却是大有乾坤，里面是一个空间，饶是姜衍从小接触法器，都未曾见过这般令人惊叹的空间法器。
里面是一个完完整整的院子，所有物品是真的，不是意象，能养活物，时间流逝与外界相同，完全就是开辟出的一个新空间，与外界相隔又与外界相连。
他的师尊真厉害。
姜衍心情更好了，他真厉害，一眼就相中一个厉害的师父。
房间里的桌子上摆着写着他名字的令牌。
姜衍小心地拿起那块玉牌，视若珍宝。
放在空间里，别人看不到，自己也总想拿出来看看，挂在身上，怕脏了碎了，虽然玉牌坚硬非一般力气能损坏，他还是当心头宝一样脆弱。
最后还是放在空间中，安全，等他睡觉时再拿出来看。
第二日未到卯时，姜衍就在院子中央站着，时不时就往中间的房间瞅一眼，然后又快速缩回去。
宿长归一夜未睡，结束灵力周转时还未到卯时，想起昨日的话，朝着窗外看去，正好看见姜衍偷摸摸往这里看，又乌龟一样快速缩回去，不禁好笑，姜衍还是个小孩儿，太年轻了。
既然醒了，就不必等到卯时，宿长归掐了一个清洁术便直接出去。
姜衍看见宿长归出来，一个激动，大声喊道，“师尊好！”
宿长归蓦地被惊了一下，面上却不显露分毫，淡然点头应下。
姜衍此前便一直问他问题，宿长归对他的实力很清楚，亲自指导他也算得上得心应手。
姜衍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脑子里总不自觉地想他，不能完全沉浸修炼当中。
然后就被宿长归用力敲了一下手，姜衍立马清明，对自己的行为懊恼不已，深吸一口气，全神贯注于宿长归的教导中。
如此一个月，宿长归没有课，也没有其他的琐事，就在山上指导姜衍。
有时起了劲儿，连着训练姜衍三天；有时看着姜衍心烦，便不给他好脸色，找着费体力费灵力的任务丢给他；有时因着姜衍表现好，他心情也好，便耐心教他，错了也不生气。
不管宿长归是赏是罚，姜衍总是认真完成，从不反驳一句。
又是一年，宿长归对姜衍越来越满意，姜衍的天赋很高，肯下功夫，肯吃苦，最开始的嫌弃如今已经完全消散。
姜衍逐渐发现，他的师尊，冷面冷情的十三长老，其实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一日，姜衍突然发现无尘山山顶十分适合看日落。
训练结束，姜衍挡在宿长归身前，小心翼翼地开口，“师尊，今天的日落很好。”
宿长归看了看天外，点点头，道，“很好。”
姜衍没被训斥，心里一喜，话语间少了几分谨慎，“师尊，弟子想请您一起去看日落。”
宿长归愣了愣，第一反应想拒绝，话到嘴边又换了词，“好。”
霞光万丈，铺盖天地，姜衍很开心。
一日，姜衍不想训练，他想睡懒觉。
卯时差一刻，姜衍依旧在床上趴着，磨磨蹭蹭就是不起来。
卯时了，他还是一口气起床出去，没来得及换衣服，只穿着里衣。
宿长归已经在院子中等他，看着姜衍不修边幅的模样，不由皱眉。
姜衍心生退意，不由攥紧手心，却还是看着他开口，“师尊，今日弟子想休息。”
姜衍没有得到回答，心脏一下子被提起来，他后悔了，他不应该提要求。
“好。”
姜衍眼睛骤然亮起，心里一瞬间炸开烟花。
“师尊明天见！”
姜衍一整天没有看见宿长归，却如同看见一样高兴。
一日，早晨，姜衍想吃饭了，但他从没见过无尘山上有灶火，也没有见过宿长归吃饭。
训练结束，正好午时，姜衍叫住宿长归，“师尊。”
宿长归一如既往的冷淡，“何事？”
“师尊，我想在无尘山做饭。”
宿长归已经习惯了，没有犹豫，直接点头，“好。”
姜衍已经猜到师尊会允许，但心里还是止不住高兴，又追问了一句，“那师尊要不要一起吃？”
宿长归辟谷多年，自然是拒绝。
但姜衍又说话了，这次换上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师尊，我还没和您一起吃过饭呢。”
宿长归只能改口，“好。”
姜衍第一次和师尊一起吃饭，又是开心的一天。
……
姜衍觉得十三长老是一个很好的师父，没有人会比宿长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