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无论何时,都只有她一个人。
秦时宴伸手,握住虞书意的手。
“以后你有人可依,有人相伴,有人相护,从前种种,皆是过往。”
他知道虞书意的过去,苦不堪言,独自一人,无人伸手拉她一把,才导致了虞书意,做任何事情,都要瞻前顾后。
“是啊,烁华姐姐以后,我们都会在你身边的,你再也不是是一个人了。”
虽然不知道,虞书意和大哥,以后会是什么样。
但是她敢笃定,虞书意今后,肯定是和大哥,在一起没跑了。
感受到手心的温度,虞书意伸手回握。
“我知道。”
她和秦时宴,相视一笑。
吃完饭,几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见秦时宴没有,要走的意思。
秦晚凝心神领会,看来只有她先走了:“大哥,硕华姐姐,我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她说完俏皮的笑了笑,也不管虞书意和,秦时宴同不同意,就带着侍女,快速的踏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
看着秦晚凝年离去的方向,虞书意有感而发。
“你妹妹很可爱,我挺喜欢她的。”
她是真的很喜欢秦晚凝,秦晚凝的性格天真活泼,率真可爱,她总是无忧无虑的,像一个开心果。
“她年纪最小,小时候母后,生完星野,轮到她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力气,难产了,父皇要求产婆保大,不保小。
整整生了一夜,才把她生出来,她生下来的时候,气息微弱,脸色发青发紫,就在大家都以为,晚凝活不下来了,她却在一会儿,发出了清脆啼哭的声音。
所以,从那以后,我们每个人都很宠她,把她保护的很好,也很爱她,我们都会让着她,她从小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
唯一经历过的,就是这一次的宫变了,所以她的性格,自然会娇气一些,她有些时候,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如果她有哪里做的不对,你跟我说,我教育她。”
秦时宴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虞书意的声色,看着虞书意的神色,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他才继续说道:
“以后你也可以这样,在我身边你可以做,最真实的你自己,不需要有任何避讳。”
以前的苦难都过去了,虞书意以后的身边有他,他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他会尽可能的规避,她身边所有的风险,让她无忧无虑的过下去。
“我可什么也没有说啊,我只是羡慕晚凝,那像白纸一样的心灵,看的出来,你们把她保护的很好,让她诸事无忧。”
她只是单纯的,很羡慕秦晚凝,更羡慕秦家一家的和睦情分,这是她五岁以后,就从未体验过的幸福,也不会再有,拥有的那一天。
她曾经也有,只是那都是在五岁以前,她的记忆并不怎么,清晰的时候。
“你也有,不必羡慕,毕竟你现在是我的掌中宝。”他会竭尽一生,用尽全力的对虞书意好。
虞书意的脸上,蓦的一红。
“你胡说什么?”
她表面虽然羞,其实心里还很高兴的。
她很庆幸,秦时宴始终,坚定的陪在她身边。
他们两个人,现在的感情,升温极速,让人猝不及防的,是秦时宴每时每刻的柔情。
想到这里,虞书意不禁,觉得有些情不自禁,她是真的对,秦时宴这些柔情,无法抵挡。
想着,她又打了几个哈欠,忍不住用宽大的衣袖,遮住自己的窘迫。
“怎么了?又觉得困了吗?”
秦时宴摸了摸她的脸,询问着。
秦时宴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十分宠溺,虞书意才起来没有多久,仅仅只是用了午膳,这期间还不到一个时辰,虞书意怎么又困了?
“是啊,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老是犯困,觉得睡不够。”
虞书意点点头。
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几天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她困了。
明明别的也感觉没有什么,她能吃也能睡,身体也没有哪里不舒服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懒猫,呵呵。”秦时宴轻声取笑。
看着虞书意的样子,渺渺不禁捂嘴轻笑。
“殿下最近老是爱犯懒,像一只困倦的小猫儿似的,白果最近也喜欢睡,殿下快和白果差不多了。”
渺渺半开玩笑的说着,还瞄了瞄一旁桌上睡着的白果,那胖猫也是,成天有好几日的时间都在睡着,懒憨憨的。
“春天到了,白果爱犯困也是正常的。”
说到这里,虞书意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白果,白果是因为,春天爱犯困,那她呢?她也是吗?
她看向渺渺,又问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贪睡的?”
渺渺想了一下,才说道:
“六七日前殿下就开始贪睡了。一天十二个时辰,有七八个时辰都在睡,昨日太子殿下来看你的时候,你也在睡,今日,太子殿下和沐阳公主,他们来的时,殿下您……还在睡……?”
渺渺越说越感觉不对劲,这好好的人怎么能,这么能睡呢?
“殿下您……难道是……”渺渺一声惊呼。
然后一下子,把心里面所想的,全部说了出来。
“难道是生病了吗?可是看殿下的样子,并不像是生病了,殿下能吃能睡,也不像是个生病人,那这是怎么了呢?”
渺渺百思不得其解。
一听这话,虞书意和秦时宴,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还是有人,对她下手了。
毕竟,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可能,一天到晚,都在睡着?
秦时宴的脸色,当即冷了下来。
呵,他竟然不知道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闹事,还是在他在,最珍视的人身上。
“燕云,墨影。”
在门外守着的燕云和墨影,听到秦时宴的吩咐,连忙进了寝殿。
“主子有何吩咐?”
“燕云,立刻回东宫去,把张淳风接过来。”
张淳风是他前两年,收入麾下的一位医师,他医术精进,只有他能够让他,足够信任。
“是。”
燕云率先出去。
“墨影,你出去把青玄殿,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全部给我带过来,让侍卫把青玄殿,守好了,一只苍蝇也不准给孤放出去。”
“是。”
墨影也连忙出门。
“你是怀疑青玄殿的人?”
看着秦时宴的架势。
虞书意问道,她也觉得不对了,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过,她一直都以为,是这段时间,秦时宴给她安排的,药膳太补了,所以她才会老是犯困 。
而且她也并没有,觉得哪里有不舒服,所以一直都没有在意,并未放在心上。
可是现如今想想,往往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才是最不正常的。
看来即便她身在皇宫中,也还是有人,不肯放过她。
那青玄殿里,谁会有问题呢?虞书意想了想,然后脑海里,才闪过一个人的身影,舒心。
只是她不愿意相信是舒心,毕竟舒心这些时日,照顾她的时候,事事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
“只是疑心罢了,警醒一点也是好的。”
但愿是他想多了。
他又看了一眼,已经困得不行了的虞书意。
“不管是何缘故,传太医过来看看,也能放心些,你先别睡。我们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秦时宴起身,将虞书意抱在怀里,轻轻安抚着她。
他倒是想要知道,虞书意只是,寻常的犯困,还是有人存心不轨。
过了一会儿,墨影沉着脸,进了寝殿。
屋内的几个人瞬间,把视线放到了墨影身上。
“主子,舒心不见了,属下找遍了青玄殿,发现其他人都在,只有舒心不见了?”
一听此话,虞书意心里咯噔一声,难道真的是她么?明明刚刚用膳的时候,舒心还在。
用完午膳,左右也不过没多久,她怎么又不见了呢?她去哪儿了呢?难道她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吗?难道她的犯困,和舒心有关吗?
秦时宴的脸色也越发深沉,他只是怀疑,青玄殿里有人,心思不纯。
如今舒心不见了,他的怀疑,便被再次放大,看来虞书意的身体,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舒心是东宫的人,是他亲自挑选放在虞书意身边的,他从未想过,问题会出现在,自己精心挑选的人身上。
“去找,扩大搜索范围,就算翻遍整个皇宫,也要把舒心给孤找出来。”
“是。”
墨影收到命令,再一次出去了。
他刚走,燕云也回来了。
燕云回来的很快,张淳风跟他一起,气喘吁吁的回了青玄殿。
张淳风的心里,简直怕死了,现在还七上八下的。
来的路上,还是坐马车,可是一进了宫门,燕云嫌弃他走的慢,就带着他用轻功飞了过来。
整得他这一路上,心惊胆战的,他从来没有,在这么高的地方,飞过啊,还是在皇宫 。
差点让他中午刚吃的饭,都吐出来了。
他微微低头,还没有来得及行礼,就被秦时宴制止住了。
“不用行礼了,过来给郡主看看,她最近犯困的厉害。”此时此刻秦时宴,只想知道虞书意到底怎么了,别的事情都不重要。
惟愿这一切,是他多想了。
太医点了点头,然后才赶紧起身,跪在虞书意的身边。
“还请郡主伸手。”
虞书意把手放好,张淳风才仔细为她诊脉。
越诊,他的眉头就皱的更深。
“怎么了?”几人的目光,一直都注视着他,他如此这般,当即让几人的脸色,都变了。
张淳风没有回答秦时宴的话。
反而问道虞书意:“郡主最近可是一直,有在服用我开的药膳?”
虞书意点了点头:“是。”
那药膳自从吃了后,她就食欲大增,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好了不少。
虽然天天吃,有些腻味,可是那确实是好东西,自此,她这些时日,每日都会进食一些。
“药膳是你给孤开的药方,全是按照你的药方上手抓,有问题吗?”
秦时宴问道,看向张淳风的目光,也带了丝丝寒意。
寒意直逼张淳风的心头,他自然知道,秦时宴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看来太子殿下对他,已经起了疑心,只是他未免也太瞧得起他了,他怎么可能,对秦时宴喜欢的人下手,他自当是爱屋及乌。
这一点清晰的认知,让张淳风很不舒服,没太在意,也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继续问虞书意:“麻烦郡主让人把您的药膳渣子,拿过来给我看看?我需要看看,药膳渣才能得出正确的诊断。”
目前他只是心存疑虑,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虞书意给了身后的涣心,一个眼神。
涣心心领神会。
“奴婢去拿。”涣心连忙去了小厨房,端了虞书意,剩下的药膳渣过来,给张淳风查看。
“这些药膳一直都是舒心每日熬给郡主吃的,所经过的每一道程序,都是由舒心在掌管,舒心说这是药膳,越少人触碰越好,所以在熬煮的期间,青玄殿的任何人,都没有碰过一下,每次都是舒心一个人在弄,弄好后就直接,送过来给郡主服用了。”涣心把药膳渣,放到张淳风面前的桌上,还顺带为几人解释了一下。
张淳风拿起药膳渣,仔细的查看起来,几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格外专注的看着他。
只见张淳风,拿起药膳渣,又尝又闻的。
半晌张淳风才说道:“刚刚我只是有所怀疑,眼下却是得到真正的结果了。”
瞧见他那副,卖弄玄虚的样子,秦时宴当即催促道。
“快说。”
“嘿嘿,这就说了。”张淳风对于他的催促,不以为然。
“我开的药膳,大多是围绕,郡主的身体气虚所开的。这些药膳,对郡主的身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是眼下的这些药膳渣里,却被人添加了足足一倍的份量。”
张淳风说完,再次故弄玄虚。
“怎么会这样呢?难道是舒心,做了手脚吗?”渺渺忍不住,在心里埋怨舒心,虽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可是在这紧要关头,舒心不见了,不得不不让人,对她心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