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舒心对郡主那么好,怎么会是她呢?她实在是不愿意相信。
看着那药膳渣,渺渺心里,不禁泛起了担心。
这药膳添了足足,一倍的份量,会不会对殿下不好呢?这个张医师也是,有话就不能直说吗?非要吞吞吐吐的引人猜测,平白让人担心。
张淳风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眼神落在,秦时宴身上,大有一副,我什么都知道哦,你要不要问问我呢?我等着你来问我哦。
他那副贱兮兮的样子,令秦时宴忍不住,想给他一脚,不过比起张淳风的贱样,他更关心药膳渣的问题。
“然后呢?说下去?别吞吞吐吐的。”秦时宴的目光,落到了那药膳渣的上面,眼含冰意。
虞书意也是有些惊讶,刚刚涣心说,这一切都是舒心负责的,她是知道药膳不对吗?还是她也是,被蒙在鼓里?亦或是舒心,被有心人利用了?近日总是不见她,难道她是心虚吗?
她看向张淳风,:“还请张医师直言,不要故弄玄虚,若能助本宫脱困,本宫自会重赏。”
“我可不敢要,郡主的赏赐。”张淳风在面对,虞书意时,态度立马阴阳怪气了起来。
虞书意……她得罪过张淳风,第一次见面,不应该啊。
“张淳风。”秦时宴出声警告。
张淳风不情不愿的看了,秦时宴一眼,看到他眼神中的警告,张淳风才收敛了些,又看了虞书意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鄙夷,随即便隐藏好自己的眼神,换上一副从容不迫的态度,继续说道:
“这些药膳本就是大补的药材,本就让人心情开怀,食欲大增,在添加一倍的份量,只会越补越伤身,虽然表面上能让人,感觉食欲大增,又能睡得好。
但是,这都是假象,时间长了,不仅对郡主的身体没有任何好处,反而还会让郡主的身体,日益亏空,越补越虚。”
他这话说完,几个人都忍不住,看向虞书意,这不就是现在,虞书意的情况吗?
日益亏损,而不自知。
秦时宴更是,担忧至极,偏偏张淳风,又再一次停了声音。
“张淳风继续说下去,别卖弄你的医术,不要逼孤把你绑起来问。”
秦时宴现在简直,心神不宁,偏偏张淳风,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故作玄虚,让他的心里越发不安。
看向张淳风的目光,也再次眼含警告。
“快说。”
燕云故作样子的走上前,张淳风就是欠,走到哪里都是这个狗脾气。
看着他们主仆二人的样子,张淳风并不以为然,他就是故意的,秦时宴越着急,他越开心,他就是看不惯,秦时宴对虞书意那么好,一个女人而已至于吗?
他这么大个人,刚刚都差点吐了,他脸色都白了,也没有见秦时宴问问他,真是偏心。
看着那几人担忧的目光,张淳风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过这药膳,虽然加了份量,但是对郡主的性命,并无害处,只是会让她的身子很虚,胃口很好,吃的会越来越多而已,久而久之,郡主也就变成一个大胖子,除了这一点不好,其余的也没有什么,毕竟这都是大补的东西。
只是这人吃的又多,又贪睡,又没有怎么运动,能不变成大胖子吗?”
张淳风的语气,十分轻快,仿佛他对虞书意,长胖的事情,乐意之至。
而且虞书意,变胖了,也不怎么好看吗?也不知道秦时宴,喜欢她什么,还非她不可,眼瞎的东西。
然后他又看向了,虞书意的身材,看她的腰身,怕是这段时间胖了不少,不过他也好奇,这样一个精明的女人,对自己的身体,胖了这么多,难道就不心存怀疑吗?还是说她现在的日子,过得无忧无虑,她也不关心这些了,也就疏忽了呢?
他话音刚落,几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虞书意身上。
虞书意自己也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腰身,尴尬不已。
她最近确实很能吃,又睡得好,她老是吃完了就想睡。
都没有怎么出去走走,是胖了很多,就连脸颊上的肉,摸起来也比寻常,多了一些。
她低下头看了一会儿,就吐出了几个字:“呵呵,也是真的难为,那人的小心思了。”
她现在每天,都没有什么事情做,也没有胡思乱想,胃口就变好了。
她一直以为,是她的心情,变好了,胃口才变好了,却没有想到,是药膳被加了东西。
用这样的招数来让她变胖,也真是难为那人的心思了,看来这背后的人应该是个女人,还是一个喜欢秦时宴的女人,才会用这样下三滥的招数,让她变胖了。
以为这样秦时宴,就不会喜欢她了吗?笑话,可笑至极。
看着她生气的样子,秦时宴拉过她的手,放在手心,宽慰着她。
“别在意,你怎样我都喜欢,而且你之前太瘦了,现在这样,挺好的。”
他千想万想,也没有想过这个药膳的副作用,竟然是这样的。
他以为是下毒,结果呢?竟然是让虞书意长胖,实在是让人,猝不及防。
虞书意撇了撇嘴,眼神幽怨,甩开了秦时宴的手,然后看向他:“你没听到张医师说吗?这个药膳,吃下去会导致我越来越胖,越来越胖,你听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吗?你懂吗?越来越胖。”
要是她一直吃,哪天变成了个大胖子,怎么办?
真是让人恶心的手段,又恶心,又幼稚,虞书意现在,把心里的气,都撒在了秦时宴身上,都怨他,招蜂引蝶。
“这一看就是因为你,肯定有谁知道你喜欢我,心生妒忌就用这些手段来对付我,以为我长胖了,你就不会喜欢我了,是不是?”
虞书意现在说话的语气,都已经变了,带着赌气,她是真的没有想过有人,会因为秦时宴,对她用这样的手段。
她突然的脾气,让秦时宴哭笑不得,赶忙把虞书意的手,重新放在手中,轻声哄着。
“我喜欢的是你的人,是你的内在,不是你的外表,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喜欢,我是说的真心话,你不用质疑,我对你的喜欢毋庸置疑,天地可鉴。”
他对虞书意的喜欢,向来无关于她的外表,他喜欢的只是虞书意。
至于长胖,他倒不觉得,虞书意之前太瘦了,现在这样刚刚好。
“你放心,此事我一定调查的水落石出,一定会让你解了这场气,无论是谁,我都会把真凶,带到你的面前,让你出气。”
他现在只是想知道,做这件事情的人是谁?只要找到下药的人是谁,就可以得出结论了。
他再次看向张淳风。
“张淳风这个药膳,除了有这个副作用,还有别的吗?如果现在停下药膳,会不会对她的身体,有其他的影响?”
如果只是长胖倒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只要停了药上就可以了,他只怕还有别的影响。
张淳风摇了摇头,有些无语:“只是长胖还不够吗?要是不想长胖了,把药膳停了就可以,平时多运动一下也就好了。下药的人只是想让她长胖,并没有想要她的命,这些药材的本身,并没有什么副作用,毕竟这些药材,都是稀罕物,让人这么用了,真是暴殄天物,不知珍惜。”
张淳风都觉得下药的人,指定是有毛病。
直接一瓶毒药,下过来不就行了吗?毒死虞书意算了,而且不是有毒药,有同样的功效吗?实在不济,下一些健胃散,不也是可以让人,长胖吗?
非要浪费这些,名贵的药材,真是太浪费了,又费钱,又浪费药材。
他看了一眼,秦时宴和虞书意,你侬我侬的样子,就把头偏到了一边,实在是没眼看。
他虽然是个医师,但是也能看出来,这大概是宫里面的,那些肮脏手段了。
眼下的情形,是秦时宴势必,要立虞书意为太子妃。
如果在这个时候,太子妃变成了一个大胖子,呵,试问一下,有多少人会同意,他们在一起呢?
更何况虞书意的身份,本就特殊,要是再变成一个大胖子,怕是成为不了,秦时宴的太子妃了。
毕竟,现在这些人,是十分注重外在的。
只是,无论是谁成为,秦时宴的太子妃,都跟他没有关系。反正他都不开心,哪怕是任何一个人,他都不想。
那些人还是,太肤浅了,没有容人之度,哪里像他,即便在怎么,讨厌虞书意,他也没有对虞书意做什么啊,那些人还是,度量太小 。
“用这些手段的人,只能是个女人,你们需得小心提防,这一次只是些,大补的东西,以后就有可能是毒了。”
虞书意和秦时宴,赞同的点了点头,十分认可他的话。
张淳风提醒了一句,说着又看向虞书意:“虽然现在有人护着你,但是你自己也要警醒些,不要总是给别人添麻烦,谁都有事情要做,不是每时每刻,他都护在你身边。”
张淳风嘟囔了几句。
“张淳风。”
“我听得见。”张淳风不耐烦的应了一句,他一边说,一边收拾自己的医药箱,准备要走。
却被虞书意叫住:“张医师留步,敢问我做了什么,得罪过张医师的事情吗?为何张医师对我,是这样的态度?”
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从前并未见过,为何张淳风,对她的敌意这样大?
“我是医师,不会喜欢你,我能有什么态度?”
虞书意……
她是这个意思吗?这个人,什么臭脾气?
张淳风说完,就行礼退下了,他只负责看病,其他的事情,跟他没有关系,既然病已经看完了,他就该走了,他可不想在这里看,清秦时宴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看的他的心里一阵恼火。
对于张淳风这个狗脾气,秦时宴已经司空见惯,他侧头宽慰虞书意。
“他就是那样的脾气,古怪的厉害,你不用和他,一般见识,他的心是好的,话也没有说错,我们可以相信他。”
和张淳风相处久了,秦时宴对他的脾气,也掌握的七七八八。
他这个人就是,阴阳怪气的很,对喜欢的人慈眉善目,对不喜欢的人,横眉冷对。
虞书意点了点头:“嗯,话糙理不糙嘛,我懂。”
她的视线再次,落到那个药膳渣上面,是谁?想让她变成这个样子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是我不好,这个药膳是因我而起。”
秦时宴抱歉的看着虞书意,如果他不让她吃药膳,也不会有这一遭的事情了。
“与你无关,要是想害我,什么东西都会,都会让他们,钻了空子,只是刚好,有人想借这个,药膳掩人耳目罢了。”
秦时宴的出发点是好的,他只是想为她补身体,却没有想到被人钻了空子。
“不觉得是我做的吗?”如果是他呢?她怎么办?
虞书意听见他的话,像是听见了,什么大笑话一样,她看向秦时宴,一脸笑意。
随即伸手捏住,秦时宴的脸颊:“呵呵,你要是敢嫌弃我是个胖子,我就打你,把你打成跟我一样的小肉脸。”
说着还在秦时宴的脸颊上,拍了拍。
“呵呵。”
两人突如其来的温馨,让在场伺候的人,都尴尬的无地自容。
几人不禁抬头望天,他们不应该在这里,他们应该在门外。
只是他们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燕云。”秦时宴叫了一声燕云,发现燕云杵在,一旁不知道在笑什么。
“燕云。”秦时宴再次叫了一声,燕云这才有反应。
“属下在,主子有何吩咐?”
他刚刚只是在想,他该怎么样,去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去找舒心,无论她藏到哪里去了,都把她给孤找回来,孤倒是想问问她,是何居心?”
“是。”
药膳是舒心准备的,也只有她一个人经手,只有她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是非所以然,只有找到舒心,才能得到事情的真相。
他倒不认为此事是舒心,一人所为,舒心没有这样的胆子,她背后一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