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头去,沉默了好一会儿,嘴唇微微颤抖着,艰难地开口提出自己的条件:“王爷,只要您能够帮助妾身和世子度过这次难关,妾身愿意承诺,日后有用得着妾身的地方,妾身必定会全力以赴,为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含山听到这话,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在权衡这个提议是否可行。
赵蕴看到沈含山的态度有了些许松动,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对方发出轻蔑的笑声,并质问道:“你一个深居简出的内宅妇人,能对本王有何帮助?更何况,本王向来对李赞那家伙深恶痛绝,而你却是他的儿媳,难道本王是头脑发昏了,还是你愚蠢至极,竟然还敢请求本王帮忙?!”
听到沈含山如此无情的话语,赵蕴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她结结巴巴地说了半天,却始终无法完整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杜衡,送客——”眼见赵蕴无话可说,沈含山不耐烦地站起身来,大声呼唤杜衡将她赶走。
“王爷——”赵蕴声音哽咽着,带着哭腔。
她心里充满了绝望和委屈,泪水忍不住滑落下来。连续两次被赶出王府,让她感到无助和痛苦。她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承受这样的折磨了。
“王爷,您厌恶李赞,妾身……妾身可以帮您收集证据!”她咬着牙,下定决心般地说出这句话。
她知道,如果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她可能会再次失去一切。
沈含山听到她的话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他缓缓地坐下,眼神冷漠地看着赵蕴,仿佛在审视一个小丑的表演。然后,他转头吩咐杜衡:“去,重新沏一杯热茶来。”接着又补充道:“回来,再给世子夫人沏一杯。”
沈含山慢条斯理地品尝着新泡的热茶,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赵蕴,但却又像是透过她看向远方。
“世子夫人,收集证据?”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似乎对这个提议并不在意。
“这可不是儿戏,若你只是一时冲动,或是为了自保而夸大其词,本王可没那闲工夫陪你玩这种游戏。”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威严。
赵蕴心中一阵紧张,连忙抱着肚子跪倒在地,眸间沾了盈盈泪意:“王爷明鉴,妾身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李赞这些年贪赃枉法,鱼肉百姓,尤其在婆母将嫁妆搬走以后,他为了迎娶红衣,另外置办宅院,暗地里卖官鬻爵。妾身虽身处内宅,但也有所耳闻。若王爷能助我们一臂之力,妾身定当竭尽所能,搜集其罪证。”
沈含山听到这话,微微挑了挑眉,视线落在她滚圆的肚子上,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他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起身吧,本王还要低头看着你说话,费劲!”
赵蕴听了,急忙站起身来,恭敬地站在一旁。
待她重新坐回椅子上,沈含山才淡淡地问道:“世子夫人为何如此确信本王会帮你?要知道,李赞若倒,朝中局势必将动荡,本王又何必趟这浑水?”
赵蕴抬起头,目光中闪烁着决绝与恨意,她咬咬牙道:“王爷,您若助我们,不仅可解眼前之急,更可借此机会清除朝中蛀虫,巩固自身地位。再者,李赞与我夫君已经决裂,世子虽不济,但日后也可成为王爷手中的一把刀。”
沈含山闻言,心中暗自思量。
这个忙他帮不帮对他来说无所谓,但对赵蕴来说,却是救她于水火之中。
“好,本王就信你一次。”沈含山终于松口,“但你要记住,此事非同小可,一旦开始便没有回头路。你若敢有半点差池,后果自负。”
赵蕴心中一喜,连忙叩首谢恩:“多谢王爷,妾身定不负所望。”
沈含山挥挥手,示意杜衡带赵蕴下去安排具体事宜。
待厅内只剩下他一人时,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如果赵蕴以后知道长公主就是她的二妹妹,她会怎么想呢?
这场棋局,似乎比他预想的要有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