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之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好奇,想知道她还猜到了什么,不着急回答,“你还想到了什么?说说看?”
从傅淮之的态度来看,江晚意知道自己猜对了。
“安灿一看就知道不简单,不是寻常那种狂蜂浪蝶,而且她对你的态度,并没有男女之情,又来拜祭妈,可想而知,她后来说的应该有一半是真的……”
“再一个就是,她是不是……跟之前法庭的爆炸案有关?”
这点江晚意只是猜测,但是不敢深想。
否则,她想不出来,为什么见惯风浪的傅二爷会是那个反应,找傅淮之去书房聊了这么久。
张家和秦家的事,基本已经尘埃落定。
而且傅二爷的态度是在安灿出现后,变得有些诡异,不难猜到,这件事的确跟安灿有关。
只是具体如何,就要傅淮之来告诉她了。
傅淮之听她说完,看她的眼神充满了赞赏。
她真是,被这张高冷美艳的脸,让人忽略了她的智慧。
看他没说话,江晚意还以为猜错了,脸色有点窘迫,“我说的不对吗?”
“不是。”
傅淮之眸色加深,温柔之余唇角扬起温柔欣赏的笑意,“晚晚,你都猜对了。”
“没错,法院的案子的确和安灿有关……”
江晚意一开始只是猜测而已,得到傅淮之的回应,还是免不了一顿震惊。
“真是她?”
那岂不是……
那些人的死,跟安灿脱不了干系?
就连霍明征的师父,都是在法院被那几个恐怖分子害死的。
傅淮之脸色凝重,“有时候,有些事情,并非非黑即白……”
接着,傅淮之将最近发生的事,包括张哲岭的死,还有法院的事,一一告知。
当然,其中包括安灿与傅家的关联。
“安灿的确在很小的时候,得到妈的资助,六年前,我在国外的时候,与她见过一次,那时候,她还是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学生,当时她正在和一群男人僵持,看起来是被欺负,如今想想,不是她被欺负,是她在虐杀别人……”
以安灿的身手,绝不可能是短短六年就能办到的。
傅淮之唇角的笑意收敛。
“没想到她后来竟然创建了雇佣兵团,至于张哲岭,他做出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走到今时今日的地步,是他咎由自取,不值得可怜。”
“虽然我不赞同这个做法,却……不反对。”
他这里没有说实话,是怕江晚意会觉得他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张哲岭这个人太残暴了。
如果不收拾,不知道后面还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原来如此!
江晚意久久才回过神,她对安灿多了一丝佩服,“安灿一个女人,也太厉害了。”
“不过,闫法官和其他人实在太无辜,张哲岭在这件事上,害死了那么多人,的确死有余辜。”
傅淮之诧异的看着她,“你也这么想?”
“他的死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我不关心,我只知道,他死了,很多人就安全了,算是因果报应。”
“晚晚,你真这么想?”
江晚意见他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忽的笑了,“当然了,我又不是什么圣人,张哲岭害死那么多人,只是让他坐牢的话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傅淮之才意识到自己太紧张了,好像很多事情,在面对她的时候,都会无意识担心。
这……
难道就是爱的表现?
他不懂。
这时江晚意疑惑的声音再次响起:“所以二哥找你,就是因为安灿的身份的事吗?”
“没错。”傅淮之抿唇。
那是二哥的职责所在。
若是纵容罪犯,他所作所为如同在亵渎自己的职责。
江晚意一颗心提起来,“那二哥什么意思?要把安灿那些人抓捕归案吗?”
傅淮之拍拍她的小脑袋,轻笑,“你还挺关心安灿的,还好她是个女的,不然我真怀疑,自己的老婆是不是喜欢别人。”
江晚意一张小脸皱起眉头来,拿下他的手迫不及待追问。
“你就别转移话题了,快告诉我吧。”
安灿一群人的做法,的确是错了。
但好歹后面及时弥补。
“二哥的确是这个意思,但是法院的监控被毁,当天所发生的事情,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即便知道安灿他们是这件事的凶手,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同样奈何不了他们。”
言下之意是,安灿他们不会有事。
江晚意微微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这两年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总算明白一个道理,人生会有很多无可奈何。
世界也的确……
非黑即白。
傅淮之凝视她,拥她入怀,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嗓音暗哑充满深浓的爱意。
“晚晚,我答应你的,都做到了。”
这句话勾得江晚意心满意足,双手搂紧他的腰,埋头在他怀里蹭了蹭,笑容是那样的明媚。
“是的,你都做到了。”
……
傅淮之在半个小时后接到司机的电话,说安灿在离开老宅的半路上就下车离开了。
以他们雇佣兵团的谨慎程度来看,这是职业性的习惯,不可能暴露自己的落脚处。
如今安灿他们准备离开江城,那么霍明征那边,还是要亲自去跟他说明一下的。
当晚。
傅淮之约了霍明征在外面喝东西。
酒吧,二楼雅座。
“安灿人呢?”霍明征开门见山问道。
这两天警方顾着处理法院爆炸,张哲岭和萧玦被劫走,以及张家和秦家的事,他作为律师也要跟进前面那两起案子。
虽然忙了点,却始终没忘记,要找安灿他们要个说法。
“走了。”
傅淮之声音低沉,以至于霍明征伸手拿杯子的动作停顿了几秒,挑起眼睛看他。
“哪种走了?”
拿起酒杯,他并没有直接喝。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
傅淮之说,“法院的事,并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是安灿他们所为,张哲岭死了,萧玦对此事一无所知。”
“老霍,这件事只能到此为止。”
这话像是戳中了霍明征的笑点,他溢出一声冷笑,“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到此为止?”
“那些因此无辜死去的人呢?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不需要一个公道吗?”
傅淮之浓眉紧蹙,“我并非这个意思。”
霍明征声音骤然冰冷,手中的酒杯仿佛下一秒会被捏碎,“你不是这个意思,可你的做法呢?竟然打算要放过他们!”
“就因为,安灿跟你是熟人?老傅,你别忘了,闫法官活着的时候,没少为你做事!”
傅淮之看着生气的霍明征,能理解他的心情,换成是自己,恐怕反应比他更大。
“这件事,如果要给他们一个说法,没什么比张哲岭死了更来得有说服力。”
“如果张哲岭是罪魁祸首,那安灿他们就是帮凶!”
霍明征眉眼不服温润,怒气跳脱而出,周遭的空气都跟着冷沉下来。
吵杂的酒吧,覆盖了他们的谈话,从远处看,没人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却能从脸色看得出来,这个谈话很不愉快。
霍明征继续沉声道:“想要证据不是没有,整件事情,策划的除了张哲岭,还有萧玦,他也知道整件事的经过!”
“还有,帮忙联系雇佣兵的范晔!只要攻破范晔,就足以将安灿他们定罪!”
傅淮之微微拧眉,霍明征所说的,他都考虑过。
比起霍明征的愤怒,傅淮之相对冷静,“范晔做这么多,是为了带周纯离开,眼下张家和秦家落网,却都没有交代这件事,范晔依旧置身事外,周纯踪迹难寻……”
“你说从范晔身上攻克,好,那我问你,范晔在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旦范晔出面指认,则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范晔做这么多,只为了跟周纯逃之夭夭,他根本没有道理这么做。
这是个死局!
霍明征看着傅淮之冷静到漠然的脸,兀自冷笑,“如果今天这件事,事关江家或者傅家,你还是这个态度吗?”
“好,你不查,我查!”
霍明征仰头把酒喝了个精光,重重放下酒杯,抬脚决然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傅淮之眉头深锁,揉了揉眉心。
……
霍明征憋着一肚子火,离开了热闹的酒吧,找了一家音乐吧一个人喝闷酒。
没一会儿,喝了个脸色通红,看样子几乎要醉了。
打扮时尚暴露的长卷发美女关注他很久了,看他喝多了主动搭讪,“帅哥,一个人喝闷酒,不如,让我陪陪你啊。”
霍明征被她搭着肩膀,摸着脸。
鼻息间还充斥着一股刺鼻的浓郁香水味,他眉头拧成川字,把人冷漠推开。
“滚。”
女人有点生气,但看他穿得低调名贵,一看就是个有钱人,又继续缠上去。
“别这样呀,我保证能让你今晚得到释放,开开心心的。”
女人像个狗皮膏药黏上来,重新抱紧了霍明征继续诱惑。
“帅哥,是不是失恋了?女人而已,像你长得那么帅,只要动动手指头,什么女人没有呀?”
“今晚我一定好好陪你,我会的可多了,怎么玩都行,怎么样?价格好商量……”
女人甚至在想,这么帅的男人,身材还好,哪怕不要钱试一试也划算啊。
与此同时,隔着两个桌的唐悦刚和朋友坐下,就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了。
起初霍明征的脸被女人挡住,唐悦见怪不怪这种场合有这样亲密的行为了。
直到看清霍明征的脸,唐悦瞬间脸色难看。
他不同意和她相亲,让她成为豪门里笑话谈资,竟然跟这种货色在这种地方玩这些?
唐悦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拿起手机对准面前的一对狗男女,悄然拍摄,这么一来,就不用被父母天天催着她多去霍家走动了。
“帅哥,你身上好烫,我们现在换个地方,怎么样?”长卷发女人在霍明征耳边呼着热气。
后者本来就喝多了,又心情不好,几次推开又被女人缠上来,按耐不住心头的怒火,重重猛推了一下。
女人猝不及防往后摔倒,后腰撞在隔壁桌的桌子上,又跌在地上,疼得她发出惨叫。
音乐吧本来就安静。
发生这么大的动静,霎时间引起在场其他人的目光。
霍明征冷眼睨着地上的女人,毫无怜惜之色,“离我远点!”
撂下这句话,起身跌跌撞撞要走。
“你,你打人,你别想走!”
长卷发女人冲他喊完,忽然走过来几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围住霍明征的去路。
“!!!”
透过手机屏幕看到了刚才一幕的唐悦,总算回过神来。
这是同伙啊!
霍明征并非外表看着的温润如玉,看着目的不纯的几个男人,眼底划过寒锐。
“想做什么?”
“人被你伤了,就想这么走了?”对方光头男人开口。
霍明征冷笑,“想讹钱?”
光头男人胸肌跳动,凶神恶煞威胁,“人被你伤成这样,不赔偿你别想离开!”
唐悦见状不妙,急忙拨打出报警电话。
而那边的霍明征,显然没有要息事宁人的意思,“哦?我要是不赔偿,你要动手么?”
这个模样让光头男人看来就是来挑衅的,咒骂一声,一个拳头就朝着霍明征招呼了过去。
霍明征因为今晚的事,本来肚子里憋着火,喝多了并没有影响他的反应力,躲开那一拳,抡起桌子上的酒瓶就砸男人脑袋上!
砰!
男人脑袋登时肿起一个包,疼得龇牙咧嘴,其他人见状,立刻一起上。
“几个人打一个,不公平啊!”莫白白直呼不公平,仔细看了看,震惊,“悦悦,那不是霍律师吗?”
唐悦整个注意力都集中在霍明征身上,虽然他目前躲过了几个男人的围攻,可看样子支撑不了多久。
她咬咬牙,冲了出去,拿着手机对准了他们拍摄:“喂,你们快点住手,我已经报警了,要是还不走,一会警察来了,我立刻把视频交给警察,告你们恶意伤人!”
“臭娘们!少多管闲事!”
对方丝毫不带怕的,连带着要抢她的手机,她转身就跑,对方一把抓着她手臂拽了回去。
霍明征看到她短暂的意外了几秒,踹了抓着她的男人一脚,正正踢中了裤裆,疼得男人捂住裤裆哀嚎。
其他人没有罢休,愈发凶狠朝着他们攻击而来。
霍明征酒醒了几分,把唐悦推开,护在她身后,“快走!”
唐悦回头,看到其中一个男人居然亮出了匕首,趁着霍明征和其他人纠缠的时候没有防备,恶狠狠刺去……
“小心!”
唐悦脑子短暂的懵了一下,身体比她的脑子反应更快,冲过去挡住,只觉得腹部传来一阵剧痛。
等霍明征扭头,看到她面容痛苦,视线接触到腹部插入的刀子,鲜血不断渗出时,他心脏狠狠被撞击了一下。
她居然……
为他挡刀!
“唐悦!”
霍明征把她扶住,一脸震惊,“我不是让你走吗!”
唐悦疼得浑身发冷,委屈的快哭了,“我……不知道这么疼。”
“悦悦……”
莫白白吓得不轻,急忙跑了过来。
其他人都愣住了,当即停下了动作,他们只是为了求财,并不想闹出人命。
看到这一幕,全都傻眼了。
与此同时,警察赶到,他们想走都已经来不及了,纷纷被控制住带回警局。
唐悦腹部流血不断,霍明征瞬间酒醒,冲旁边只顾着哭的莫白白喊了一句。
“叫救护车!”
……
医院。
好在唐悦伤势不重,伤口清理包扎后,只需要休养几天就能出院。
霍明征让莫白白先走,自己留下来陪她,毕竟唐悦之所以会受伤,是因自己而起。
病房内,灯光通明。
唐悦疼得小脸发白,靠在床上靠着,手上输液消炎。
她问:“那些人都怎么样了?”
“在警局被关押,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不让你白白受伤。”
霍明征看着她补充,“还有,谢谢。”
如果不是唐悦挡刀,受伤的就是他。
当然。
他根本想不明白,唐悦为什么要帮自己挡刀,明明,唐悦是厌恶他的,因为相亲的事,说是恨他都不奇怪。
唐悦看出他的疑惑,急忙找借口,“当时脑子抽风,没反应过来就冲出去了,没想特地为你挡刀。”
“我明白。”
霍明征白色的衬衫,领口微敞,身上染着鲜血,一看就知道是染上了她的血。
站在灯光下,身影投下一层阴影,俊美温润的面容看起来心事重重。
唐悦不明白,这么优秀的男人,长得又好看,还能有什么烦恼,不过,她又知道之前法院发生的爆炸案。
其中丧命的就有霍明征的师父。
霍明征和闫法官之间的师徒关系,唐悦还是从父母那知道的。
“那个……”
唐悦迟疑开口,“你今晚喝酒,是因为法院那件事吗?”
霍明征听到她的疑问,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眉头微微蹙起。
唐悦几乎肯定是因为这件事了,又磕磕绊绊安慰,“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
霍明征抿唇,久久没有回应。
半晌才开口,却转移话题,“饿不饿?”
唐悦摇摇头,“不饿,我也没什么事,你回去休息吧。”
霍明征并没有多说。
“那就睡吧,今晚我会在这陪你。”
唐悦错愕。
陪她?
霍明征瞥了眼她的伤口,“你一个人应付不来,既然是为我受了伤,我理应负责。”
他这话说的,还真是在情理之中。
不带半点私人感情。
倒有几分感恩戴德的味道。
事实上,霍明征留下,的确帮了她不少忙,比如喝水,擦脸等等这些小问题,还好有他帮忙。
然而输液多了,唐悦想上洗手间。
她不好意思开口,憋到实在憋不住了,输液又没输完,她尴尬开口,“那个,我想上洗手间。”
“好。”
霍明征却一点不在意,拿着药瓶举起,把她从床上扶起来,扶着她进入洗手间,贴心的套好一次厕所套。
见他没有出去的意思,唐悦脸微红,“你……把瓶子挂在那吧,我好了再叫你。”
霍明征看出她在想什么,温声,“你一个人可以?”
看了眼她身上穿的紧身牛仔裤,友善询问,“需要我帮你脱么?”
唐悦脸涨红。
他是怎么做到,把话说得那么自在的?
他们什么关系啊?
还帮她脱裤子?咋不直接看她蹲下来嘘嘘?
“不用,我一个人可以。”唐悦清了清嗓子。
“好,那我去外面等你,有需要叫我。”
霍明征出去后,唐悦暗暗松口气,可她的确是高估自己了,她身上穿的还是紧身牛仔裤,一只手根本办不到。
但她更加不想找霍明征帮忙,使劲往下扯,可能是因为太过着急了,拉扯间顾不上半空平放的手,还扯到了伤口,疼得她发出声音。
下一秒。
霍明征在外面的声音响起,“出什么事了?”
唐悦再次尝试过后,伤口越来越疼,也实在无法拉下裤子。
她放弃了。
所以,以后!
还是别穿紧身裤了!
唐悦长长呼出一口气,认命似的开口,“那个,我裤子拉不下去,可能需要你帮我一下。”
她说完,几乎咬破了嘴唇。
太丢人了!
下一秒,霍明征推门进来,看到她一脸窘态,便明白了什么。
他走近,绅士的闭上眼,帮她把外面的那条紧身裤拉下去,接着,缓慢地转过身去。
“不用不好意思,都是成年人了。”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唐悦的脸更红了。
可她实在是憋不住了,连忙把里面的脱下去坐下去,倾泻一般的水声即刻响彻在安静的洗手间。
这辈子,唐悦在上流圈子,在亲戚面前装温柔的乖乖女。
不曾想有一天。
竟然会在自己需要相亲的相亲对象面前,做出这么没有形象的事。
唐悦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她上完厕所,终于舒服了。
起身冲了水,唐悦自己穿好贴身裤子,原想自己把牛仔裤拉上去穿好的,可试了试,实在是有点吃力。
霍明征贴心的声音已经响起,“好了吗?”
“好,好了……”
霍明征闭着眼睛又转过身对着她,感觉得到唐悦的窘迫,他也有几分不自在。
他声音变得温声,“我会小心一点,放轻松。”
唐悦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
随后,霍明征的双手小心地下滑去拉裤子,手指却还是难以避免,触碰到她白嫩的大腿皮肤。
指腹与肌肤的贴近,在这静谧又狭窄的空间里,碰撞出一阵阵火花,像是有什么在他们之间点燃。
温度变得上升,他们的呼吸都有些凌乱了。
唐悦小心翼翼抬眼看他,一张温润俊美的脸褪去了寒气,看起来是那么的好看,勾人心魄。
她忽然想起五年前的一次宴会,初见霍明征时的心动,一如午后的阳光,照射进心口。
恍惚间,霍明征已经扣上了裤子纽扣,“好了。”
同时,他睁开眼,对上唐悦没来得及收回的痴痴的眼神,他几分错愕。
唐悦回过神,急忙收回目光。
“谢谢。”
霍明征眉头微蹙,一闪而过的异色。
……
第二天一早。
傅家老宅。
傅淮之出门之前,接到高助理的电话,从他口中知道了霍明征昨晚发生的事,感到诧异。
“唐小姐有没有事?”
高助理,“人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要住院几天,昨晚霍律师留在了医院,目前来看,唐家和霍家都还不知道这件事。”
傅淮之嗯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江晚意走近,刚才通话的内容她大概都听到了,问:“霍律师是不是因为闫法官的事,有点不开心,所以才会买醉?”
傅淮之不置可否,“大概率是这样。”
他并不想让江晚意过多去关心这件事,他对江晚意说,“我会跟老霍沟通好,你不用担心,等我处理好事情,下午回来接你去医院做检查。”
昨晚江晚意觉得肚子疼,傅淮之不放心,想带她去做个检查。
江晚意本来觉得不需要的,不过既然他要坚持,加上范晔和周纯两人还在逍遥法外。
保险起见,所以答应了。
“好的,我等你。”江晚意乖乖巧巧的很是配合,
傅淮之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这才下楼离开。
车上。
傅淮之打电话给霍明征,“唐小姐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
霍明征声音淡淡,没什么情绪起伏。
“还在医院?”
“嗯。”
不冷不热地聊了几句,傅淮之低沉的声音道:“老霍,闫法官的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要调查,我这边没有意见,也会支持。”
霍明征酒醒后,想了一夜,的确是他昨晚的态度过激了。
“这件事的确不怪你,有时间见面再说。”
他这么说,代表不生气了。
傅淮之嗯了声,挂了电话。
霍明征收起手机,助理拿来换洗的衣服交给他,又道:“霍律师,照顾唐小姐的护工我已经安排好了,还有昨晚那些人,已经被关押,按照你的意思不做调解,警方会按律起诉他们恶意伤人。”
“这件案子,我会亲自来办。”
霍明征接过袋子,吩咐完又进入病房。
唐悦已经醒了,看到他进来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走了。”
霍明征来到病床边,“我安排了护工来照顾你,费用也已经交了,你安心在这养着。”
唐悦一颗心咯噔一下,连忙问:“你要走了吗?”
“昨晚的事需要我去处理,还有……手上还有几个案子。”霍明征声音温和,却也十分疏离。
唐悦的手绞着被子,沉默了好半晌,试探性问:“那你,还会来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