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郑妙谊转身去看敲响的门,低头看了眼还没挂断的手机。
她穿上拖鞋去开门,陈景元那张俊朗帅气的脸庞出现在视线中。
陈景元脱了鞋赤脚踩在地板上,“我没打招呼就来了,不会打扰你吧。”
郑妙谊:已经打扰了。
当他把试卷摊开,郑妙谊相信他真的认真学了。
“哪里不会。”
“这里。”陈景元先拿出数学卷子,自从开始学习,他完全忘记了以前狂妄的样子。
什么只要认真学,考个年级前五十轻轻松松,这种话全当没说过。
郑妙谊这样每次都考第一名的学霸,除了天赋,靠的是日复一日的学习,别人在玩的时候她在学,别人在学的时候,她还在学。
一小时过去,陈景元低头在草稿纸上演算,郑妙谊低头看他赤裸的双脚踩在地板上,宽大的脚缩在窄小的书桌下一小片地方,局促又诙谐。
房间里没有陈景元能穿的鞋子,她说:“你去把自己的鞋穿进来吧。”
陈景元顾着写题,没空抬头,“等下把地板弄脏了,还不是我来收拾。”
郑妙谊气闷,难道他经常帮自己干活吗?
见她起身,陈景元忙问道:“你去哪?”
“拿根冰棍吃。”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陈景元厚着脸皮说:“给我拿一根。”
五分钟后,郑妙谊回到房间,除了冰棍,手里还提着一双崭新男士拖鞋,“穿吧。”
陈景元挑眉。
“这是我哥的,没穿过的。”
他乐呵呵地穿上,“不怕你哥误会吗?”
“不怕。”
郑妙谊拿的是老冰棍,什么都没有,只有甜味,陈景元塞进嘴里干嚼,含含糊糊道:“你少吃冰的,不然来大姨妈又痛经。”
可能是他说这话未免太过自然,好像他是自己的什么人似的,她偏过头,“要你管。”
陈景元三口两口把冰棍嚼完了,把塑料包装扔进垃圾桶,拿出另外一张卷子,“我倒是想管你,可惜你现在还不归我管。”
半晌,他都改正三题了,听见她小声嘀咕:“以后也管不了。”
握着笔的少年偷偷弯起了嘴角。
星期四下午返校,有个坏消息,这周末补课。
放五天补课三天,学生们大骂学校是奸商!
陈景元倒是乐呵呵地背起书包去学校,各科代表收作业,不像其他学生拖拖拉拉,他从书包里一股脑掏出卷子,全交了。
“元哥,你也太牛逼了,全做完了!”曹鹏和于一杰转身问道。
陈景元撩了下刘海,“错题都改完了。”
此话一出,顶礼膜拜。
要不说一中百年老校呢,里面就是有种魔力能让人变得爱学习,瞧瞧,以前天天打架的校霸来了一中都化身做题狂魔了。
还是一中风水好啊!
冬令营一共五天,星期一到星期五,为此老师没少吗,这不耽误学习嘛~就不能安排在周末!
好在能去冬令营的只有郑妙谊和宋云川两人。
竞赛班的老师自信满满,仿佛已经看到奖牌了。
星期六傍晚,校门口。
陈景元喘着气从马路对面过来,郑妙谊站在广告牌下。
“喏,路上吃。”
郑妙谊看他手里提着大大的塑料袋,里面各种各样的零食,此去路途遥远,吃零食倒是很好的消遣方式。
“太多了。”
“这还多啊,本来想买三袋的,怕你提不动。”
郑妙谊扶额。
冬令营的地点在外省,学校派了一名老师带两个学生去,全程坐高铁。
因为时间挺久的,郑妙谊带了一个小行李箱,身上背着书包,这满满一大袋的确累赘了些。
“我能带一部分吗?装书包里吧,不好拎着。”
陈景元无所谓地耸耸肩,“那随你。”
“你转过去,我帮你装。”
陈景元拉开书包拉链,好在里面放了薄薄一本书,空间很大。
郑妙谊明显感觉书包鼓起来,直到塞不下,“好了好了。”
袋子里还有一大半,陈景元有些无奈,更多的是不舍。
两人谁都没说话,触及对方的目光时,如触电般移开目光。
时间差不多了,郑妙谊指了指对面的公交站,“邱老师的车在对面,那我——”
陈景元一把将人抱住,他的力气很大,少年好听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好好考,我去庙里帮你求了签,考上要去还愿的。”
就在郑妙谊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陈景元放开了她。
他转身潇洒离开,郑妙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右手臂在空中挥了挥,直至消失。
郑妙谊不知道的是,有个人站在学校围栏看着她把行李箱放入后备箱,然后上车。
他知道,学校一个姓邱的数学老师负责送他们去车站。
晚自习第一课时,陈景元收到了她的消息,她说快上车了。
他叮嘱道:注意安全,到了报平安。
之后便再没收到消息。
第二天早晨,陈景元坐在位置上心里止不住地烦躁,课本随意翻了几页,压根看不上去。
他低头去看手机,还是没有消息。
冬令营的行程他打听过,星期一开始,昨晚过去,今天去考场和住的地方熟悉下环境,按理说早该到了。
一股不安笼罩着他。
“元哥,你是不是肚子疼啊?”曹鹏看陈景元坐立难安,一会儿换个姿势,“还是痔疮犯了?”
“我痔疮你个菊花。”陈景元心情烦躁,说话语气也冲,好在曹鹏并不在意,好歹相处一年多了。
“不是吧,郑妙谊才走一晚上你就犯相思病了?等高考完你们不在一个学校你不得疯啊!”
“你不懂。”陈景元将手机揣口袋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