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
“袁兴业这小子怎么还不来,不会携款潜逃了吧~”男生揉着瘪瘪的肚子说道。
“你应该祈祷他别被督导队抓了。”
“老天保佑。”
终于在第二次打铃的时候,小个子窜进教室了,有人指了他惊呼:“卧槽,老袁你踏马的都冒烟了!”
所有人的视线被吸引,只见匆忙跑进教室的袁兴业后背冒着一小撮烟。
他迅速卸下书包,嘴里骂骂咧咧:“二十多个手抓饼啊,我后背都快烫冒烟了!”
趁着老师还没来,他很快分发完了手抓饼,让同学掀开他的衣服一看,后背烫红了一片。
“我这是工伤!”
老师进教室一闻,浓郁的手抓饼味儿,但只是皱了皱眉,什么都没说。
现在是高三,只要好好学习,其他事情老师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班上同学集资给袁兴业买了烫伤膏,他才委屈巴巴地答应继续做这门生意。
课间郑妙谊去后门打水,陈景元问她要不要帮忙带奶茶。
其他人发善心很正常,但陈景元……
他好像不是会主动帮人带东西的类型吧。
“好啊。”
又过了一节课,郑妙谊有些为难地走过来,“那个,能不能帮忙多带几杯,我们寄宿生出不去。”
陈景元点头,这时郑妙谊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粉色的便签纸,上面写着各种口味的奶茶,加不加小料。
一瞬间陈景元觉得自己成了外卖小哥,不过看着面前的人,他甘之如饴。
傍晚,陈景元拎着两个大袋子走进班级,一看袋子就知道是奶茶。
他放在郑妙谊的桌子上,要走,却被她抓住手腕,“还没给你钱呢。”
陈景元不动声色地看着两人相触的肌肤,“没事,就当我请的。”
郑妙谊不赞同地说:“那怎么行!”
“请班上女生喝奶茶也没什么。”陈景元挑眉,“还是说,你不希望我请别的女生喝奶茶。”
“你——”郑妙谊被他偷换概念、强行阅读理解的行为气到,“我怎么会……”
“那不就行了。”
这时候郑妙谊宿舍的女生走过来,她们听到了关键的一句,“校霸请女生喝奶茶。”
陈景元偏头,“嗯,她请客,我买单。”
女生们勾唇,我们懂!
郑妙谊气闷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冒冷气的烧仙草奶茶一时间不知道该喝还是不该喝。
甄愿来了以后一听,感觉损失八百万,“什么嘛,我也是的女生,我也要喝。”
郑妙谊把没开封的奶茶推到她面前,“给你喝。”
甄愿一脸坏笑,“陈大帅哥给你买的奶茶,我要是喝了怕被他暗杀诶~”
郑妙谊:“这是我的奶茶,我想给你喝。”
只见甄愿蹭的一下站起来,冲着后面喊:“陈景元,郑妙谊说这杯奶茶给我喝。”
瞬间班上不少同学看过来,没别的意思,学习太无聊,看热闹罢了。
陈景元正低头看书,他抬头,看了眼无情的后背,“她的奶茶她做主。”
甄愿插上吸管,“哇塞你们也太有默契了吧,说的话都一样。”
郑妙谊十分暴力地掐住她的脖子,“喝你的奶茶,少废话。”
她不自然地躲避甄愿脸上的坏笑,感觉脸颊在发烫。
白驹过隙,转眼间到了十月。
今年国庆,高三只放五天。
“啊什么啊,给你们放五天已经很多了,掐指算一算距离高考还剩下多少天,你们还有心情玩?”老邢站在讲台上阴着脸。
这次月考成绩不理想,他心情能好就怪了。
学生们自然怨声哀哉,放五天假,发了二十来张试卷,这是放假吗?分明是换了个地方写卷子。
这五天郑妙谊没有去陈景元家,因为数学联赛的成绩出后她忙着准备冬令营。
对于陈景元这种学习半吊子,五天要写完所有卷子也是一大挑战。
期间沈淑慧上楼瞧过儿子,好家伙,书桌上、地板上铺满了卷子,整个一学疯了!
她惊讶道:“你们放假还有这么多试卷要做啊!”
陈景元盯着乱七八糟的头发、写到发红的眼睛,幽幽开口:“这就是一中和职高的区别。”
沈淑慧实在没忍住,噗嗤一笑,“要不先别写了,出门找旺仔他们玩一玩,放松放松。”
“不行。”陈景元拒绝了,他要把卷子写完。
这样才能拿着不会的题目去问郑妙谊。
一想到这个,他又有动力学习了。
第三天,陈景元激动地捶桌子,因为他终于写完了。
看着镜子里满眼的红血丝和明显的黑眼圈,他沮丧地不行,这丑样郑妙谊肯定嫌弃他。
沈淑慧正打着麻将呢,儿子风风火火从楼上跑下来,她说:“终于结束闭关修炼了呀!”
陈景元抓着沈淑慧,“阿妈,快救救我的脸。”
“怎么了?”她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你看这黑眼圈、胡茬、毛孔,丑的不忍直视。”
沈淑慧:“……”
麻将桌上的阿姨笑了,“阿慧啊,元仔是少年思春喽!”
沈淑慧都不好意思了,麻将没打完回卧室给陈景元拿了贵妇面膜、鱼子酱眼霜、美容仪,一股脑儿塞给他。
终于,两个小时后,陈大少爷容光焕发,换上带着香味的白短袖和牛仔裤,拿上皱巴巴如酸菜的一沓卷子出门。
沈淑慧一边码牌一边摇头,没救了。
陈家又多了个不正常的人。
下午三点多,大伯母蹲在家门口吃饭,将碗里的辣椒、姜丝扔在地上,很快就有鸡围过来叼走。
“大伯母。”陈景元叫了一声。
“我上楼找郑妙谊了。”
不到一分钟,大伯母眼睁睁看着陈景元打开隔壁郑二家大门,无比轻车熟路。
郑田浩从屋里出来,“他叫谁大伯母呢!”
他嘴里犯嘀咕:这不是调戏阿妙嘛~真以为是我妹夫啊!
郑家的楼梯矮,陈景元一步跨三个台阶,上到最后一层,他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随后楼上房间响起了铃声,然后铃声停止。
“喂。”
陈景元清清嗓音,“卷子都做完了,有些不会想问你。”
“那我去你家?”
陈景元勾唇一笑,“不用,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