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陆无相惊讶极了,他瞪大了眼,不可置信道:“房中术这种东西竟然真的有人信?”
徐明华笑了一声,悄悄伸手给他们指了指一个正站在牌桌前玩百家乐的中年男人,对方带着红色的面具,想来在这极乐馆里已经消费了不少。
“你们猜他今年多少岁了?”
邬瑶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具挡住了他的半张脸,但从露出的下半张脸和身形姿态上看来,应当也就四十多岁,不到五十的样子。
“快五十岁?”她试探性地问道。
“他今年七十八了!”
徐明华此话一出,邬瑶和陆无相神色一僵,这完全就看不出来!
“惊讶吧?这就是极乐馆最大的底牌之一,房中术。在极乐馆,所有的花娘都是受过专业的培训,配合他们的秘制汤药,就能让人延年益寿。”
“听说,首富李建德能活到一百多岁,就是受了高人指点弄这玩意儿。后来,他和背后的高人达成深度合作,合伙弄了这个极乐馆。”
“高人?”邬瑶皱眉。
“对啊,听说那个大师姓彭,彭祖的彭。”
彭祖也是道教的神仙之一,以长寿出名,据说他极其擅长房中术,活了八百岁。
邬瑶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苍蝇,要不是得益于面具的掩饰,估计早就被徐明华看出了问题。
“所以啊,除了我这种进来混圈子的人,大多数来极乐馆的人都是奔着那档子事来的。一开始消费等级不高,可以选择先选白花娘,也可以选择先在这赌场里玩玩儿。”
“后面等级提高了,就可以升级到金花,然后是赤花,最高级的就是琼花。”
“那花魁呢?”邬瑶脱口而出道。
“花魁,那是不对外营业的了,四舍五入算是首富的私物。”
徐明华越说,邬瑶的脸色就越发阴沉,拳头也攥得紧紧的,难以想象,在这辟寒金里藏着如此腌臜的皮肉交易。
且不说华夏本身是禁止嫖娼的,但从性质上来说,这也已经不是简单的妓女和嫖客的关系,而是把活生生的人当作了赚钱和延年益寿的工具!
本质上来说,在场的人,和当初偷运的汪家成没什么两样。
“那……那些花娘们都是自愿来做这个的吗?”她不动声色地继续问。
徐明华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是不沾这东西的,我又不好女色。”
他此话一出,邬瑶看他的眼神顿时复杂了起来。不好女色……那不就等于……
徐明华也察觉到了自己说话有歧义,连忙解释:“不是,我也不是gay啊!我的意思是,我已经到了马斯洛需求层次的高级阶段。”
“我开了个游戏公司,规模不大,主要是做那种市面上很火的抽卡游戏。”
他这话一出,邬瑶的眼神又变了。哦——原来是个骗氪邪神啊,这是到赌场术业有专攻,学习借鉴来了啊。
“我的梦想就是把我的游戏公司做大做强。不过要想搞到我爸和其他人的融资,来这些地方多多社交一下,是最快的途径了。”
邬瑶点了点头,徐明华的理由很站得住脚,而且从他的言行间看得出,他的确没什么淫靡之态,就是年纪小,心性还需要磨练。
“诶,徐兄,我有一个问题。”一直安静地当着背景板的陆无相忽然开口插话。
“什么问题,你但说无妨。”
“假如我们这种新人,想要挑一个白花,但我又是第一次来也没见过这些人,我是光看名字盲选,还是可以先看看她们长什么样子再选啊?”
陆无相一脸认真地问道,显然是对此思索了很久了。如果无语能化作实体,那邬瑶的额头上应该已经垂下了三条黑线。
谁知徐明华听完不光没惊讶,反而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会问这种问题的表情。
“这个问题是问到点子上了,通常来说,挑选花娘主要有四种方式。第一种,熟人熟事,这是大多数熟客的做法;第二种,盲选,这个可能可能会选到不喜欢的;第三种,等到一年一度玉英宴上,所有的花娘都会上台展示,这种要等时机。”
他顿了顿,语气中染上了几分玩味:“还有最后一种,最有趣的。”
“点花灯。”
“点花灯?”邬瑶和陆无相异口同声道。
就在这时,大厅里的灯骤然暗了下来,所有人的动作都是一滞,与此同时,在前方的演讲台上,倏地打下了一束聚光灯。
一个带着狐狸面具的男人走了上去,朝着众人微微鞠了一躬:“各位贵宾,很抱歉打扰了您的雅兴。但今天,有一位新朋友加入了我们极乐馆,并且,决定点花灯!”
他此话一出,地下顿时响起了一片掌声。一个矮矮胖胖的男人站到了狐狸男身旁,邬瑶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就是他们跟踪的那个暴发户。
他见宾客们都鼓掌祝贺,得意一笑,脸上的横肉都堆到了一起。
“点花灯到底是什么啊?”陆无相压低了声音问徐明华。
“十万点一盏花灯,在漆黑的环境中去照看花娘的脸,每点一盏就能看一个。”
“十万?就给看一下?点一个不才两万吗?”陆无相这话一出,后脑勺就又结结实实地挨了邬瑶一巴掌,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但也自知说错了话。
“为了充面子。你看看,站在那万众瞩目的地方,下面全是亿万富翁在给你鼓掌,那是什么感觉?当然,也有一种可能,他是外地人来拜码头的。”徐明华的声音有些飘忽。
这时,一个妙龄少女提着一盏做工精细的七转琉璃莲花灯走上了台上,朝着暴发户做了个请的手势,暴发户喜滋滋地跟着她上了二楼。
在黑暗中,少女手中的花灯显得格外明亮。他们走到一间房间前,少女转过头,声音脆甜地问他:“贵宾,这是寒枝姑娘,是否点灯?”
“点!”暴发户大手一挥豪迈道。
少女于是将门口的木牌取了下来,又将花灯挂了上去。
“我怎么觉着此情此景这么眼熟呢?”巫罗的声音在邬瑶耳旁响起。
“当然了,这不就是咱俩一起看过的某某大导的得意之作里面挂灯笼的场景,看来这老板还是个电影迷。”
将灯笼挂好后,少女轻轻敲了敲门,门被缓缓拉开,一个身着白色纱裙的美人从中走了出来,隔得太远,众人看不清她的脸,但从暴发户倒吸一口冷气的举动里却足以窥见其美貌。
“寒枝见过贵宾。”她的声音亦是极其动听的,如若簌簌淌过的山间清泉,的确担得起寒枝这个名字。
“贵宾,还要继续点吗?”少女回头看向暴发户,对方的脸上有些犹豫,似乎是对寒枝极为满意,已经开始心痒痒了。
一旁的少女适时地提醒他:“点了其他的也可以再回来选寒枝姑娘。”
她此话一出,暴发户顿时心动了:“继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