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娇笑:“告诉你也无妨,他现在就在洛阳。”
苏羡人啊的一声,心怦怦狂跳,欢喜无比。
黑衣女子却当场给她浇了一盆冷水:“不过他救不了你了。”
黑衣女子说着从旁边的干尸身上轻轻一掰,那胳膊如枯柴一样酥脆,咯嚓一声就断了下来,连半点血没有。
将干瘪的胳膊递到苏羡人面前,笑着说道:“你马上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当他看见你变成这个样子,那该多伤心痛苦啊,哈哈。”
黑衣女子大笑起来,笑声中透着憎恨与报复的喜悦,苏羡人冷笑骂道:“贱人,你不会得逞的!”
黑衣女子捉住苏羡人的头发,让她脸朝白裘地毯那边望去,此时和蔼觉姆身上的衣袍已经被撕除,其姿依然端庄若圣,像尊白玉观音一般,凛洁不可侵犯,“觉姆……”
黑衣女子的声音冷冷在响起:“苏羡人,知道我为什么不对你用迷魂香吗?因为我要让你清醒的感受死亡到来的恐惧,因为我要让你清醒的感受到痛苦的折磨,我多么希望你一会的惨叫声能让他听到。”
或许是或许谢傅对她的关心在意,就如一轮暖阳留在苏羡人的心中,让她不畏任何黑暗邪恶,无所畏惧,冷笑着说道:“我一点都不害怕死亡!”
黑衣女子得意笑道:“那就好好看看吧。”
这妖魔手在和蔼觉姆身上摸索,极尽撩拂,和蔼觉姆却面相端庄丝毫不变,似乎精神已经完全脱离身体所感。
要索取对方真阴,需先让对方情开,才可当做炉鼎来用,妖魔一番施为无果,不禁笑道:“好一个胎藏觉姆,果然非凡入圣。”
和蔼觉姆闭目檀唇微动:“贫尼确实不擅武道,心性好比赤子,百邪不侵,施主所作皆是无用之功。”
妖魔赞道:“好一个心性好比赤子的圣士,若我必须拿你洁净之躯洗清我身上污疾,倒是愿意与你为友。”
“要与贫尼为友并不难,只需施主立即止恶,贫尼愿意破例带你领略正大光明之境。”
和蔼觉姆说着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眼前之人,他并非妖魔,只是一个极为苍老的老人。
面对和蔼觉姆平静圣洁无惧无嫌的眼神,妖魔笑道:“觉姆莫非将我视若妖魔,要用圣洁佛光将我渡化,只可惜我是个人,并非妖魔。”
和蔼觉姆微笑:“人、魔并没本质区别,皆乎一心,心是人便是人,心是魔便是魔。”
“如此说来,那我倒也承认,都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是不知道觉姆有没有无上神通将我这魔渡化。”
“贫尼愿意和施主斗一斗法,如若贫尼输了,就听从施主,也算殉道,如若施主输了,就随我入这正大光明之道。”
妖魔显然是个心高气傲之辈,朗声应道:“好!”
身上冒出泛起一阵红光,就幻化成一名黑发浓眉伟岸美少年,双臂将和蔼觉姆揽入怀中,温柔说道:“觉姆,我来好好爱你,让你领略人世间最奇妙的快乐。”
和蔼觉姆缓缓闭上眼睛,所见一切皆为虚幻泡影,心法已然明净。
苏羡人眼神流露出惊讶,头一次见过这变身神通,她知道武道有易容换形身法,但这种如神仙一般的变化神通却是让人匪夷所思。
黑衣女子低笑:“怎么了,心动了,比起你的师傅如何?”
苏羡人骂道:“妖女,我师傅乃是郎朗君子!”
“你是处子,没有尝过那种滋味,这也难怪,来,我让你先感受一下,说不定你不舍得慷慨赴死。”
黑衣女子说着,手指轻轻覆上苏羡人窈窕绝峰。
怪常的感觉袭来,苏羡人极为惭愧,却根本无力反抗,只能任其施为,想起和蔼觉姆从头到尾不受其惑,朝白裘地毯方向望去,情景映入眼幕,心中呀的一声,双颊更红。
只见和蔼觉姆人被在伟岸美少年抱在怀中,膝已被摊分,姿势极为不堪,偏生和蔼觉姆面相端庄如故,神圣非凡依旧,檀唇微动念着咒语,面对伟岸美少年对她的撩扰,丝毫不受影响。
为何和蔼觉姆不受其害,我却……
黑衣女子在苏羡人耳边轻笑:“哦,原来你想这样。”
说着也将苏羡人双膝摊分,苏羡人顿觉全身一阵风驰电掣……
在黑衣女子的讥诮笑声中,苏羡人死死咬住牙关。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朗呼:“玉贞!”
黑衣女子表情一讶,停了下来,南容引凤,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这名黑衣女子正是每日与南容引凤朝夕相处的玉贞。
玉贞停了下来,死死咬住牙关的苏羡人得以吁了口气,怎知出口却是一声动人至极的妙音。
南容引凤耳力敏锐,听见声音,激动喊道:“玉贞。”人就要闯进屋子来。
玉贞心中一惊,可不能让南容引凤闯进来坏了主人的大事,刚想出去阻拦,就听外面又有新的动静,一道身影横在门前将南容引凤拦了下来,心中立即宽心,忘了还有右侍郎在门外护法。
南容引凤看着眼前的锦衣老者,见对方气势沉稳,隐隐已经感觉对方是个高手,出声问道:“就是你将我引到这里来?”
锦衣老者淡淡应道:“不是。”说着目光朝漆黑中望去,似已经锁定躲藏在黑暗中的人。
南容引凤冷声问道:“玉贞呢?”
锦衣老者看向南容引凤的断臂,淡淡应道:“你就是南容引凤?”
南容引凤见对方认识自己,自己却不认识对方,问道:“你又是谁?”
锦衣老者淡道:“我的名字你不必知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离开。”
南容引凤满脑子都是寻找玉贞,现在有点蛛丝马迹,岂肯离开,冷声说道:“既然知道我的名字,还敢拦住我!”
锦衣老者笑道:“年轻人有傲气是好事,但也需知天外有天。”
“那就让我看看你是天外有天还是井底之蛙。”
话未说完,南容引凤剑已出鞘,朝锦衣老者胸口要害刺去,他已经晋至一品,天下间能在仓促之间接他这一剑的人,屈指可数,就算是顾玄来了,面对他这一剑也要避其锋芒。
锦衣老者却不避其锋,抬臂拂袖瞬间真气爆发,气势之盛有如托起一座大山,冰冷入骨之锋刺向这座大山,真气所化的剑势虽广却无法完全摧毁一座大山。
南容引凤锋芒之威受挫尽消,紧接着就感觉这大山般的气势朝自己涌来,武道本能让南容引凤立即退避三舍。
锦衣老者见南容引凤后退,收回掌力并没有追击,人依然站在原地不动,如一尊不可撼动的守护神。
一击受挫的南容引凤大吃一惊,此人武道之高深竟丝毫不亚于顾玄,洛阳城内什么时候有这号人物,他竟丝毫不知,沉声问道:“你是何人?”
锦衣老者看着自己破了一个洞的衣袖,赞道:“好一个南容引凤,年纪轻轻就有此成就,李家武道十三人杰中,当属你天赋最佳,将来成就更好,当年你还在襁褓之中,我就知道你非俗子。”
南容引凤心中一讶,看来眼前这老者对自己很是熟悉,尽管老者道出这层渊源关系,却丝毫撼动不了南容引凤闯进决心,眼前之人武道修为不亚于顾玄,自己这些年潜心致志武道,就一直拿顾玄作为潜在对手,今天正好先拿此人试剑突破自己。
朗声:“刚才我并未出全力,现在就让你看看我的真正实力。”
南容引凤气势大盛,冰冷之气迅速蔓延开来,整个天地似乎变得白雪皑皑,让人感受到凉意瑟瑟。
锦衣老者眉头一皱,他倒不是怕了南容引凤,而是黑暗有人窥伺,不想将太多的真气浪费在对方南容引凤,真气透体而出有如一座雄浑大山横在眼前,本意是想南容引凤知难而退,不再纠缠。
眼前的锦衣老者实力媲美顾玄,当年南容引凤在面对修为高出他一个层次的顾玄,心生胆怯迟迟无法出剑。
但是此时的南容引凤已经不是当年的南容引凤,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一声剑吟,剑气拔霄而起,已经破锋之势刺向锦衣老者。
锦衣老者见南容引凤不退反进,脸露怒色:“乳臭小儿,不知死活!”
挥掌迎面而上,掌劲刚到便将南容引凤剑气抹杀,南容引凤心惊,好强。
但他既然出剑,就再无退怯,只有战败战死一途,多年勤修让他真气雄厚,眨眼之间又出一剑,剑势依然如虹。
一剑抵峰,又出一剑分峰,眼前再无阻拦,正好趁虚而入,剑指锦衣老者喉眼。
锦衣老者确实小看南容引凤了,想不到对方面对自己如大山一般的雄浑掌劲,竟能用此技法破解,先三剑平威,一剑指他喉眼,这四剑皆气势如虹,全实无虚,四剑连贯几乎空隙,能做到这一点,南容引凤已经远胜一般一品高手。
毫不夸张的说,若是一般一品高手面对南容引凤这四剑,已是必死之局。
锦衣老者被逼的后退一步,抬掌相击,抹扫南容引凤这一剑之威,剑威消失,剑锋也就没有太大杀伤力,锦衣老者手掌掠着剑锋朝南容引凤拍去。
南容引凤知道若被对方击中,不死也要重伤,立即后退回锋抢救。
这一回锦衣老者并没有见好就收,大山般的气势黑压压而来。
南容引凤剑快如电,抵锋,分峰、裂峰。
一时之间呼呼掌劲与银白剑光融成一片,完全分不出南容引凤与锦衣老者来。
场面看似南容引凤剑光更盛,实则面前锦衣老者,他在以攻为守,需要三剑才能抵住老者一掌威力。
锦衣老者只用在五成功力在对方南容引凤,剩下五成留在时刻警惕黑暗中的高手。
尽管如此,在他掌劲笼罩下,南容引凤已经被迫的透不过气来,他需要不停的出剑,一旦停下就会被掌劲笼罩绞杀,这就是武道修为上的差距,一分修为差距需要用百分技巧去弥补。
剑光如千百道银龙要突围而出,只是碰及锦衣老者雄浑掌劲就被无情绞杀。
落败只是时间问题,或许真气耗尽。
这时来了几盏灯火,却是五名红衣女子又带了九名女子过来。
领头的红衣女子见到眼前情景,朗声问道:“右大人,怎么回事?”
锦衣老者用余光瞥了一眼,应道:“稍等!”
也顾不得惜才了,就要拿出真功夫将南容引凤拿下,就在这时一道白影如飞电从黑暗中出现,感受到强烈的杀气从天而降,来人不知道比南容引凤还要厉害多少,让锦衣老者心头都生出死亡的危险。
不敢掉以轻心,一掌击退南容引凤,迅速退回到门槛前,真气澎澎如同生出一座大山来全力防守。
来人却却是奔着锦衣老者而去,剑气如同裂电朝五名红衣女子而去,光电纵横,五名红衣女子连反应都没有就被分成碎尸。
血光之中鹤立一道身影,一袭白衣如空谷幽兰,黑发挽束,面容冰雪玉洁,浑身上下透着冰冷气息,竟比冰冷少年南容引凤还要冷上几分。
被带到此地的一众觉姆惊喜喊道:“噶东护法!”
女儿城有四大护法,乃琼护法,拉穆护法、噶东护法、桑耶护法。
乃琼护法的职责在于寻找和确认“仁波切”,噶东护法却是武道之尊,庇护整个女儿城。
来到正是噶东护法,也是在神武阁有【人上】地位的陈玲珑。
陈玲珑本来在女儿城,何以会出现在洛阳?
她离开女儿城本来就是为了调查寻找女儿城被神秘人掳走的一众觉姆,从剑城到洛阳,最终找到一众觉姆所在。
陈玲珑目视一众觉姆,淡道:“放心,有我,现在我就先送你们到安全地方。”
条例清晰,先确保一众觉姆安全,再调查清楚背后主使,慢慢算账。
一名觉姆说道:“噶东护法,和蔼觉姆和金刚觉姆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了。”
陈玲珑冷眸先是睨向南容引凤,问:“就是你掳走了觉姆。”
与锦衣老者激战一番的南容引凤正在吞吐浊气,被陈玲珑眼神睨的心头一寒,竟不由自主的摇头否认,还有人比他的寒气更盛,好像冰做一样。
陈玲珑目光睨向锦衣老者:“那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