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茹雪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北凤宫?他去找烟良妃了?”
“是,”环佩又小心地点头,“娘娘,您也知道如今您怀有身孕,已经无法侍寝,皇上自然会去找别人。”
甄茹雪愣愣地看着她,满脸委屈和哀愁:云哥哥,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一直不来看我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要这个孩子有什么用?
不过既然你最在意的是孩子,我只好善加利用了,对不起!
其实东陵孤云并不像甄茹雪想像的那样,因为她无法侍寝便不再前来,何况算起来他总共不过只有两三天不来而已,只是两人的心境不同,感觉便不同罢了。
进了北凤宫,已经做好准备的徐含烟立刻上前迎接:“臣妾参见皇上。”
“免礼,”东陵孤云点了点头,“朕几日不来,你过的好吗?”
“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很好,”徐含烟点了点头,依然笑得温柔,令人心神宁静。
拉着她在床前落座,东陵孤云倒并未急着求欢,只是轻轻揽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安然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对东陵孤云而言,他最想从徐含烟这里得到的就是他她种暖暖的温柔,且这个女子很懂得进退,并不像甄茹雪那样孩子气,更能令他轻松下来。
“朕昨日惩罚那几个宫女,你是不是觉得朕的心太狠?”陵孤云突然开口,只是语气十分平和,显然只是随便聊几句家常。
徐含烟侧头看着他,温柔地笑了笑:“臣妾要是说实话,皇上会不会生气?”
“不会,”东陵孤云摇头,“朕想听的就是实话,否则何必问你。”
徐含烟笑了笑,摇头说道:“没有,臣妾并没有觉得皇上心狠,因为皇上并不是真的想把那些人打成那个样子,只是一直没有等到希望雪贤妃给的台阶而已。”
东陵孤云一听这话反而愣了一下:“什么?”
徐含烟又笑了笑,侃侃而谈:“其实皇上心中也知道那几个宫女虽然不该在背后议论贤妃,但也并不是太大的过错。可是雪贤妃毕竟怀有龙胎,更不容许出丝毫差错,因此皇上必须当众惩罚他们。雪贤妃若是知道该以大局为重,便会适时出来求情,皇上也就此收手,如此一来既惩罚了那几个宫女,让别人再也不敢再乱嚼舌根,也不会对他们造成太大的伤害。只不过雪贤妃孩子心性太重,只一门心思的想着为自己出一口气,却没有想到皇上会十分难做。结果一来二去,事情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不过幸好皇后娘娘去的及时,才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倒是没有想到她居然把事情看得如此透彻,东陵孤云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淡淡的赞许:“看你平时也是个不言不语的,想不到一颗心也是玲珑剔透,看得门儿清。”
“多谢皇上夸赞,”徐含烟温柔地笑笑,“其实臣妾哪里称得上玲珑剔透,比皇后娘娘可差远了。臣妾湘南说,皇后娘娘早就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
东陵孤云一怔:“什么?说清楚?”
徐含烟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为了保证龙胎顺利诞生,皇上许给雪贤妃许多特权,雪贤妃很快感受到怀龙胎的好处,不但越是有人的地方越是用力挺着肚子,而且动不动就指着宫女侍卫说你们这些贱奴都给本宫小心点等等之类的话,暗中其实已经有很多人因此不满了。皇后娘娘一直很担心物极必反,生怕她这样会惹出祸端,却想不到果然不幸被她言中了,不过幸好不是什么太大的事。”
东陵孤云沉默着,许久之后才淡淡地说道:“皇后既然早已料到这一点,为何不想办法阻止而任由事情发生?”
徐含烟叹了口气,苦笑一声说道:“皇上难道体会不出皇后娘娘如今的地位有多么尴尬吗?如果她真的跑去提醒雪贤妃该如何如何谨言慎行,皇上以为雪贤妃会怎么想?皇上您又会怎么想?”
东陵孤云再次沉默,片刻后微微一叹:“说的是,也真难为她了。不过朕也觉的的确是有些太过了。就像皇后说的,这样做根本就是害了茹雪,以后朕会注意。”
徐含烟微笑:“臣妾就说皇上是个好皇上,不会让臣民失望的。”
“那你呢?”东陵孤云突然微微一笑,“你对朕有没有失望过?”
“当然没有,”徐含烟摇头,眸子水润而温柔,“皇上勤政爱民,处理国事不偏不倚,是个难得的好皇帝,臣妾怎么会失望呢?”
“只是如此而已吗?”东陵孤云慢慢将她放倒在床上,眸子里闪烁着一丝**,“在其他方面你有没有对朕失望过?比如……”
说着他慢慢低下头去,轻轻亲吻着徐含烟的脸颊。徐含烟有些害羞,脸上早已浮起两朵红云。东陵孤云笑了笑,抬手脱去了她的外衣……
谁知就在此时,门外突然响起内侍有些焦急的声音:“皇上!出事了!”
东陵孤云动作一顿,颇有些恼怒:“出什么事了,不能明天再说?“
此刻正是情动之时,却偏偏得不到满足,换成哪个男人能受的了?谁知内侍却偏偏不知趣,接着说道:“南凤宫派人来报,说雪贤妃身体不适,怕是龙胎出了问题。“
什么?!那还了得?
东陵孤云吃了一惊,只得翻身坐起,披上外衣就往外走。走了几步,他回头有些歉然地看着徐含烟:“你……”
“皇上快去吧,”徐含烟立刻点了点头,“臣妾没事的,还是龙胎重要,至于臣妾与皇上,来日方长。”
东陵孤云点头:“好,那朕先走了,你先歇着吧!”
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吧?徐含烟有些担心,下床在地上来回踱着步子。可就在此时,她却突然感到一阵恶心的感觉上涌,忙冲到旁边对着脸盆哇哇地吐了起来,却只是吐出了一些酸水。
有些无力的走到桌旁倒了杯水漱了漱口,她不由满脸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何好好的会突然总是恶心呕吐呢?侍女倒是提醒过,说会不会是也怀了龙胎,但她的月事却并不曾停止,虽然量少得可怜。看来得找太医来瞧瞧了。
生怕龙胎果然出了意外,东陵孤云根本不敢耽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南凤宫,还未进门便急得大声叫道:“茹雪!茹雪孩子怎么样了?可曾找太医来看过?!”
“云哥哥!”话音未落,甄茹雪已经飞扑着迎了出来,满脸笑容,“你总算来啦!我等你等得好苦啊!”
“先别说这些,”东陵孤云急得眉头紧皱,“快告诉朕孩子到底怎么样了?究竟出了什么事?白日里不是还好好的吗?”
见他如此,甄茹雪不由撅起了嘴:“云哥哥,你太过分了,你就知道关心孩子,一点都不关心我,你不知道我每天等你来等得有多辛苦吗?”
如此一来,东陵孤云也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因为看甄茹雪的样子分明好得很,完全不像是出了什么事。不过为防意外,他还是沉声说道:“你先告诉朕,孩子到底有没有事?”
“哎呀没事啦!”甄茹雪笑嘻嘻地说着,“是我,我想见你,可是你又不来,我只好……你……云哥哥你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一瞬间东陵孤云的眼神突然变的异常冰冷而可怕,从未见他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甄茹雪顿时吓得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知所措。东陵孤云看着她,语气早已变得跟眼神一样冷:“也就是说你根本就是骗朕的,是为了把朕骗到这里来才故意说龙胎出了问题是不是?”
甄茹雪虽然天真,但却并不傻,终于意识到问题似乎有些严重,顿时急得的一把抓住东陵孤云连连说道:“云哥哥你不要生气!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
“够了,不用解释,朕已经什么都明白了!”东陵孤云一把甩开了她,眼眸中浮现出一丝怒意,“茹雪,你腹中的这个孩子,是为了让你利用的吗?”
难为他方才正与徐含烟柔情蜜意,眼看就要渐入佳境,却突然接到龙胎出了问题这个消息。到如今下腹的那把火还没有完全熄灭,令他整个人仿佛吊在半空一样好不难受。可是当他急匆匆地赶来,却被告知什么事都没有,那只是甄茹雪为了骗他前来编的一个谎言而已,这让他如何受得了?
被他一把甩开,甄茹雪也觉得有些受不了了,眼泪顿时像决堤的洪水哗哗地流着:“云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又不是故意利用腹中的孩子,只是因为太想你所以才……”
“那你有没有替朕想过?”东陵孤云依然冷冷地看着她,“你想见朕,可以直接跟朕说,或者随便找个其他的理由,为何偏偏利用你腹中的孩子?你知不知道朕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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