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官王府便炸开了锅,那奉命看守上官若雪的下人们可遭了殃,好一顿的皮开肉绽。
月如宛急的冒了心火,病倒在了床榻上,趁着一时清醒,吩咐下人们去遍处寻那上官若雪。
再一时间上官王府乱成了一锅粥,除了不知情的上官子期跟院子里养的鸡鸭心还不觉得慌慌,这满府上下就不剩几处平静的地方了。
说起这上官王府,再和其相同情况的就是已经心慌慌了好一段时间的申屠远家了。
申屠远他娘知道申屠远出走的第二日,便就着急的差人往各处官府衙门递了需人告示。
申屠远的祖母早就身有重疾,曾之前去老家祭祖就是心算着时日该是不多了,再拜拜祖坟,恐日后无法祭事了,这又加上申屠远出走没了音讯,身子就更是不佳,奄奄一息了。
好在这申屠家的人不知申屠远在外逢的新事,不然想那申屠远的祖母再喘不了几口气,就得驾鹤西去了。
寒风有意,冰雪无情。
看惯了葱郁的江湖,再一转眼干枯,竟然叫心里如此落寞。
也许人是多情物,然这多情过于迟钝了,直到想珍惜的不见,才知道这相思的苦,最终剩下的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了。
行陀和刀灵漫无目的混当久了,再正儿八经的走所谓的正路,其实除了必须迈步,别的也就没有什么所以然了。
走的明白不等同于看的直,所以不少江湖人也会因此走不少歪路。
但是行陀和刀灵不能如此,因为他俩没有一点走歪路的机会,毕竟人与人不同,道与道不同,所以人道不一,先分气候,再看清徐。
“海风城的路可能是走歪了,怎么感觉一直走的就是歪路呢?”
刀灵瞟了一眼分岔口前立的一块两米的石碑,迷糊了一阵说道。
行陀试图想从那块石碑上看出点什么,看了好一阵,但是石碑上除了石块该有的纹路,再怎么看还是块石碑。
接着行陀打量了分岔口对应的两条路,思量再三说道:
“之前我一直感觉从城外往海风县城里面走,海风县城是在城外的东北角,你我一路就是沿着这东北角走啊,该是没错,”说着,一个激动,狠拍了自己脑袋一巴掌,哎呦了一声,继续道:
“太傻了,海风县城城外的东北角没差,可咱俩并不是从西南角来的啊。”
刀灵傻愣了半天,才敢试探性的问道:
“兄弟的意思是说你我二人走错道了?”说完,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行陀闭眼想了一通,再等飘过脸颊一阵冷风,才慢慢睁开眼,面容一阵抽搐道:
“刀灵兄弟,不得不说你我二人所面对的方向,不是海风县城。”
刀灵掐了自己一下,感觉出了疼痛,才知道这不是做梦,他咽了好些唾沫,表情僵硬的说道:
“错了?”
行陀点了点头,指着那块石碑,说道:
“这石碑像是标志地界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咱俩抬腿入了这两条路的任意一条路,那就是别国。”
刀灵一时瘫软到地上,嘴张合了不下几十次,才决定多问一句道:
“行陀哥哥你的意思就是说,从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行陀突觉浑身的劳累,一时瘫软到地上,说道:
“不得不说我刀灵兄弟真是智慧啊,我想明白了,才知道已经走了这么多的路,此时疲倦的不行啊。”
刀灵腿一沉,脑袋一发懵,索性倒实在了地上,说道: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这地着实的凉啊,想必我的这颗心已经是寒冬腊月了。”
刀灵说完,行陀没了话,想他那平常若嘴里不蹦出几大箩筐字,都得难受到要死的主,也是尝到了哑巴的滋味。
从行陀和刀灵打算回去海风县城的地处,根本上就是错的,不是他俩分不清黑白善恶,只能说他二人对这江湖,光是下足这思想上复杂的功夫还远远不够。
没有看明白脚下,没有辨清楚方向,这两点其实是最简单的,但若只在意复杂,而将这毫不在意的简单抛在脑后,相应的那万丈深渊也早就在第一步后的下一步布设好了。
如果非得去触碰它,身败名裂是小事,粉身碎骨可就是大事了。
因为谁人又不会怕死呢?
海风县城是行陀和刀灵出发到城外寻找情怀的开始,相斥的位置就已经定死了,定死简单些解释就是说,一定会死。
即便到最后以为自己是天下奇冤,即便这天下奇冤又把这所有给稍带上了。
然而到那份上,除了迷途知返还有点救,别的还就真都是一命呜呼了。
总之不管怎么说,行陀和刀灵他们迷路了,而且迷路了很长,好像是一夜之间走到了一个十分陌生的地方。
真是不得不佩服行陀和刀灵的腿力,他俩居然能在迷路的基础上,走向了一个无比陌生的地方。
而且这个地方看样子是距离海风县城很远很远。
不知再过了多长时间,行陀才从这冰冷到心里的地上爬起来,狂吼了一声晦气,接着把失望当成是希望,便就一动不动的站直身子。
行陀不管刀灵在综合的发哪方面的牢骚,使了好大的力将他从地上拉起,接着紧跟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说道:
“君子不贱于小人,所以为君子。”
刀灵当这话是切情切景的实言,先是露出一脸对行陀的崇敬,接着以虚心求教的口吻,低声问道:
“行陀哥哥,敢问我是君子吗?”
行陀胡乱说的一句话,自然是没有回旋的话挡回去,他随意的应付了一句违心的话,说道:
“行陀弟弟一直是君子。”
刀灵听这暖心的话,心里即刻欢喜的厉害,他费力的掩饰着自己的欢喜,接着尽量用毫不在意的神情回道:
“行陀哥哥过奖,刀灵弟弟何德何能啊,只能说是小君子。”说完,转过头去偷笑了好一会儿。
行陀再说下一句话之前,也是好生想了想刀灵到底是不是君子这个问题。
行陀真心希望刀灵不是君子,但当他先后推想了一遍,还真是不知道从哪方面,来证明行陀不是君子这个问题。
所以,行陀只能不愿的回了一句,说道:
“行陀兄弟,切莫谦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