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即便讲的再多,那也还是得要步入正题。
行陀和刀灵肆无忌惮了好一阵子,也是得好好的将心思收了,往这江湖大事上靠去。
当然,还是那规矩,江湖上凡事都不能讲的太清楚了。
行陀围着这光滑的石碑,转了好几圈,当有了头晕目眩的感觉,才停下了脚步,冲刀灵说道:
“刀灵,我们权当正北是正南,正西是正东,你我二人再返回去。”
刀灵一脸迟疑道:
“虽然我不太明白行陀哥哥说的意思,但是我大概理解,不会是还得回到海风县城,之后从海风县城再出发到我们打算要去的地方吧。”
行陀一笑,说道:
“那倒不用再回去,咱鼻子底下有嘴,反正我们现在已经迷路到不可救药了,那就不如再顺着这个地方随便走下去,反正跟着那个纳兰青云也没有什么前途,包括挖那个什么王的墓,挖了那么长时间了,还是没能挖到底。”
刀灵一浑想,问道:“那江湖人有问路走江湖的吗?”
行陀背着手,装出一副贤人模样,应道:
“那江湖人就非得是神人吗,半斤对八两,孰轻孰重眼瞧的清楚。”
刀灵点点头,虽看他那蠢人样子气的想抽他,但好歹也是多少揣了点儿心眼,他转身朝那来路,正准备大步迈去。
这时,行陀一声叫停了他,说道:
“正巧这里有个没刻字的石碑,不如就做下个记号,也是不枉你我来过。”
刀灵对这闲事不屑一顾,他冲行陀点了点头,说道:
“既然行陀哥哥如此心意,那么我就在前方百米处等你。”说完,迈完刚才准备想迈的第一步,紧接着大步走去。
行陀对刀灵的不屑,也是相应的在自己的脸上做足了不屑的表情,他见刀灵榆木疙瘩的大俗不雅,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从腰间抽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在那石碑上刻了‘行陀之墓’四个不怎么吉利的飘逸大字。
行陀刻这四个字并不是说自己活不长了,也没有一点儿不吉利的意思。
像行陀自己的想法是说,先将自己一半的灵魂葬在这里,没有什么忌不忌讳之说,反正天下事也就是反正有早晚。
直到生命的终止,行陀的另一半灵魂会找寻到这里,毕竟还有理由叫灵魂多在这世间待那么一刻。
再就是行陀情怀之上的想法是,过去已经死去,生命重新燃起。当然,不管怎么个说法,反正这光滑的石碑也就不再光滑了,无字石碑变成了有字石碑,没有故事变成了有故事,这可能就是用意吧。
行陀刻的挺快,但看起来没完没了,直到刀灵从远处喊了行陀一声,行陀才收了不再看的心思,之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紧跟刀灵朝一条也不知终点是什么地方的大路走去。
无论心往哪里使,路就在脚下,走错走不错,全凭会不会转身。当然除此之外也要学会离去,就算是那条路走的都快恶心死了。
断不然的只是剩下所谓的斑驳,也许江湖就有这么个规矩。
在于天翔他们进入屋阳暗城寻找什么,行陀和刀灵他二人不知胡乱赶路去何处的时候,再说一下大美人上官若雪。
群龙争逐戏宝珠,紫霞萦绕关天柱。霸凌沧海曾万古,无花无马难城府。
这一嘴的千年容易,可经历的雪霜却是真难呐,如果不能从头到尾的过一遍,那么很可能就把粗粮当成是细食,毫不在乎的一吧嗒嘴,就给囫囵个的咽下去了。
所以台下看戏的,绝不管那戏子的十年功,只不过就是为了见那一台的戏。
演的好的赏个脸,演不好的就没了脸了。
自此之后名誉扫地,若那看戏的不逼的那戏子上了吊,投了湖,或者撞了南墙,就只能算那看戏的犯了天孽地障。
再说这夜逃了王府的上官若雪,单凭着脚力,竟来到了这六安城。
那北齐王府距这六安城可是不远,就说那练了几十年下盘功夫的壮汉,若没个骑乘,也是没多大信心敢徒步走这么老远啊。
不得不说这虽看上去纤细柔弱的上官若雪,确实是有那么两下子,那性子也是执拗直横的很,不搞出个别样来,绝不生一丁点儿消停的想法。
再看上官若雪一路牵来的狗,也是有出息,除了四个爪子各个轻重程度的磨出了点儿血之外,别的还是跟之前一样,四条腿挺直在地上,舌头不停的吐露着,不时朝上官若雪盯着看的男人叫几声,见了长相不错的母狗还会忍不住往上扑。
用上官若雪的话说,土豆是好土豆,没成土豆泥。
上官若雪在那六安城的城门前,兴奋的耍了土豆好一会儿,才有了进城的想法,她对土豆说:
“土豆,咱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也该找个歇脚的地处了呢?”
土豆除了会冲着上官若雪汪汪两声,再多的就是乖巧的扭动全身,不停的摇着尾巴。上官如雪见土豆没反对,便就牵着土豆,笑盈盈的走进了六安城。
上官若雪刚进六安城,还没等喘匀和口气,那曾找暮天楚茬的挑夫,跟一堵盖茅厕的墙一样,臭烘烘的挡在了上官若雪面前。
上官若雪有意无意的瞥了那挑夫一眼,甩出一副黑脸,说道:
“看你这架势,找茬呗。”
那找茬的挑夫路数还是跟之前一样,摆出一副活腻歪的样子,理直气壮道:
“说,是不是你吃了我家的牛屎,赔我。”
说完,一副贱皮子的该死相,向上官若雪伸出手掌。
上官若雪掐着腰,扥了扥拴土豆的绳子,俏皮的吹了吹挡眼的刘海,气冲冲说道:
“哟,你咋知道是我,真对了,还真是我。”
那找茬的挑夫一听上官若雪这类随自己心意的说法,脸上泛起了一丝得意,说道:
“看你承认了,跟你个小姑娘家我也就不多计较了,少要你点儿,五百两吧,快赔钱。”
上官若雪咧嘴一笑,说道:
“我看五百两太少了,不如一千两吧,要不然我这心里过意不去啊。”
说完,一个手势示意土豆蹲下狗身子往外排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