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婶揉着弟弟的脑袋,眼里满是慈爱,她和蔼一笑:“没事儿~没事儿~你俩也是苦命娃,爹娘死的早。”
“既然你们愿意叫我一声婶子,咱们又是邻居,我理应多帮帮忙呀~”
看着弟弟撅起的小嘴与婶子和蔼的笑容,哥哥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由于刚刚拿回身体,哥哥还不太熟悉如何掌控平衡,跌跌撞撞来到婶子面前后,他说:“婶……婶子,这些年我们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们俩呀,平平安安的,就是老身最大的……”
婶婶的话还未尽,哥哥便瞳孔骤缩。
呲喇——
一串锁链拖着一柄短阔刃刺入了王大婶的身体。
她表情一凝,连头都没来得及低下,那持刀的凶手就将阔刃抽出。
王大婶倒在了两兄弟面前,上一秒还笑如暖阳的她,下一秒就如同软泥般瘫倒在地。
温热的血液涂洒在哥哥的脸颊,他本能越过理智,几乎是眨眼间便将弟弟扑倒,这才勉强躲过来袭的穿颅一击。
数翼呼啸,空中传来了冰冷的声音。
“我等奉羽帝秘令前来捉拿分身家眷,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抽回阔刃的灰阁鸟人面如寒霜,但下一秒,他就被旁边的胖鸟人一脚踹翻。
“虎啊?看看这周围,哪有闲杂人?”
说这话的是为首的鸟人,他手握皮鞭,眉毛高挑,身材犹如一头二百斤的肥猪。
“错了,我错了,老大,我……我这不是按规矩行事么!”
一听这话,为首的皮鞭鸟人眼中兴奋更盛,他故意提高嗓门,狞笑:“规矩?老子就是规矩!”
房顶,弟弟抱着怀里的王大婶,后者早已没了呼吸。
“你们这帮畜生,走狗!还我王大婶!她那么好的人!呜呜呜,就被你们给杀了!”
哥哥急忙捂住弟弟的嘴,当下,尽管天上的畜生令他非常恼怒,但理智却还是提醒着他,这并不是明智之举。
现在激怒灰阁鸟人,把命丢了,以后就是想为王大婶报仇,也报不了了。
这样,王大婶就白死了。
没等那名玩刀的鸟人站直身子,为首的皮鞭鸟人上去就又是一脚。
“你他姥姥个锤的,谁让你杀人了!万一那老太婆是羽帝分身家眷,你担的起吗?”
这一脚,踹的玩刀鸟人是直吐胃液。
随后,皮鞭鸟人挥了挥手,命令道:“把人给我带走!”
几名鸟人飞到屋顶,将哥哥扣押,随后强行将弟弟与王大婶分开,一同缉拿。
直至大部队走远,玩刀的鸟人才从地上艰难起身,很明显,皮鞭鸟人使了暗劲。
他眼神冷的像极北之地的寒冰:“狗杂种,不就是比我官高一级吗?等着吧,呵呵,早晚有一天,老子会把你狠狠的弄死。”
玩刀鸟人简单整理了下衣服,随后振翅追上队伍,面对皮鞭鸟人的询问,他又摆出了吐舌头狗一般的谄媚。
“怎么这么慢啊?”
皮鞭鸟人无视他,眼神始终盯着前方,慢悠悠的话语,夹杂着无尽嘲讽。
“嘿嘿,老大教训的是!我下次,爬的快点!汪汪!”
玩刀鸟人学狗叫的样子逗得大家纷纷竖起拇指,当然,皮鞭鸟人也在内。
面对嘲笑,玩刀鸟人却不以为意,在埋下头无人看到的瞬间,他轻轻地勾了勾嘴角。
“耍鞭子的杂鸟,等着吧,老子今晚就让你死。”
这细微的举动,被哥哥尽收眼底,他打起了算盘,或许,逃跑的契机,就在今晚。
……
“奶奶的,想不到这边境城破烂般的弹丸小地,还他娘的有这么多好吃好喝,好玩的东西啊?”
“哈哈哈,老子今晚吃的是真饱!”
皮鞭鸟人大摇大摆地走在队伍前方,用牙签挑着牙缝里的碎肉,时不时淫意上涌,还得调戏一下街上貌美的女子。
“真不知道,这种鸟渣是怎么当上咱们的头儿!”
“可不是,今晚他吃的喝的,有一枚羽珠是他自己掏的吗?”
“喂,你们俩别说了,人家是在上边可是有……”
噼里啪啦!——
为首鸟人的皮鞭倏然抽开,将后方两个说话的鸟人脑袋卷下。
“哪来的苍蝇嗡嗡叫?”
皮鞭鸟人一手拿着牙签,一手举着鞭子,他缓缓转身,将目光投向第三个说话的鸟人。
后者立马下跪,没敢吱声。
“你刚才说,我在上面有什么?”
皮鞭鸟人皮笑肉不笑,露出了极其难看的笑容,他缓缓蹲下身子,拍着鸟人的脸蛋。
“没,没什么,头儿,我!”
第三个说话的人猛然抬头,他眼神溢满无尽惶恐,他欲哭无泪,肠子都悔青了。
今天自己为什么要搭那两个傻鸟的话!
“唉~”
皮鞭鸟人闭上眼睛,仰起下巴啧啧了几声。
“今儿个老子心情好,就不跟你计较啦~这以后啊,可得明白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皮鞭鸟人转过身去,如同老师批评学生一般。
“知……知道了头儿!谢谢头儿!谢谢头儿!”
皮鞭鸟人摇摇晃晃,带着剩下的鸟人们走进了前方的一家酒楼。
等鸟人们走远后,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路人双手抱肘,跟一旁的朋友调侃:
“嘿,你看那走在最前面的肥猪,都长那德行了,还吃喝无忌,真是活……”
嘭!!
抱肘路人的朋友刚想笑着附和,结果还没扭头,一大滩血就涂满了自己的脸颊。
那被皮鞭铁锥戳爆脑袋的抱肘路人,永远也不会想到,那头肥猪的听力会这么好。
……
皮鞭鸟人还未进入酒楼,在路门口招呼的眼尖小二就急忙上前迎客:“哟!几位爷,我看您们今天红光满面,必是有喜事儿发生啊!”
皮鞭鸟人见状,笑的合不拢嘴,指着小二朝后方的鸟人队伍大笑,仿佛是在教着他们该如何阿谀奉承。
“会来事,啊?哈哈哈哈。”
众鸟随声附和。
“带路!把你们这最美的姑娘,最好的酒,统统给老子上来!”
小二一听这话,心里爽翻了。
又能大赚一笔!
“哟~爷真豪爽!我的亲爷!几位爷!里边儿请~嘞!”
这家酒楼名曰醉湖楼,说是酒楼,其实也藏着不少隐秘业务,这一点不难从里面的姑娘数量判断。
醉湖楼的大门为金丝楠木,整个边境城能用的起这等材料的酒楼可不多。
一进门,楼里妖娆的香气就扑了上来,皮鞭鸟人馋的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抬头一望,二楼天花锦缎四溢,红球镇顶,扶在木栏上的姑娘们各个国色天香。
她们时不时挑着媚眼,微勾手指,仿佛那纤细的柔夷轻轻一拨,就能把男人们的心弦撩的嗡嗡作响。
……
“爷~想对奴家做什么都可以哦~”
“今晚,妾身只属于你,咯咯~”
皮鞭鸟人袒露衣衫,左拥右抱,他躺在亚麻制成的软卧上,快饮美酒,惹得队伍里的鸟人们是羡慕极了。
“啧,还愣着干什么,我这几个小弟也很是饥渴啊,没有眼力见吗?”
一听这话,皮鞭鸟人怀里的一个美人便坐起了身子,扯着帕子诉惨:
“哎呦,爷,不瞒您说,如今的世道不太平,咱们这些平头百姓,也只是谋个生路罢了,可官老爷们天天追讨着要钱,不给就要杀,小女子们这一天赚的零花,都交了去了。”
“可不是么……”
一美人接过话,继续说道:“奴家的妹妹因为没钱,只得天天让他们白嫖,他们那帮野兽,也没个轻重,简直不把她当鸟看!害的我这可怜的妹妹,最终落得个病死的下场,呜呜呜~”
皮鞭鸟人一听这话,瞬间就暴起,他把杯子往地上一摔,怒言:“混账!简直是无法无天!老子还知道给钱呢,这帮崽子,竟然敢白嫖,真是大胆包天!”
皮鞭鸟人张开双臂四下质问:“道德在哪里?啊?素质在哪里?啊!地址,它又——在哪里?”
美人们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纷纷抬头惊愕道:“啊?”
“啊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这帮小崽子可别被我给逮住了,我要是见了,非得扒了他们的皮!!”
“也得问出来地址在哪里。”
美人们感动万分,尽管她们知道这是客套话,可平时,她们却连客套话都未曾听过。
只不过这句客套话的后半截嘀咕,她们没听见。
“谢谢爷~来,我敬您!”
“爷~奴家也敬您一个~”
皮鞭鸟人笑的嘴角大张,将怀中美人抱得更紧了。
“哈哈哈,好好好,哎呀~”
酒楼里,如狼似虎的眼神们交错,肆意打量着姑娘们的丰腴处。
喧嚣吵闹的暗角,却有很多眼神不同于他们,格外阴狠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