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安书泽才知晓,自己对她已不仅是心动,即便她跌入污泥,他也愿为她跳下那无底深潭。
他痴痴地将她望着,胸口滚烫。
那日,玉生在后台为他上药,他面色平静地抬手握住她的手腕,语气有些不稳:“玉生,我想我这一生,都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玉生一怔,忽而扯起一抹似明媚似假意的笑:“巧了,玉生亦是不愿与他人,共度余生。”
安书泽从窗里爬出来,小心地跳到地面上,起身抬头,不远处的杨树下玉生亭亭立在一旁,乌黑的头发松散地束着,耳边几丝鬓发缠绕。
她看着他嘴角上扬,举着手中的洋伞朝他使劲儿晃了晃。
安书泽愣愣走过去,隐藏不住欣喜:“你怎么会在这儿?”
那日之后,安书泽便将她带回了家里,他是真心喜欢她,盼着所有人知晓她是他的谁,他不在乎她做过什么,又是什么样的女人。
可一心欢喜的他,却被父亲骂了个狗血淋头:“我都说了,不要招惹这个女人!你怎么就是不听,明天扶桑高官就要来我安家做客了,你带这么个女人回来是成心想气死我吗?”
无数次反驳的他,倍感无力,玉生也跟他一起受骂,虽没见生气,可到底也是个女子,许是忍受不了这样的待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独自一人走了。
安书泽以为她放弃了,想去追,却被父亲严令关了禁闭。
他在房间待了一天一夜,想了成百上千个找寻她的方法,如今她却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姑娘软软的笑着解释:“昨天下午有个演出,当时气氛也不好说这些,就先回去了,今天本想来看看你,但你家人不欢迎我,我知道你的房间在哪里,所以就试着来这儿等你。”
安书泽抿唇盯着她的眼睛:“我如果没出来呢?你怎么办?”
“不会的。”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撑开了伞,遮住了他脸上一半的日光,脸凑得很近:“我知道自己有多想见你,而你也一样。”
那半边的日光似乎照进了他的心里,他静静地望了她许久,玉生问他怎么了,他不由分说抓住她的手跑起来,不知跑了多久,最后停在一家店前,牵着她慢慢走进去。
琳琅满目的金银首饰,安书泽来来回回地认真挑选,最后目光一定,拿出一枚镶着米粒大小的绿色翡翠银戒指。
“玉生,你愿不愿意为我戴上它?”他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只要她一句话。
她二话不说抓着他拿戒指的手推到自己的中指上,举起手瞪着眼看。
“真漂亮!”姑娘笑眯眯地瞧着手,又像想起了什么:“古有以物寄情,这若是定情信物,我是不是得回赠个什么?”
他哑然,又低笑:“真怪,不久前我还在念着你,怕你再也不理我,可现在你就在身边,愿意戴着我送的戒指,这样回应我。”
店外人来人往,安书泽抚上她失神的脸,指尖的温热流连在白皙的肌肤上:“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像这样就行。”
他又道:“就算不能把心交给我,也可以。”
玉生呆呆回视着他,不说话,眸中一闪而过的警惕将他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