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云西顿了一下,糟糕,这个知识应该是后世破案手段中,心理画像的一种应用,具体是不是,是多少,她一个非专业人员还真是记不清了。
“应该是十里地吧。”云西思忖了一下,抱着豁出去了的决心随口诌了一个数目。
殷三雨眉梢一耸,思量着说道:“在邓家方圆十里内,一个即拥有着宽敞空间,又避人耳目,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
他忽地抬起头来,眼中射出锋刃般锐利的光,“这一片都是闹市区,房屋瓦舍接连成片,往来各色人等十分密集。中间还有着集市,最适合的地方就是几乎侵占了整条街的杨家,与隔壁的李家。而这两家本就是有门户相通的。”
由于专业知识的缺失,云西对于这个推断方法,实在是心里发虚。
她放下针线盒,及时的调转话题,“这个结论,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加以证实。
”通过这么多天的排查,最有杀害潆儿姐的动机的人,就是对潆儿姐容色垂涎多年,几次欲求潆儿姐而不得的滕县前任典史,杨洲。
“再加上,在酒楼里,挑起斗酒事端的人,也是杨家的嫡系手下李儒。
”在案发之前骗走王婶娘的更是杨家家丁,所以杨家的嫌疑怎么看都是最大的。如此就可以假定害死邓沈氏的人就是杨家,就是杨洲!
“而对于杨家来说,有两个地方是非常适宜强奸杀人处理尸身的。一个就是碧莲阁,一个就是与杨家暗门相通的李工房李儒家。所以我才要不惜女装示人,也要打进杨家一探究竟。”
一番话讲完,两个人已经将一层所有角落都查了一个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尽管如此,殷三雨对于云西的分析还是深表信服。
“一楼都查了一个底掉,也没有任何异常,”殷三雨说着,抬起头,望向通往二楼的楼梯,目光幽深,“难不成会在二楼?”
云西最后环视了一遍一楼,眼中恍然闪过一抹凛白的寒芒,“一楼还是有一点小异常的。”
“哪里?”正朝着二楼楼梯走去的殷三雨,闻言立刻左右查看。
“女红刺绣架。”
“那里我也看过一看,所有东西都摆放整齐,没有任何异样啊?”殷三雨浓眉微皱,“按理说,过去这么天,他们早就该仔细的打扫过战场···”
“不,”云西果断否定,“潆儿姐出事后,他们没有打扫过这里。”
“这怎么可能?”殷三雨脚步一滞,他转过身,望着云西的眼睛满是惊愕。
“因为一楼不是案发现场,这间屋里的除了一样,没有被动过任何东西。”云西也抬步向楼梯走去。
“什么东西?”
“剪刀。”云西经过殷三雨径直踏上楼梯,语气十分果决,“潆儿姐胸前伤口,确实剪刀伤无疑,且深入心脏,也是因为太深,才让后来那把假凶器尖端染不上血迹。如此才露出此案的第一个破绽。”
殷三雨盯着云西的背影,脱口而出道:“对了,那个刺绣桌架上针线用度一应俱全,却独独缺少了最不该少的一把剪刀。”
走到楼梯的尽头,是两扇上了锁的木门,云西举起烛台,不觉抿唇一笑,那锁的构造与门外的那把一模一样。
“虽然也有巧合的可能,但是在这个关口,所有的巧合,都应该被着重注意。”云溪说完,就将烛台放到了一旁台阶上,随后又掏出了那个细薄的小铁片。
走到近前的殷三雨感慨的赞了一声,“三雨是真的想不出,这个世间,还有什么是姑娘你不会做的。”
云西双手动作配合得十分巧妙,三下五除二的就捅开了铜锁的舌头。
打开锁后,云西收了铁片,端起烛台,回头朝着殷三雨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虽说工房才应该是精通机关技巧的人,但是我们云家家承推断刑狱数百年,一般的兵器机关也是略懂一二。”
天知道,这又是哪家的推断家学。
这根本就是她在前世混社会时,专门钻研过一门看家本领。别说这种古代铜锁,就是后世的电子锁,指纹锁,她都自有一番独家心得。
殷三雨望着云西天真如少女,却又老辣似匪贼的笑容,不觉眉梢微动,唇角牵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二楼什么情况还说不准,就让三雨来打这个头阵吧。”
云西又回头看了看那两扇闭合严密的紫檀色木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就同意了殷三雨的方案。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及时殷三雨此时有伤在身,但凭他的身手与习武之人独特的耳力眼力,一旦发生意外,也会比半点功夫都不会的她稳妥靠谱许多。
两人交换了位置,殷三雨吹熄了手中灯在前,云西指着火烛后撤几步在外。
殷三雨半躬下了身子,以一种随时可以暴起发动攻击的戒备姿势,慢慢推开木门,露出一片更浓重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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