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沫见他此刻心情突然转好,一副老鹰捉小鸡的盯着她。
见不得他那得意洋洋的鬼样子,苏沫沫冲他甜甜一笑,趁他失神的当口,一把搂住他脖子,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重重咬了一口,他吃痛松开了掣肘,修长地食指抚着疼痛的下唇,哭笑不得。
“沫沫,你还真是京城最靓的狗。”
“单、煜、城!不要让我再听到这句话!”
她重重地一脚踩在他脚上,夺门而出。
脚虽痛,单煜城也只是微笑地摇头,此刻,他心情甚好,坐回桌前,回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唇上好像还留着她的余温,纷杂地思绪,总算寻到了答案,他,原来是动了情。这种不受控制的情绪,只因情愫作祟。
他向来不喜欢不受控制的感觉,故而为自己没有答应慕容雪而自责心烦,此刻,一旦理清源头,他的心情随之雀跃起来。
沫沫……默念着她的名字,他心内涌上一阵甜蜜。
苏沫沫跑出院落,再次开启暴走模式,此刻,她脑中乱作一团。她仔细回想刚刚的一幕,她与单煜城明明是吵架的,怎么突然就变成那样了。
想到那个吻,她的心脏又狂跳起来,脸上一阵燥热。她用双掌轻拍脸颊降温。
来到这里这么久,她其实有点浑浑噩噩。懒得去想将来,只想着先完成乐幻知的遗愿,至于她自己,该怎么想办法回去,如果回不去,又该何去何从?
真的做乐幻知一辈子?她仔细想了想,坚定地摇摇头,宫墙生活尔虞我诈没半点意思,脑袋还得随时悬在裤腰带上。
如果回不去,也要离开王府,她热爱演戏,不如开个戏班也不错,如果一不小心火了,那钱财还不是滚滚来,自己做女王不香么?
苏沫沫一个人坐在后园的廊子上怔怔发着愣,手上折了朵粉莲,有一搭没一搭的掰扯着花瓣。
练了好一会儿剑的墨雨,发现苏沫沫,近身来问:“这么晚了,娘娘怎么还在这里?虽是夏日,夜里风凉,染上病可就不好了。”
“还说我呢,你还不是在这里?”
“我跟娘娘可不一样,我可是有功夫的人,刘小姐睡了,院内我也安排妥当了,夜里还是习惯性睡不着,就出来动动,累点,可能就能睡得着了。”
“你这生物钟还没调过来呢,大晚上一身臭汗,哪像个姑娘家?你过来!”苏沫沫用随身帕子为她轻轻擦拭汗珠子。
墨雨也不扭捏,眉眼含笑的望着她。突然脑中忆起一事,她坐在苏沫沫旁边道:“娘娘,府内奸细近来可有眉目?”
苏沫沫摇摇头,“王爷这边没有消息,你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墨雨沉默半晌,迷惑地道:“我隔壁房曾有一人夜间出城,我跟在后头,后来跟丢了。事后我去隔壁房查看,却发现银杏和金叶都好好的躺着。除非是那黑衣人,一早就躲在她们房间,要不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从她们房内出去,又不是她们中任何一人。”
“几时的事?”
“就是我们从古墓回来的那一夜,那夜我第一次在屋内睡觉,一直睡不着,就发现了那黑衣人,身形应该是名女子。后来,我一直盯着隔壁房,却再没有发生过此类事情。”
苏沫沫皱眉思索,“此人潜伏在府内,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洛桑下毒,实在太危险了,说不定就是熟人。”
“娘娘有怀疑对象吗?”
“如果是熟人,身边人都有嫌疑,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此人十有八九是太子的人。除了乐幻茹,太子究竟还能安插谁在王府呢?”
“既然猜不到,不如咱们把她引出来?”
苏沫沫赞赏地笑,“果然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直至夜深,苏沫沫才回到房间。单煜城放下手中的书卷,笑容无比灿烂地望向她,“还以为你今晚不回屋了,正准备派人去寻你。”
“哼,你少得意!洛桑明日就准备回府了,明日起咱们各回各院。”
单煜城一把搂住她,“你是提示我,应该好好珍惜今夜了?”
苏沫沫本准备推开他,忽然想到“引蛇出洞”的计划,她眼神示意他把耳朵贴过来,他顺势而为,苏沫沫在他耳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一番,他轻蹙眉,“你确定此计可行?”
苏沫沫胸有成竹的点头。
第二日清晨,单煜城神神秘秘地将一个长方形雕花木盒交给苏沫沫。
苏沫沫寻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放在床下的暗格比较方便,莺儿和银杏进来的时候,她刚藏好,连忙起身慌慌张张地在梳妆台坐定。
“大小姐,今日起得倒早。”莺儿打趣道。
“没大没小的,难得今日与你一起当班,你这口没遮拦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银杏责备道。
“你又教训我?”,莺儿斜睨银杏一眼,忽然眼前一亮,“咦,你头上的碧绿珠钗好漂亮,几时得的,不曾见你戴过。”说着就上手要摸摸,突然“唉哟”一声,被银杏扭住了手腕。
“大清早的,你吃什么啦这么大劲儿,不就一支珠钗么,不看就不看,哼!”莺儿揉着已经泛红的手,委屈地告状:“大小姐,你看银杏,越来越欺负人了。”
银杏知道刚才自己失态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低着头。
苏沫沫笑道:“这珠钗来头可大了,是昨日皇后娘娘亲赏的,莫说是你,连我也不该随便触碰。”
“皇后娘娘?”莺儿惊讶地小嘴张成“o”型。
提到皇后,银杏忍不住心中一跳。回过神后,装着若无其事的解释:“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
莺儿一脸羡慕,浑然忘了手腕还疼着。“不公平,每次这种事情大小姐都不带我,探险也是,入宫也是,哼!”
莺儿的无心之语,突然让苏沫沫眼眸一亮。
她不动声色道:“好了,别磨蹭了,今日送洛桑妹妹出府,别误了时辰,又让她等我。”
苏沫沫亲自去接了刘洛桑,牵着她的手往门外走,刘府的马车早已经在外恭候多时。
“沫沫,你还嫌我东西不够多,给我那么大一箱子礼物呀。”望着侍从搬东西,刘洛桑无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