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的态度说明了不少东西,既然是他们夫妇不在意的人,众人也就没必要去给好脸色了。
一时间,白眼黑脸的,耳朵里听到的都是冷哼声,县尊连眼神也不往下瞥了,对县丞说道:“虽只是小吏,但关乎于一方民情民意,还是要把把关的好。”
“大人所言甚是,等秋收过后,咱们应该也能腾出手来了。”
两位大佬的对话,石老五都听见了,顿时,感觉不到了照在身上的灼热,也感觉不到青石板上的滚烫了,因为,他的心哇凉哇凉的了。
众人随着县尊往院子里走去,落在后面的虎子和香椿,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转身说道:“五叔,天气太热了,可别热出个好歹来,你还是把人给扶回去吧。我们夫妻创立云雁门开山门的吉时快到了,恕我俩不便招待了。”
说完,便也跨进了院子,不多时,吉时已到,几串长挂鞭,被挂到了长竹杆上,红色的纸屑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在院门外的空地上飘舞着。
傻愣住的石老五,被刺鼻的硫磺味呛着了,透过烟尘,满眼都是吉祥的红色。本来虎子是不打算放炮竹的,可香椿和香草不同意,还别说,有了这玩意,那气氛是烘托的很到位了。
“云雁门?他们这是要开山立派啊,呵,爹,他石老七就算是死了,也比我强啊。我的儿子连出去找个活儿干,都得我舍去老脸,而他的儿子,却创下了这么大的一份家业。您听到了吧,县尊大人也唤他石掌门呢。”
石老五哭丧着脸,揪住了石奋的一只袖子,石奋到了这会儿,才算彻底的清醒了过来,他用力的甩了自己一巴掌。
“都是爹老糊涂了,励儿,是爹对不住你啊。”
胡媚儿站起身,弯腰想揉揉膝盖,可一碰上,就疼的厉害,怕是被烫掉一层皮了吧。
她咬咬牙忍着,柔声的说道:“夫君,有什么话,还是回家去说吧。”
借着她手上的力,石老五勉强的站了起来,缓了一会儿,才站住了。跟来时一样,他俩一左一右的搀扶着石奋往家里走去,不过,来的时候是志满意得的兴奋,可此刻,却是无比的狼狈。
刚才他们父子搞出的这场闹剧,不光来观礼的宾客们看到了,不少好奇过来的村民也都目睹了,他们三个还没走到家门口,那丢尽脸面的事,便在村里传遍了。即便他们父子还在族长和村长的位置上,但威信已经所剩无几了,更有不少人家盯上了这两个位置。
以往,要是有村民看到他们,老远就打招呼了,可此刻他们看到是别人眼中的不屑和鄙视,听到的,更是不堪入耳。
好容易进了自家的院子,石老五很大力的把院门给关上了。
扇着扇子的碾子,满脸的讥讽,“爹,用得着用那么大力吗?把门板拍坏了,还得修,多累人啊。嗳,你们不是吃席去了吗?咋都回来了呢?他家不管饭吗?哦,是县尊老爷没换留,不应该啊,好歹您也是咱村的村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