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与青正要开口,他及时松开了手,快步朝季时雨的方向走去。
店里招的全是姑娘,且都是未婚的,唯独一个刚结婚一个月,平时压根不接触电工活。
保险丝烧坏了,电工师傅还来不了,所有人直接傻眼了。
连与青抱着双臂靠在门框上,他拧螺丝刀的时候,小臂肌肉一张一驰,一抬手便露出后腰两个深深的腰窝。
啧~这是在勾引谁呢!
连与青转身去给他拿毛巾,再不擦擦汗,都快变湿身、诱惑了。
几个姑娘把她围起来,“青姐,你俩到底啥关系啊?”
“刚刚我们都看见了,他牵你的手。”
“而且说话的时候特地低头靠近你说,怪不正经的呢。”
“他呀~”连与青故意拉长语调,“目前还是我丈夫。”
屋里干活的男人动作一顿,嘴角露出个不明显的笑。
“我去,这么刺激!”
连与青把每个人脑门都弹了一遍,“八卦够了吧,能不能回到工作岗位认真赚钱了?”
所有人鸟作兽散。
她拿来了毛巾,递给他,“擦擦脖子上的汗。”
魏东摊开手,上面全是污渍,“会弄脏。”
连与青静静看了他几秒,随即开口:“你这些小把戏几年前我就玩过了。”
“那你把毛巾搭在我脖子上吧,汗水流进眼里的话,可能看不清,要耽误一会儿时间。”
下一瞬,连与青扬起毛巾朝他的臀抽去,扔下句“爱谁谁”,踩着高跟鞋气鼓鼓走了。
不料,面容冷峻的男人嘴角弧度扩大。
连与青去二楼看书了,很快季时雨跑来说魏东把保险丝重新接上了,店里有电了。
“哦。”
“姐夫说他有事先走了,保险丝再烧坏可以叫他来修。”
连与青把书拍在桌上,“店里的保险丝是灯芯吗?一天到晚烧个没完!”
季时雨弱小无助,不明白老板为什么突然生气。
“季时雨,谁让你叫他姐夫了!”
季时雨快速跑下楼,嘴里喊道:“大家都这么叫!”
……
连与青一语成谶,那天过后,魏东一个月都没有出现过。
当了团长之后,每天忙得吃饭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蔡桂芬作为一线八卦记者,听说魏东来找连与青了,第一时间找过来,“你俩啥情况?”
那眼神分明是:有奸情?
连与青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啥情况,离婚进行时呗!”
“都三年了也没离,干脆别离,人家都是团长了,再过几年还得了,有个厉害的男人,更方便你赚钱啊!”
“我缺那几个钱啊!”
蔡桂芬坐在她对面掰着指头数,“魏东、徐自来、杨臣霄你都瞧不上,你到底喜欢咋样的呀?”
“不知道。”
蔡桂芬对着正主一通八卦,门口又进来一个。
杨梅跑过来勒住她的脖子,“我听老蔡说你和魏东搂搂抱抱的,什么情况啊?”
连与青看向蔡桂芬,你就是这么传我的?
“咳咳。”蔡桂芬摆摆手:“用了点夸张的修辞手法。”
连与青:“语文学得很好,但别瞎学。”
月中,连与青在省城最大的酒楼请员工吃饭,庆祝今年的销售额已经超过了前两年的,而且今年还没过完。
酒桌上高兴,难免多喝了几杯,徐自来见她双颊泛红,默默把杯中的白酒换成了橘子汽水。
“老徐啊,共事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我的酒量?”
右手拇指摩挲着杯子边缘,徐自来温和地说:“知道你千杯不醉,但酒喝多了容易头疼,明天还要去乡下看地呢。”
连与青默默摇头,这三年,徐自来不是没有表达过对她的爱慕,她也从不排斥新恋情的到来,奈何对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始终不来电。
连与青把账结清了,拎着包从店里出来,其他人还在里面喝酒呢,徐自来说送她回家。
华灯初上,短短三年,国家就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路灯多了轿车也多了,酒精挥发,有一瞬间,连与青都分不清楚这里是现代还是八十年代了。
直到冷峻高大的男人出现在眼中。
徐自来认出了魏东,魏东看向他:“我有点事想和她说。”
徐自来一愣,随即恢复正常,他很绅士,“我去车里等她。”
灯火通明的酒楼,墙里是人声喧闹,墙外是阔别已久的对视。
“有事?”连与青打破沉默。
魏东:“还是那么喜欢喝酒。”
“怎么都喝不醉我也很苦恼的。”
男人浅浅地笑着,笑声沉沉的,好像敲响的大鼓。
连与青低头,“帮我拿下包。”
正准备弯腰,有个人动作比她更快,半蹲着,手指灵活地把散落的带子扣上,全程都没有碰到她的皮肤。
魏东起身后,神情认真地说:“我爸摔断了腿,能不能帮我个忙,陪我回去看看他。”
他们分开的消息,父母不知道的。
想到魏喜民对自己的慈爱,连与青点头答应,“不过,你要答应我,从老家回来之后就上交离婚证明。”
等了好久,久到连与青腿都麻了,他说:“好。”
第二天,连与青打电话告诉徐自来不能去乡下看工厂了,要去赶火车,这段时间不在,让他多上点心。
下午就和魏东上了火车。
床是魏东铺的,行李是魏东拿的,饭也是魏东热的,对床的大娘夸赞道:“对媳妇儿这么好的男同志不多了。”
连与青无情道:“我们马上要离婚吧。”
把大娘尴尬得蒙头就睡。
下了火车是魏春生来接的,远远就看见他挥手,“大哥,大嫂。”
魏春生现在是大学生,人长开了,魏家基因好,是个帅哥。
他好像懂事了,不像几年前对连与青恶言相向,主动接过行李。
“爸怎么样了?”魏东问道。
“已经接回家了,腿断了,这段时间都要卧床养伤。”魏春生帮忙把行李放上三轮摩托车,这车是跟村长家借的。
连与青皱眉:“好端端的腿怎么断的。”
“前阵子二牛哥结婚,他去喝喜酒,喝多了走夜路摔的,现在地里的活也没人干了,一天到晚被妈追着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