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用你操心,之后我会论功行赏,该有的爵位和赏赐一点都不会少,你让他们放心就是,其余的就别让他们管了。季叔和我义父已经答应了本相之前提的要求,所以你回去就跟你那老头子和其他人说,让他们不要再上折子了,浪费纸张。”
沈谨辰淡淡回应一句,便着笔认真的处理每份奏折。
“那这事先不提,你什么时候才能有子嗣,什么时候我们这些人才能有盼头,能看到北冥家的人登基?”
“沈谨辰你应该有十来天没有回公主府了吧,是吵架了?”
温琦恒觉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当初他们俩意气风发,说要共创这大好河山。
结果最后这人却儿女情长了。
“这不关你的事,温琦恒只需要做好你分内的事就好,本相与自己夫人的纠葛与你无关。至于子嗣,这个就更与你无关了。”
沈谨辰见他还想掺和起他与岑喜的私事,顿时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就与我无关了,你的子嗣是关乎社稷的好吧。”
温琦恒还想开个长篇大论,沈谨辰一个凉飕飕的眼神扫过来,他又瞬间闭了嘴。
最后只能无奈走人。
好好好,算我多嘴,你就自个折腾吧。”
他一走,沈谨辰是再也没了批阅奏折的心思了。
这些天,他没日没夜的忙,就想暂时抛弃烦恼,可惜那女人早已刻入她骨子里,她怎样对自己都甘之如饴,他哪还甩的了烦恼。
可他们现在的关系要怎么办?孩子是横亘在他们在中间的大问题。
而岑喜身子损害过重,就算养个三五年也很难怀上孕。
就像她说的,他们再在一起,子嗣传承怎么办?
“公子,不好了!主母偷偷打包了包袱,好像是要出京。”
“什么?呵!哈哈…”
听着峰琴闯进来的禀报,沈谨辰先是震惊了下,然后是一声嗤笑,最后是放声大笑,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最后血气倒涌,喷出好大一口气。
峰琴被他这副模样吓得腿有些发紧,不知所措,正要上前去搀扶。他的身形快如闪电,早就消失于御书房。
京城西直门,岑喜坐在马上,回望了望,城楼上的匾额。
轻嘲一笑,然后转头,一夹马腹扬长而去。
她终究还是走到了一步,她确实在京城待不下去了。故她对府里人做了一番安排之后,就一个人悄悄出京。
她这回是真不打算回来了,沈谨辰近二十天都没有回公主府,想必也是有权衡了吧。
他即便再爱自己,也需要子嗣。
或许这回她真的可以自由了。
可得到这一切之后,她反而有些空落落的,仿佛全世界都黯淡无光似的。
罢了,他以后终究会再成亲,以她的骄傲,是绝对不愿看到他与别的女人同进同出的。
离开有他的地方,眼不见为净最好,她相信时间会治愈一切的。
一路复杂的心情,让岑喜的马骑得越来越快,癫狂的马儿也不知道要把她带到哪里。
岑喜也没有目的地,能到哪是哪吧。
要是一下摔死了,灵魂回归现代那也不错。
说实话,她想家了,想那一个不是很温暖的家,想李女士的笑颜。
“你要干什么?”
沈谨辰一路在后面追,见岑喜居然放纵自己的马,往悬崖下奔,心脏都要吓出来了。
也不顾自己有多气愤,抽出自己身上的腰带用了最大的力气,把人卷到了怀里。
身体触碰的那一刻,轰隆隆的风声还在岑喜耳边响,她也不知道,自己一个放纵,为什么一下就跑到了这里,还即将跌落悬崖。
“你告诉,你要干嘛?为什么?”
见岑喜愣愣的不说话,沈谨辰心里没有失而复得的喜悦,而是心惶惶的心慌,他要是再晚来一步,他是不是要在悬崖底下去找尸体了?
“没什么…,没事!方才只是一时失神,走错了路,你放开我吧。”
岑喜回过神来后,语气淡淡的带着疏离。
“不放,阿喜求你别这样,求你别折磨我了好吗?我们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沈谨辰紧紧搂着岑喜,眼里的惊慌失措,很难再掩饰。
他哭了,苦苦的哀求。
这些天,没睡过一天的好觉,心里眼里都只有这个女人。
而再见她却要以死明志,用死来结束他们之间的这段关系,为什么?
“我已经找大夫问过了,亲自确认了我的身体情况,我不会有孩子,我永远生不出孩子,我们的约定只能作废,沈谨辰我是废人,你为什么还要要,求你放过我行吗?”
岑喜也哭了,要说以前她一定毫无顾忌潇洒的走。
可从北部到李家村再到京城,岑喜再也说不出她不爱这个男人的话。
她爱上了,很爱!跟他一样,也爱进了骨子里,可她不能让他这样绝了子嗣,又不愿,她与别的女人发生关系。
那她只有一条路,就是选择离开。
要是在京城,即便她贵为皇后,天下最珍贵的女人,她也是不会开心的。
她的男人只能是她的,如果脏了,即便再爱她也不要。
“不放!死也不放,既然你说之前的约定不作数,那我们就重新来个约定好不好?阿喜,你不能离开我。你要是离开,我要这万里河山何用?”
“坐上皇位,要是在我陪伴的人不是你,我要这皇位有何用?”
“阿喜,回去我们就办登基大典,把大齐复国的事办了,之后我们有没有孩子,随缘吧。以后实在没有子嗣,我们就过继,如果百年之后大齐有人想谋朝篡位,也只能说明大齐气数已尽,怨不得我。”
沈谨辰紧紧抱住她,声音沙哑又疲惫。
如果要让他在心爱的女人和子嗣选一个,他会义无反顾选择岑喜。
因为他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那种钻骨弑心的痛,他承受不住。
以前,在没遇到岑喜之前,他或许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子嗣,选择为已经已经覆灭的大齐延续血脉。
他会更多从理智上考虑问题。
可他偏偏上天让他遇到让她遇到了岑喜,他以前建立起来的信念,在一次又一次与岑喜的较量中,摧得体无完肤。
他现在只想要她,哪怕最后要背弃这江山也不顾。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