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喜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走进屋,一点亮光也没有。
岑喜还以为沈谨辰出去办事还没有回来,结果路过桌旁,看到了一双黑黝黝的眼睛,正盯着她。
岑喜用火折子点了好几盏灯,才走到某人面前,笑看着他:
“怎么了?你这是?”
沈谨辰沉默着不说话,就一直用眼睛盯着岑喜。
“不说,那你继续坐着啊,我困了就先去睡了。”
岑喜打了个哈欠,就往床边走,她今日也累了一天,晚上要好好休息。
擦身而过之时,沈谨辰一把拉住她,环住她的腰,把头埋在她的怀抱里一言不发。
岑喜不知道对方发什么疯,但能感觉沈谨辰情绪很低落,便学着以前李女士抱着她的样子,用手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抚。
双方就这样抱着,沉默了许久。
沈谨辰的声音才在岑喜怀里响起:
“我想让你为我画一幅小像。”
“原来是这事啊,小事一桩,明日就给你画。”
岑喜无语的笑了笑,做了承诺。
“阿喜,你爱我吗?”
沈谨辰听她答应,心里的膈应顺了不少,但还想强求一些东西。
“不爱你,能轻易这么原谅你,沈谨辰如果我不爱你,你以为你找到我,以你之前做的那些错事,我就能轻而易举跟你回去?”
“你今这是怎么了,去哪儿受刺激了?不会是因为昨日见到了我的前夫,你心里不爽,去找他麻烦了吧?”
岑喜长叹一声,然后好笑的看着这个男人。用一句矫情来形容,她觉得很不过分。
他现在这模样就是矫情。
“我是就去找了,还看见了你的画,阿喜,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从来没有认真为我做过一件事,甚至连送个礼物都不成,我…,我觉得你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心里也没有我。”
沈谨辰负气似的,承认了今日的行为,还带着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瞪着岑喜。
“原来是这样,难怪你要让我给你作画了,你这样,未免也太矫情了些,想要的话就直说嘛,用得着这这样生闷气吗?没想到一国之相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哈哈哈…”
岑喜越看他这样子,越觉得好笑。
“你就不能主动一点,想着我是你夫君,给我送点礼物吗?”
沈谨辰现他还嘲笑自己,刚顺了点气,又堵被的死死的了。
“我这个人从来不主动的,我也没想过我有一天会有个丈夫,所以,我从来不学怎么体贴人,沈谨辰你想要什么就直说,正好过年,我替你准备准备,这算是安抚你了。”
“你要是不提,我头脑简单,不知道要送你什么,就不会送了。”
岑喜一向习惯打直球,她就直截了当的说了,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要给男人送些什么。
特别是古代的男人。
“我要荷包,还要让你给我做身衣裳。“
沈谨辰见面前的女人,眼神真挚,不像说谎,就直接说出来试探了。
只是他这话一出,把岑喜吓了一跳,他还煞有介事的摸了摸沈谨辰的额头,喃喃自语:
“也没发烧啊,这是出去受什么刺激了?”
“别动手动脚,你就说会不会送我?”
沈谨辰拿开她的手,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行,荷包我明儿去镇上买,衣服我也帮你挑一套,只是这小镇上只怕没有什么好东西,你既然想要,就莫嫌弃。”
岑喜想想她又不会做,那只能去买了。恋爱中的男人呀,就是矫情,话说他什么时候都多巴胺,才能分泌完啊。
他整天这样,她有点受不了了呀。
“岑喜,我要的是你自己做,不是要买的。”
沈谨辰见她这么敷衍自己,又气顶脑门。
“那你要失望了,我不会拿针,也不会做衣裳,你想要有人亲自做,那你就自个纳个会做衣服的小妾,让她帮你打理这些事,我困了,没功夫与你纠缠,先睡了!”
岑喜眼神复杂的瞧了一眼沈谨辰,平淡的拒绝他之后,打了个哈欠就要去睡觉。
沈谨辰腾地站起,一把扣住岑喜的手,怒瞪着她问: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值钱?你总是这样,要把我推给别人,岑喜你到底有没有心?”
“沈谨辰,我就是这样的人,我说了,我不会,可以帮你买,你不满意,非要强求,我能怎么办?你既然看上了我这个不着调的女人,就能接受现实,那些温柔小意的女人姿态我学不会,也不想学。你要是想要那样的女人,你可以换,我跟你说过无数次了,我不介意的。”
“你现在对我发哪门子火?”
岑喜也火了,这男人怕不是有病吧,既然喜欢那样的女人,为什么要来招惹她?
哼!想要改变她,做梦!
“呵!呵呵!确实是我强求了!确实是我强求了!”
岑喜那些话,彻底让沈谨辰认清了现实,眼前这个女人,永远爱的只有她自己。
而他真的只不过是,死皮赖脸凑上去的男人。
他真的很想有骨气一点,转身就走,离这个女人远远的。
可他比谁都清楚,他要是走了,这个女人绝不会去找他,她只会长松一口气,继续睡觉。
凭什么,他被折磨的失去了理智,而对方却能云淡风轻。
也许是气狠了,他没走两步路,就咚的一下摔到了地上,口吐鲜血。
岑喜没想到简单几句话,就把他气成了这样,心里顿时就慌了,连忙把他扶起来就问:
“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以前的旧伤还未愈?”
“终于知道关心我了,是吗?“
沈谨辰我掉嘴角的血,一脸惨笑。
“我…,来!我扶你去床上坐着!”
岑喜无言以对,便转移了话题。
“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沈谨辰不让她动,执着的看着她,就想让她给个答案。
“是!关心你,沈谨辰你何必如此呢?不就是一个荷包和一套衣裳吗?你何必要如此钻牛角尖,我又不是说我不送你,你送的我那件披风也不是你亲自缝的吧?自己不会的事,还要强求别人,真是好大的理!“
岑喜说着说着,也觉得自己挺委屈的,她本来就不会,也讨厌拿针线,这男人为何就要逼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