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店铺,张常梅为点小事在训斥店员。
看得出来,张常梅明显心情不爽,找人出气。
李甜以为还是因为昨晚的事,结果,张常梅压根没提那事。这会儿,让张常梅心烦的是她的女儿可可。可可早上送到幼儿园好好的,没个把小时,幼儿园就给彭大伟打电话,说是又吐又拉,烧得厉害。
“送医院看了没有?”李甜紧张地问。
“彭大伟已经带去看了,医生说是肠胃炎,开了药回家休息,我也是刚刚看好多了,才从家里赶来店里的。”张常梅回复说。
李甜忙安慰说,“小孩子吃点药应该过几天就会好的,别担心了。”说完,见张常梅一脸愁云,凭直觉猜测,事情一定不止看病吃药这么简单。
莫非,又是张常梅的婆婆?
脑海里正回想着上次在店里孩子过生日时,婆媳不欢而散的场面,只见张常梅咬了咬嘴唇,头一偏,示意李甜随她进里间。果然,一到里间,张常梅就跌坐在转椅前,虚脱一般,抱头痛哭。
一向坚不可摧的张常梅突然间会哭成泪人,这让李甜竟不知如何安慰。良久,才轻声问说,“张姐,发生了什么?”
张常梅边哭边说,“你说,我这个妈妈到底哪里做的不好?我这么拼命的赚钱为什么,不就是希望女儿能有个优越的成长环境。可是,他们呢?他们一个个不理解我也就算了,竟还来指责我。就连可可,刚才不愿意吃药,一生气也冲着我喊,说我是个坏妈妈,每天都不陪她,只知道生意,只知道赚钱。”
“可可这不是病了吗?病的时候情绪不好,再说,你也不需要和一个孩子生气呀。”
“我知道可可病了才这么说。我不怪她。我怪的是,自己为什么要嫁给这样的家庭,为什么他们动不动就在孩子面前,编排妈妈的不好?”
张常梅说着,揩了一下眼泪,“他们一个个都以为我喜欢钱,不想管孩子,哼,他们根本不知道现在养个孩子有多贵,别的不说,就可可现在上的幼儿园,我前前后后至少花了十万。”接着,叹了一口气,摇头说,“算了,说那些也没有用,路是自己选的。”
李甜听出话音,张常梅明显又是在抱怨不该选择彭大伟。
其实从李甜到汉市的第一天,她就感觉到张常梅对自己的婚姻不满。这不满包括对彭大伟个人,也包括对彭大伟的父母。如果不是昨天彭大伟的反应异常,李甜这会儿应该会帮着彭大伟说些好话。可一想到昨天,彭大伟那吱吱唔唔,前后不一的表情,她便一句也说不出来。
于是只好就事论事的问,“上个幼儿园这么贵?”
张常梅撇嘴一笑,“有便宜的呀,一个老师管四十个孩子,中午喝稀饭,下午吃饼干,不上课,光看动画片,这样的幼儿园你会上吗?哼,就这十万,我还是找了人的。我之前也不知道,后来才听人说,现在上个好点的幼儿园比上个好大学还要贵。上大学你直接考就行了吧,上幼儿园不仅要考试,还要有钱,除这,还得有人脉,有社会关系,所有这些缺一不可。”
“好吧。”李甜并不理解的点点头。
经过刚才的抱头痛哭,张常梅的情绪明显疏泄了不少。静下来,淡淡的说,“现在最头疼的是可可的小学问题。刚才我已经从他们的话语中听出来了,意思是就近上学,不想再像现在幼儿园这样早起跑车,风里来雨里去的,孩子太小,身体受不了。所以,先前,我想着联系市一小的计划,现在没有一个人支持,就连可可也明显倾向于爷爷奶奶那一边了。”
李甜问道,“这么早,可可不是才三岁吗?离上小学还有好几年呢,慌什么?”
张常梅摇头说,“不早了,要想上‘名小’,就得提早联系,不然等到时候再去,根本来不及。”
“那彭大哥的意见呢?”李甜终于还是问起彭大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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