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列车。
在每一次孩子们走下列车进行开拓的时候,两名家长总是会坐在车窗旁边,倒上一杯咖啡或者茶水,等待孩子们报平安或者寻求救援。
留守列车也不仅仅是留在列车上休息,更多的还是在后方策应,随时准备着支援帮助。
而现在,等待的队伍之中又加入了一人。
星期日垂着头坐在桌子旁边,一杯红茶散发出一点点热气,面前摆着一份刚刚从冰箱之中拿出来的甜品。
抹茶色的饼皮之中裹着厚厚的奶油,里面卷着用糖煮的绵软的豆沙,勺子稍稍一碰就会变成绵密的沙。
星期日握着银色的小勺子,对着面前的小蛋糕看了很久,终于还是从角落之中挖出一勺,含在嘴巴里慢慢吃。
程澈两个系统时回来一次的话,列车的冰箱好像可以随时补货,不担心吃完了。
一片安静的等待之中,姬子和瓦尔特没有多少焦急的情绪,只是心中却忍不住担忧起来。
几人坐在三月七卧室门口,不好留在门内打扰三月七休息,也不想远离,生怕三月七不舒服的时候找人找不到。
桌上的计时器走过半圈时间,机械乌鸦却突然跳了跳,像是诈尸一样蹦起来。
泛着金属色泽的乌鸦歪着头,左右看看后将视线投向了瓦尔特,然后伸长了自己的机械小翅膀,“咕咕,鸟为什么会飞。”
话音落地,瓦尔特手中搅动茶杯的小勺子撞在了茶杯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瓦尔特干咽一下,用一种迷茫的视线望着桌上的传话乌鸦。
机械乌鸦原本只是被当做录音录像记录社死生活,但是现在却被开发出了传声筒功能。
它踩着桌面挥挥翅膀,将自己咕咕的声音调节到男性的声音,再一次带上熟悉的絮絮叨叨的语气,“杨叔真的没有拖家带口吗?这男的……挺像的……”
“你顺手就顺手,但是被发现之后能悄悄把手拿回去吗?明目张胆的,我放水你都过不了,你总不能指望我为了放水自剜双目?”
“拿开拿开!不许抢!”
“哦,忘了问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是程澈。”
“不是凯文?”
“哦,那我放心了。”
“算了,放心不了一点点。”
旋即,乌鸦陷入安静之中,显然是传话功能已经暂停。
瓦尔特眸光闪烁,鼻梁上的眼镜反射出白茫茫一片光线,看不清眼底神色与眸中的情绪,只有握着手杖的手掌正在渐渐收紧,颤抖。
姬子狐疑的看了一眼瓦尔特,疑惑询问,“瓦尔特,你?”
“咳,没事。”
瓦尔特回过神来,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年头,类似黄泉那种一模一样的人还挺多的啊?
但是没关系,他连罗刹都见过了,还有什么担心的呢?
瓦尔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平复心绪。
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但是!
但是翁法罗斯是就这一个长得像还是一圈人都长得像啊!
这真的很重要!
“吃一点甜点吧。”
星期日很是乖巧的坐在椅子上面,将旁边一份蛋糕推到了瓦尔特的面前,“甜品会让人的心情变好,不过我想……”
星期日顿了顿,低声开口说道:“也不用担心对吗?如果是与敌人相似,咒了也没什么,如果和好友相似,咒了……加深友情?”
瓦尔特:……
有点道理,黄泉不也挨过咒吗?
但是吧……程澈倒也不用让机械乌鸦来重复一遍鸟为什么会飞吧?
瓦尔特沉默良久,终于还是低声开口说道:“等程澈他们回来,我或许想要加入此次开拓了。”
闻言,姬子眼皮颤了颤。
她思索片刻,还是摇摇头表示拒绝。
姬子抬眸温柔的望着瓦尔特,低声解释:“在速通游戏关卡这件事情上,瓦尔特你不在排名前方。”
三消小游戏都被丹恒和程澈包揽前三了。
剩下一个是乱入的银狼。
瓦尔特:……
别以为说他老胳膊老腿跑不动玩不动他就听不懂了!
不过也是,现如今还是三月七更重要一点。
往事如烟随风散去,身边的孩子们更重要。
与此同时,翁法罗斯。
星核精和小青龙并肩站着,用一种好奇疑惑担忧的视线注视着面前两个男人,偶尔从桶里摸出瓜子磕一个,偶尔对视一眼,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他们在干嘛呢?我咋看不懂男人之间的友情,你给我讲解一下。”
“拔河吧。”
“哦哦,这样啊,我说他们的肌肉怎么都爆起来了。”
“嗯。”
“但不对啊,为什么要用我的球棍和你的击云拔河啊,程澈身上那么多武器怎么不拔河?”
“可能……冥冥之中的危险感?”
话音落地,两人对视一眼,又将视线转移到面对面站着的两个男人身上。
两人面对面站着,一手握击云一手握球棍,不约而同抓住长枪和球棍的两端,双臂用力往自己怀里拽。
一片安静之中,程澈低头看了一眼小伙伴的武器,突然之间松开手。
白发男人一个踉跄,没忍住往后退了两步。
程澈快速上前,从对方手中抢过武器塞进星和丹恒的手里,“顺手!顺手!就你顺手!”
闻言,白发男人沉重的叹气。
他稳住身形,抬手揉了揉额头后才开口解释,语气之中满是无奈,“在这里武器并不代表自保能力,是挑衅,拿着武器就会被攻击。”
话音落地,一片安静。
丹恒将一枚瓜子递到牙齿间微微用力咬出一个豁口,一扭吃掉瓜子仁,这才转身去看断崖对面。
扭曲的身体,停滞的动作。
绿色的枝叶舒展,根系包裹着从沙土之中爬出来的敌人扭成解不开的结。
翠绿的叶片随风飘扬,看起来鲜翠欲滴,适合摘下来洗一洗塞进火锅之中涮。
丹恒仔细看了看,又将目光挪回来,很是认真的盯着面前这个白发男人,眼神纵然清冷,却莫名透露出一股挑衅。
一旁,星将球棍抗在肩膀上,眼神天真诚恳,“真的吗真的吗?还能再来两个吗?马上就能凑够一盘了。”
他们列车人这么多,多吃点儿怎么了!
白发男人:……
白发男人嘴角抽了抽,“嗯……人……为什么会长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