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例会结束后,有一民警走到于袁二人身边,轻声汇报:
“小刘,大名刘日月,本名该叫刘明才对,但上户口的时候,他爹把他名字写的太开,加上户籍办的民警疏忽,“日月明”三个字只听到前俩……后来嘛,发现改名怪麻烦的,户口本上的名字就一直没动。”
“其为男『性』,今年四十二岁,自称退伍老兵,但其实是服兵役期间,因数度违反军纪,多次被处行政看管处分却屡教不改,最终被部队开除军籍,简单来说就是被除名了。”
“后来,他于新安某酒吧任职谋生,简单来说,就是因为伸手不错外加为人还算仗义,被酒吧老板看中,成了个职业打手。再之后,酒吧老板因打灰除恶行动落网,他也被判了七年。”
“服刑期间,他倒是蛮积极配合改造的,再加上制止了几次暴力冲突,同时举报了个试图越狱的囚犯,并配合狱警将该囚犯控制,受了点小伤,也算立了大功,因此获得了减刑,最终被关五年就放出来了。”
“出狱后嘛,他就被颜洪羽聘用成了私人司机,一干就是六年多,直到现在。不过,他是怎么和颜洪羽搭上线并被看中的,就不太清楚了,毕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查无可查。”
“至于颜洪羽所说的,此人有那方面的背景……据调查,纯粹是这家伙跟颜洪羽吹牛。若说他入狱前涉灰还靠谱些,毕竟他当时的老板就因这事儿进去的。”
“但出狱后……呵呵,哪个大佬敢用在监狱内积极改造还举报过越狱事件并配合狱警捉拿越狱犯的家伙呢?不得担心他会不会是咱派去的卧底啊。”
“最关键的,他有没有涉灰,那群三教九流的家伙最清楚,下边基层的同事管他们询问过了,他们都没听过这号人。”
“还有,关于劫匪身份,我们也有了点眉目。据调查,这刘日月在老家有一帮狐朋狗友,其中三人犯过事,俩是因为聚众斗殴故意伤害,一个是在某宝上售卖黑卡。”
“据调查,这三人于约一星期前购票乘动车来到了咱们新安。嗯,还有,那个曾售卖黑卡的黑客,是个表演型人格障碍患者。我想,这劫匪,说不定就是他们仨,而与咱们通话的,保不齐就是那个黑客!”
于辰听了,满意的点点头,看向他说道:“不错啊,一晚上的时间能收集到这么多事儿。话说,人控制住了吗?”
“还没呢。”那刑警“腼腆”的笑了笑,然后回答说:“有同事正密切的盯着他,只等头儿下令了。哦还有,他对咱们调查的事儿,以及颜洪羽被咱们控制住的事儿一无所知,可以放一百个心!”
“这样啊……”袁友冲想了想:“暂时别动他,密切跟着,发现异常立即向我们汇报!”
“好的。”刑警点头:“那我先去干活了。”
“去吧。”
目送他离开后,于辰问道:“怎么老袁,你想利用刘日月做文章?”
“嗯。”袁友冲说:“颜洪羽不知道劫匪的身份,也不知道他们在哪,但这个刘日月就未必了,毕竟是他找来的人,也是他直接和这帮劫匪联络的。”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我早该想到的,颜偿被绑架,他怎么也脱不了干系,至少也得因保护不力被暴怒的颜洪羽夫『妇』给开了,但他却办点事没有,肯定是颜洪羽在其中打掩护,让纪思盈忽略了这个问题。”
“要早想到这事,恐怕一开始就能识破颜洪羽的阴谋。那时候,咱们时间可比现在充裕许多,也不至于那么被动。”
“行了,千金难买早知道。”于辰撇撇嘴,说:“你想怎么设计?先提醒你啊,最好悠着点,人质还在他们手中呢!一个不好刺激到劫匪,或者引得他们狐疑,他们搞不好会直接干掉人质然后远走高飞。”
“我现在就担心人质已经遇害了!”袁友冲说:“毕竟,按计划,他们是打算时间一到就杀人,而且,颜洪羽钱已经打给他们了。”
“对他们而言,既然迟早要动手,何不干脆早点行动呢?而且,早些动手也比踩点动手要来的安全的多。甚至,他们可能已经把人干掉,然后远走高飞了!”
“不会吧?”于辰说:“劫匪还试图跟纪思盈交易来着……”
“万一这是缓兵之计,为了稳住我们呢?”
于辰沉默。
片刻后,他叹口气,说:“的确,咱们得做好最坏的准备,但同时,在没见到尸体之前,必须当人质还活着。否则,万一人质没死,而我们贸然行动刺激到了劫匪……”
“我知道。”袁友冲说:“所以,咱们得做多手计划,一方面,劫匪下次来电得好好谋算一番,尽量多沟通,让他答应跟咱们的交易;另一方面,就是咬紧这个刘日月。”
“针对劫匪的先不说了,只能见招拆招。针对刘日月嘛,有个想法,你帮我参谋参谋。”
“你说。”
“咱们不妨和纪思盈商量商量,让她跟刘日月做做文章。比如,让他去帮自己取钱、筹钱,准备好两千万的‘交易金’。”
于辰咦一声:“两千万?不是一千万吗?”
“就是两千万!”袁友冲嘴角扬起:“这样一来,如果与纪思盈的交易仅仅只有与咱联络的劫匪自己,或者他们仨知道,并没有转告给刘日月,那刘日月听到这消息,肯定坐不住,搞不好就会与劫匪联系质问,甚至直接上门。”
“就算他们告诉了刘日月,说的也肯定是一千万或者更少,而纪思盈告诉他要两千万,嘿嘿,你猜他会不会自动脑补,怀疑劫匪们想瞒着他吃掉利益大头?这样一来,他还是坐不住。”
“总之,只要这个消息让他知道,他与劫匪很可能就会起内讧,窝里斗,咱们的机会就来了!”
“怎么样,你觉得可行不可行?”
“emmm,可行。”于辰重重点头,又嘀咕道:“奇怪了,这方法也说不上复杂,为『毛』你能想到,我就想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