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实自己还需要别人给自己化妆,又怎会给别人化妆?
只好呆呆地坐在床头,一时找不到什么话。“……你与许寒卿是如何认识的?”
白尚美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我们认识是因为,我刚回国人不生地不熟。吃都成了困难,挨了两天的饿。后来听说寒卿的公司招会计,我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思。我也没想到我自己会通过,后来就认识的了他。慢慢地我们之间联系就密切了……”
“那你觉得那许寒卿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白尚美细细想来,“嗯……是个很贴心的男人,有担当,有责任感的男人。”
安实扶了扶脑袋,还真怪了,完全跟她认识的不一样。“我祝你们早日成婚,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白尚庭同步寻解正聊的兴头上,无意间瞟到林枝惜脸『色』有些难看。“夫人你……”
林枝惜有些难为情,步寻解搂过林枝惜的肩。“害喜正兴头上,看着也怪难受的。”
白尚庭别有深意看着了一眼步寻解,“速度不错。”
步寻解很是受的起白尚庭的一杯茶,“庭爷这一身好本事,可别断了!”
白尚庭一笑带过,脑子顷刻间浮现安实的娇颜……可能是这酒太烈了,白尚庭心里像是有只小猫挠着心口。“我出去走走”
安实正好转角处,正好和白尚庭撞上满怀。不知为何,安实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来不及撒腿就跑,白尚庭手臂将她捞到怀里。“我是洪水猛兽?见我就撒腿就跑。”
白尚庭看到安实这个动作,心里像是有一块石头压住,透不过气。
白尚庭头晕乎乎的,整个人像是大海里的一叶扁舟经不起波涛汹涌的海水的席卷,摇摇晃晃,随时都要倒的样子。
“我,不是,那个我有事……”其实安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动作,自己巴不得想快点见到他,这是下意识的反应……
白尚庭直接将安实按在墙上,承上启下姿势。温热的气息轻轻地抚弄着安实的皮肤,“你喝酒了?”
肩头一重,均匀的呼吸声丝丝心动。原来是睡着了!安实心莫名的舒了口气,招呼黄筲一起将白尚庭扶到自己房间里。
安实和黄筲费力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白尚庭弄到床上。“小姐,你直接把姑爷弄到自己房间里,这让老爷知道了,怎么办?”
安实无所谓道:“知道又怎样?最好是想入非非,这样我就可以早点嫁给他。”
黄筲哑语,顿时服了安实的五体投地。果然,覃襄说的没错,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为零。
“那小姐,我先下去帮些忙。”
“去吧!”
安实细细打量睡着的白尚庭,嘴里喃喃道:“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小指顺着白尚庭的脸部轮廓,一点一点刻画在心里最深处。“要是我那天不记得所有人,我也要记得你!”
“那你一定要将我记死了。”白尚庭一个翻身,安实完全窝在他的怀里。“嗯?”
“你,你什么时候醒来的?”那她刚才说的话,他都听到了?安实不争气将枕头挡住自己的脸。
白尚庭瞥着眉,将枕头拿开。无奈,安实拽的紧,白尚庭一使劲,安实拽的枕头就到了白尚庭的手里。
像是在因什么事而隐忍着,两片薄唇微微颤抖着。“你们在干什么?”许寒卿上前一把将白尚美甩在地上,眼里冒着怒火。
“寒卿,你听我解释……”白尚美顾不得腿上的损伤,拽着许寒卿的手。许寒卿此时已经被愤怒冲卷自我,什么都听不进去。
白尚庭将白尚美扶起,“尚美你不用解释,要是他真的爱你,就不会不分青红皂白。跟我回武汉,我带你见母亲。”
“那我呢?”安实眼睛直盯着白尚庭扶白尚美手臂的那双手,不过是见过一次面,两人动作就如此亲昵。呵!
嫉妒也是让人丧失理智,安实上来就给了白尚美一记响亮的巴掌。
白尚美捂着疼的发烫的一边脸颊,这记巴掌安实可是使了力气。安实自嘲道:“我真是眼瞎,我还以为你是个落落大方,知书达理的姑娘。没想到你这么不知羞耻,脚踏两条船。”
“安实!”白尚庭暴怒朝安实吼道。
“你们都误会了!”白尚美急的简直是热锅上的蚂蚁。
许寒卿冷笑道:“呵,误会?你告诉我们,我们误会什么了?我们都看的清清楚楚,你们举止亲密。真当我们是眼瞎的吗?”
“我们是兄妹!”
“……”
安实顿时茅塞顿开,对啊!他们都姓白,中间还是一样的带“尚”。在武汉时,白尚庭就是因为接留洋的妹妹,才接错她的。
手掌还依稀感触那火辣辣的刺痛感,可想而知她刚才扇的一巴掌,是有多不理智,多么大力。
许寒卿懊恼不已,“你跟我走。”拉了拉白尚美的手,发现她还在原地。皱眉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白尚美摇摇头,“不是,我想跟我哥哥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跟你走。”
许寒卿眼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白尚庭更是将许寒卿列入黑名单。“我看你这么冲动,尚美以后跟着你,也是不理智。依我看,尚美明天你就跟我回家。”
“不”白尚美拒绝白尚庭的提议,往许寒卿身边靠了靠。“哥,母亲那边我暂时先不回去先,你替我给她问好。”挽上许寒卿的手臂,“寒卿他对我很好,刚才可能是太冲动了,才给哥哥留下不好的印象。”
“罢了罢了,你长大了,我也管不了你。”白尚庭无奈道。再次警告“要是在做了对不住我妹妹的事,我立马带着她。”
笑话,许寒卿怎么可能会怕白尚庭的警告,不用他的警告他也会对白尚美一辈子的好。“这是自然。”
许寒卿和白尚美走后,就剩下安实和白尚庭。安实就像个犯了错事的小孩,被罚站。
白尚庭什么都没说,只是简单看了她几眼,转身就走。安实一下子抱住白尚庭健壮的腰,“你别走。”
白尚庭沉着脸,“放手。”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却足以让安实伤心半天。
“我不要。你不原谅我,我就不撒手,我就这样抱着你,永远都不撒手。你打仗,我也跟着你,你去哪里,我都要跟着你,无论天涯海角。”
“安小姐,我数到三……”
“一”
“二”
“好了,我松手,还不可以吗?”安实从后面松开手,又拦住白尚庭的路。“你只是让我松手,没说让我让路。”
白尚庭直接了当将安实抗在背上,惹的安实惊叫连连。放在前面的石桌上,白尚庭俊脸慢慢地放大。
捏起起安实的下巴,“你手打的可疼?”
此言一出,安实像个受气包一样。要说她手现在还是火辣辣的疼,他肯定会说,白尚美受了她一掌,她也疼。“不,不疼。又有一点疼……”
白尚庭挑眉看着她,“那到底是疼还是不疼?”
“有点……”
下巴被白尚庭捏的发白,拍开白尚庭的手。“我,我那也是一时的冲动。”“你别生气了,要不,我去道歉?”
安实讨好道。
知道这些撒娇对白尚庭这种不解风情的人,是无动于衷的,软磨硬泡更是……
白尚庭微微叹气,双手叉在裤袋。“不用了。”若有所思,抬起脚步没有迟疑离开。
安实对他白尚庭的消失在黑夜里的背影,喊了好几声。没喊停下来,这白尚庭的步子也随着安实的叫喊由慢变快。
安实气不打一出来,欲哭无泪。“说走就走,我堂堂华夏饭店继承人还没受过这档子气。白尚庭,啊啊啊啊!”
安实没站住石凳,一下子摔在地上。“嘶”安实身上优雅的旗袍也废了,大腿左侧的旗袍『露』腿的部位都快叉到安实的腰上。
那右脚的脚踝疼的厉害,光洁的额头上密集着汗珠。安实将高跟鞋脱下,赤脚暴『露』在冰凉的石板上。“你也欺负我!”
一下子,安实像是受过莫大的委屈。水灵灵的眼睛像储藏了珍贵的泪珠,顿时,眼泪像绷了弦般琴,豆大的泪珠哗啦啦直流。
出来透透气的加藤川岩听到有人在哭,声音很像是安实的。顺着声音的来源,就看到安实坐在地上,心里难受的厉害。
“安小姐!”加藤川岩疾步过来,将安实扶起。无意看到安实左腿侧暴『露』的大片肌肤,差一点就可以看到大片春光。
加藤川岩急忙转过头去,“对不起安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掏出一张整齐叠合的男士手帕擦着安实脸颊的泪水。加藤川岩心里活生生地被人拿着数枚针来回刺一般,疼。
加藤川岩也是凭着感觉给安实擦,又被敢正视安实,他怕一看到安实就会看到……
加藤川岩的手帕在安实脸上这里没擦干,又擦别的地方。安实一把抢过,胡『乱』擦了一把糊。“还是你最好!”
加藤川岩手顿了顿,将身上的黑『色』西装脱下来。掩住安实腿下的春光乍泄,心里也就舒了一口气。
“安小姐,晚上凉,你怎么不穿鞋?”加藤川岩语气间带些安心,又带着责骂。
“我脚扭到了……”安实吸了吸鼻子,一切都是有理有据。“要不你抱我回去吧!我脚好疼,估计这一时半会,还走不了路。”
加藤川岩愣了几秒,“好”蹲在安实面前。
“我是让你抱,不是背。”
“啊?哦”
加藤川岩有是羞涩的姑娘家,手十分地协调地在安实后背上。碰这,又怕冒犯了安实,碰腰,又怕『摸』到什么不该『摸』到地方。
安实不耐烦地抓住加藤川岩的手搂在自己的腰上,双手搭在加藤川岩的脖子上。
闻声,白尚庭脸上才有了变化。挑眉道:“怎么说?”
步寻解说了些证点证明他说的是正确的,“这玉『色』泽是难的一见,可这玉璧上描着龙飞凤舞的图案。每一痕都像相同的,若不仔细看,这还真看不出来。当然你可以这开锁的那些开锁匠,他们是专业。”
“将这打包好,明日让人送给安实,等我们走后。”白尚庭粗略扫了玉璧上的纹路几眼,他在这方面也不是什么专家。又不能挡枪子,更不能打仗,要来也无用。
“你花这么多钱就是为了送人?”步寻解惊呼道,这庭爷可是好出手。
“你有意见?在有钱又如何?都是要上战场的人,死了一了百了,要钱又有何用?”
步寻解心猛一堵,要是中国人人都像白尚庭这般有勇有谋,这中国也不会落后如此地步。
明日一大早,白尚庭等行人收拾行李准备离行。步寻解已经按照白尚庭的意思,找个跟安实比较和的来的奴婢将玉璧送去。
“小姐这送玉之人,没提名字。”
“没?”安实对着玉璧可熟悉的很,在拍卖前的东西都要经过她的手,这玉同样也是,她也爱玉之人。她早就想将这玉璧打碎,凑成手镯的。
“小姐……姑爷走了。”黄筲气喘吁吁跑过来给安实通风报信。
“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安实脸『色』苍白,浑身近乎无力。他怎么可以不告而别……一双水盈盈眼眸度上一层水雾。
“快去,让管家派人去火车站将姑爷拦下,快去。”黄筲边安抚安实,边吩咐旁边的奴婢。她好歹也是真正从小陪伴安实一起长大,在这华夏饭店里,她说是奴婢也不算,见过奴婢不用干活的吗?
“小姐换好衣服,我们去火车站。”
安实懵懵懂懂,手上穿衣服的动作变的很急促,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手会不听大脑的使唤。脑子只有,去火车站。
以前她穿衣服都要耗费一下时间,这次她突破了平日里的换衣速度,惊人的不敢相信。其实她连自己的鞋都穿反了,自己身上穿的什么样的衣服也无心知道。
火车站,白尚庭等一行人准备上车,莫名其妙来一群华夏饭店的人拦住他们,不伤他们,却不让他们上火车,这是闹哪出?
“这位兄弟,麻烦通个让,我们还赶火车。”步寻解掏出几块大洋示意着面前的持棍少年,怎知那持棍少年看都不看步寻解。“步先生,省省你的大洋吧。我们也是奉命做事,你也为难我们。”
“怎么华夏饭店养了你们这一群死脑袋?”
“步先生这是说我们华夏饭店的人不是?”安实正好赶上步寻解在贿赂人的时候。心里舒了一口气,万幸一切都来的及。
“这半路拦截我们上车,这也是华夏饭店的规矩?”一直坐在公共凳子上的白尚庭,也终于说了一句。步寻解暗自犯嘀咕,这你说一句,可顶我们千万句,早说早了,何必呢?
“白尚庭,你怎么可以不跟我说,就不告而别?”安实踩着蹩脚,脚趾头隐隐发痛的步伐走到白尚庭面前坐下。
白尚庭目光留意到安实那双鞋子,微微撇眉。不说话,蹲在安实面前,将安实那双穿反的鞋子脱下,在将鞋子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