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巷处寂静的院落内
“三位大爷,饶了小的,小的们并未有害人之心,半丝都未敢有。”
墙角处,十来号人挤压在墙角,面色恐慌的望着背光处的三人。
“小的们方才也是怕急了,情急之下只得暗中规探,不敢造次。”
“老子还以为是什么厉害之物,原来不过是半妖,哼!”
欧阳霍一脚踢出一只木凳,旋身落坐其上,嘴角邪气上扬,手中狗头杖子“啪”的一声放于桌上,双手环胸,厉眼望向挤压成堆的众人。
微黄的油灯照射下,灰白的墙面所印之物,不免让人不寒而竖,蛇影、狐身,蝎尾,千足蜈蚣之体。
“你是没看见那庙里的,极其的骇人,我还以为外面的起码也是个万年妖灵,多少也能扛上一阵,没想到居然只是半妖。”
轻蔑之声传来,阙郅和风展烈走出暗处,失望的望向角落里胆怯的半妖。
旋身同坐在桌旁,阙郅摇头道:“这几个半妖有何用处,进了庙也只能喂了里面的东西。老霍头,你是没见着那庙里的东西,好像说什么…什么鲲人,鱼头人身的,还使的一手之毒藤。”
风展烈闻言,忙附和的向欧阳霍描述庙里的情况,说的神乎其乎,形色并茂的。
“对啊,就连南宫公子和那一众的僧人都被逼至暗门,无路可退,还好公子有交代,硬是不让我们下了屋脊背,要不得,你我兄弟就要黄泉再见。你是没看见,那毒藤吃人的,敌我不分,见着活物就吃,还…”
“大爷,您说的可是繇河之谷鲲人?”
突然,半妖之中,一个怯懦的声音传来,引的三人一同望去。
就见方才说话的老半妖身后,一个约莫16、7岁的女孩探出头,怯生生的问道:“如果,我们帮你们救出庙里的人,可否不要赶我们出京城,留我们一条活路?”
“就凭你们?”
风展烈闻言,越发无语的摇头,嗤之以鼻道:“你们只是半妖能有何用处,万年修为?极致厉害的妖术?看看你们一个个的,连我们这三个凡人,随便使了点手段就逼的你们无路可逃,还想进庙里救人,用你们,十拿九稳的坑死老子。”
“半妖之身,妖界不容,人界更是敬而远之,也是可怜之人,算了算了,再合计合计。”
欧阳霍轻叹一声,仰头望向屋顶梁子,自语道:“原本,老子现在本该和掌门司的老李子去钱老三的摊子喝着小酒吃着宵夜,咋子一夜之间就成了这种境地,现下也不知如何是好,南宫公子被困庙中,你我三人,凡胎肉体,又难于庙中之物抗衡,真该如何是好。”
“要不,老霍头,我们这样,”风展烈闻言,眼珠子一转,馊主意蹭蹭的冒出脑门子:“不是常听说书的说,凡是妖,都有护体的妖珠,他们都是半妖,怎么也带个妖字,身上定有妖珠,要不把他们…”
说着,风展烈发狠的伸手做了个杀的手势:“杀了,取珠,想法子给南宫公子送去,说不定能大增其功力;或者我们食下,也变个半妖,和寺里的东西拼了,总比这么怂的待这里强。”
此话一出,吓的本就缩在角落的半妖越发的恐慌,胆小的开始呜咽抽泣。
“荒唐,”本在闭目沉思的阙郅闻言,一抬目就见那角落里已经吓的呜咽一片的半妖,眉宇越发紧锁,很是不悦的瞪向风展烈,要其闭嘴,出声道:“荒诞之言,莫再言之,你我都是官府当差之人,都背着个官字,食朝廷俸禄,怎可做这伤天害理,作奸犯科之事。”
阙郅望向半妖,长叹一声说道:“虽是半妖,可长住我琎龒国,安分守己,未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也算是我琎龒国城民,怎可说杀就杀,日后莫再言这荒诞之语,庙门之下,多多行善积德。”
“我…我这不就随口说说,”风展烈被阙郅一顿劈头盖脸的猛批,羞愧坐回自己位置上,嘴里喃喃道:“真是的,至于嘛,我不也是急的,还把朝廷抬出来,就算给我刀子,我也不敢提刀,砌!”
对于风展烈的嘀咕之语,在这火烧眉睫之际,阙郅懒的搭理,转而望向方才出声的女孩,伸手向那女孩招了招手,好言说道:“过来。”
老半妖闻言,越发惊恐的把小半妖给拦在身后,颤憟的说道:“大爷,小娃子不懂事,口出诳语,做不得数,做不得数。”
“莫怕,现下,正是我琎龒国危机之时,若是真如那姑娘所言,你们可助我们一臂之力,事成之后,我们定不会为难你们,日后相见也是半个邻居不是?”
老半妖眼中的惧意,阙郅看的是一清二楚,外加风展烈方才那些荒诞之语,防备之意,换谁都会有之。
为难之际,于其坐此束手无措,不如听其有何妙计,更为合适。
风展烈站起身,走至老半妖面前,蹲下身说道:“你们既然知道那庙里的东西是何物,可有何对付之计?”
老半妖闻言,低头不语,身后半妖怯懦面面相觑,不敢多语。
“若有妙计,不妨直言,我向你保证,只要这次能帮我琎龒国渡过此劫,我定当让我家老爷进言国主,为你们取的一方安乐之土,不再受世人鄙夷,堂堂正正生活。”
“此话当真?”
“当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若有半句虚假,必将天打雷劈。”
老半妖犹豫的望向阙郅,又望向其身后的风展烈和欧阳霍。
“咳咳…”
阙郅看出老半妖的疑虑,作势轻咳两声,身后的风展烈和欧阳霍闻声,忙机灵的快步到老半妖的身前保证道:“那个…我方才是胡言,多有得罪,请老先生莫怪,若是老先生真有妙策,那不仅是我琎龒国的恩人,也是我风展烈的恩人,日后就是我的兄弟,有啥事,只要是力所能及的,我定将尽力为之。”
“对,尽力为之。”
欧阳霍拍着胸脯保证道。
“爷爷…”
“也罢,既然三位官爷如此说,那我也尽力为之,”老半妖望着身后的同僚,思前想后好半响,最后点头妥协道:“万物都是相生相克,只要是物,定有相克之物约束,鲲人也无异。”
“老先生的意思是,你知如何克制着鲲人之术?”
老半仙点了点头。
三人立刻燃起希望,兴奋的催促道:“快说,如何克制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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