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两。”
“十二万两。”
“我出十五万两,你们谁也别和本大爷抢,美人烛非老子莫属。”
“你就一卖肉的屠夫,也敢在此称大爷,老子出二十万两。”
抢标之声此起彼伏,每一次的叫价都引的场子里一阵的唏嘘,无力抢标的,只得咬牙忌谗的观望。
“慢着慢着,各位客官,这标都还没出,咋一个个的就先开掐了,呵呵…莫急,莫急,美人图,出了,看中了,抢标也不迟。”
见场子里已经闹腾的有些失了控,老鸨瑄姑忙出面压了压场子,并示意姑娘们倒酒助兴,安抚那些浮躁的客人。
“这标是一定要抢的,不抢,美人怎么入怀?但是美人啥样,各位不想看看吗?抢不起标的,没事,美人如画,饱饱眼福。”
瑄姑眉眼一挑,嘴角泛起得意,望了眼二楼主宾包厢的位置,不用说,如此热闹的事情,自是少不了长乐坊的主子“十七爷”,里面坐着的定是老十七寿山王。
就见主宾包厢走出一个身着铁灰色管事衣袍的男子,对着瑄姑做了个手势,瑄姑立刻领会,转身知会了声身后坐着的霍老板,便对着场子大喊一声:“开图。”
霎时八幅十米长卷从二楼楼台上垂挂而下,巨幅美人图展现在众人的面前,各个面若桃花、眉如翠羽、齿如含贝,肌如白雪,美若瑶池中的碧莲晨露,让人一见倾心,如痴如醉。
“太美了,果真是美人儿,不…不是美人,是仙女,是天上的嫦娥下凡了。”
“对…对,仙女,我要,走开。”
“让开,都给我让开。”
楼下场子里再次沸腾,疯狂痴迷的男人拥挤的卯足了劲去抢那美人图,却被长乐坊手持七尺木杖的护卫生生拦下。
“哎呦喂!各位客官莫要激动,稍安勿躁,美人都在,各位主子可嘚耐心些,美人如玉,这美人没有万两的银子,可请不回的,春宵苦短,各位爷可别错失了今夜的良机,过了我这长乐坊,可就没处寻美人了。看上哪个姑娘,可嘚卯足了劲,没能耐的就给捧个人气,长乐坊的姑娘好酒好菜伺候着,绝不亏了各位爷。”
生为长乐坊的当家,瑄姑什么场面没见过?自是气定神闲,不慌不忙,三两句就让场子里躁动的人群坐了下去。
“既然爷们都准备好了,那瑄姑也不磨叽,现在开始,有请第一支美人烛。”
话音刚落,一位身着红色罗衫的女童子手捧一个用红布罩着的红木托盘走上台面,瑄姑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将红布掀开,小心翼翼的取出里面东西,那是一支只有食指粗大的红烛。
“各位爷,很多都是老客了,定也听说过美人烛,既然知晓就该明白此烛自是这画上的哪位美人。”说着,瑄姑眼眸望向右侧的第一副红衣美人图。
顺着瑄姑的眼神望去,巨幅美人图中一位红衣美人印入眼帘。
原来美人烛并非一色,不同的色号都与图中美人一一对应。
更为神奇的是,随着众人注目的视线,画作上的美人居然突然舞动起来,莲步轻移,手中彩扇飘逸,红色纱裙犹如风中花瓣飘动轻摇,美目如兮,若仙若灵,清颜红润如莲,青丝墨染,身势曼妙,抬腕低眉,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清幽。
“美,美到极致,我出二十万两白银,这个美人,我要定了。”
正当众人看的如痴如醉之时,一声粗狂的大吼声响起,场子沸腾到极点。
“我出二十一万两。”
“我出二十四万两。”
“我…我出二十五万两。”
叫价声此起彼伏,位于二楼单间内的南宫尨静静的俯视着楼下的一切,那嘈杂的喧哗声丝毫也没有影响到他的注意力,手中的骨扇不知何时被收起,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一旁的栏杆,不知在打着什么算盘。
王傞看着楼下激烈的抢标,那一声声的叫价让他着实捏了一把汗,这……这价高的都够穷人活好几辈子的了,咋的他舌头发麻,握着花鼓的手忍不住一再的紧抓鼓面。
“公……公子,我们要……要抢吗?”王傞迟迟未见自家主子出手,小心翼翼的问着。
“不,还没到时候,再等等……”南宫尨似乎有着自己的打算,一双深邃的眸子若有似无的望着对面悬挂着的一副美人图。
王傞闻言,顺着方向看去,定眼一看,惊呼道:“那不是方才在台子上唱歌的姑娘吗?哦……公子,原来你看上的是这位姑娘,好眼力,一会我一定给您好好抢标,我……”
“啪”的一声,南宫尨用骨扇狠狠敲了王傞的脑门子,训斥道:“说什么呢你?把嘴巴擦干净了,看好了,我就要那根美人烛,不管多少银子,都给爷拿下,这标,本公子是拿定了。”
说完,南宫尨转身回到桌旁,顾自喝起了小酒,王傞得令,也顾不得头顶的吃痛,双眼死死盯着楼下的场子,既然主子要那根美人烛,他就一定要抢到。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楼下场子里的喧闹声是越来越响,不减反增,很快八根美人烛四根已经落了他人之手,终于等到南宫尨有意的美人烛,王傞全身细胞是卯足了劲,就待瑄姑开口抢标,他就击鼓抢标。
“各位爷今天可是下足了血本,给足了我们长乐坊的面子,别急,美人还有,下一位美人,名唤雪娘,方才雪娘动人的歌声,各位爷可都听的如痴如醉,若想带回府上独享雪娘的歌声,可要加把劲,十万两起价开始。”
“二十五万两。”
瑄姑话音刚落,王傞立马击鼓叫价,惊的楼下众人纷纷仰头直视位于二楼包厢窗边击鼓的王傞。
王傞得意的吆喝道:“我家公子说了,这位美人的标非我家公子莫属。”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楼下一阵议论声纷纷猜测他们的身份和来历。
坐于包厢内轻酌玉兰酒的南宫尨异常的淡定。
“谁说的,这美人岂能你家公子独享,我……我出30万两。”
楼下一个肥头大耳一副富商打扮的中年男子,叫嚣着抢标。
王傞眉都不挑一下,回身看了眼屋内的南宫尨,见其不为所动,心里越发的有了底气,再次击鼓吆喝道:“三十五万两,这标我们是要定了,不想因为置气丢了全副家当的人,就给爷加价。”
“我……本大爷就不信了,三十六……三十六万两。”
“三十六万两?曹老爷这是疯了。”
“对啊,如此高的价格,谁玩的起。”
“还是劝劝他……别玩了,太贵了。”
“对啊,那楼上的也不知道什么来头,看来是势在必得啊。”
边上的人开始叽叽喳喳,议论纷纷。
“四十万两。”
突然,一个女声打破了整个场子的喧闹,惊的所有人纷纷向声音的来源望去,就见厅子入口处,一位身着华丽服饰,妆容精致的女子在数个女仆的簇拥下走进。
“三公主,您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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