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包涵了柳琼莺和柳琼海一人六两银子也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休妻文书上也写的很明白,从此柳琼莺与柳琼海和柳家人再无关系。
柳琼莺与柳琼海喜滋滋的答应,并且按上了自己的手印,柳琼茹站在一旁低着头,没有人看见她的眼睛里眼泪在打转,忽然柳琼茹直接转身,再也不看这边,只是跑去和坐在大门旁的柳琼波并排坐着,远远看去就像两个傻子似的。
张青青也做得出来,分了银子之后,将他们三人的细软收了收,总共一人一个包裹背着,柳琼莺和柳琼海一边一个搀扶着张青青,三个人竟然头也不回的就出了柳家老宅。
柳琼茹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然后扑进柳琼波的怀里哭的撕心裂肺的控诉张青青:“她走了,哥,她走了,她就这么狠心,竟然抛下我们两人就走了,难道只有柳琼莺和柳琼海是她亲生的吗?”
傻了的柳琼波竟然罕见的抬起手轻轻的拍着柳琼茹的后背安慰她,当然伤心之中的柳琼茹并没有发现。
柳老头看着大门外抱头痛哭的两个孩子,嘴里抽着水烟,没有吭声。
柳老婆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唉!作孽哟!”这个家肯定是留不住张青青那种好高骛远的人的,只是没有想到他们儿子还没有死,张青青就已经迫不及待的丢下自己的亲骨肉走了。
那年张青青带着两个孩子往村口走,自然要经过许洛嫣家过秤的地方,一些村民远远的看见张青青只带了两个孩子离开,都没有吭声,张青青在两个孩子的帮忙下,爬上一辆牛车,三个人给了那拉车的六个铜板,拉车的人就赶着牛车往镇上的方向而去。
“这张氏竟然把她傻了的儿子留在了柳老头家。两个老人都多大年纪了,还能看管那傻子几天?”
“不是还留下了一个女儿嘛,他们这也算是一人一半吧,张氏给柳家留下两个孩子,至少柳大木干尽坏事还留下了个种。”这人对柳大木弄出来的瘟疫还耿耿于怀。
大家都没有吭声,现在都在忙着排队过秤,谁有那闲工夫扯别人家的八卦。
“你猜他们能去哪里?”许洛嫣忽然心情很好的问司马辰风。
司马辰风哪里猜得到,干脆的摇头。
“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们很可能会去京城。”
“为什么?”
“因为他们心比天高啊!”
“那我找人留意一下他们的动静。”凡是柳家的人去京城,司马辰风觉得都得多长个心眼,不管好坏,还是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放心。
“随你,就柳琼莺那性子,只怕还幻想着嫁个如意郎君,至于最后是嫁给谁,就要看谁出得起张青青心中的价码了!”许洛嫣将张青青看的透透的。
这个时候,他们谁也不会知道柳琼莺会有另一番奇遇,以至后来还兴风作浪了许久。
就在柳树村忙着秋收的时候,南疆的柳燕总算得到了她师父的同意,让她回来报仇,柳燕便收拾了几件衣衫,高高兴兴的往大蜀国而来。
黄豆回收完毕,账目整理清楚之后,许洛嫣与司马辰风也就意味着要回京,这一次许洛嫣又带走了不少调料。
“嫣儿,我这次怎么没有见到你的三只老虎?”在坐着马车离开之后,司马辰风忽然问道。
许洛嫣敷衍的回答:“可能是因为别院建造好之后,它们一家觉得住着不舒坦就自行离开了吧!耶律管家说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它们的踪迹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许洛嫣竟然没有对司马辰风说实话。
“那你柳三叔一家呢?”
“他们去进木材了,我让柳三叔带着一家老小顺便当是去旅游,散散心,他们一家为我的事情忙前忙后的,一年也不自己休息,所以趁此机会,我就让柳三叔带他们出去走走,因为秋收之后丹雅也要进书院读书了,到时怕是没有机会再全家一起出去游玩。”
“哦。”司马辰风虽然觉得有点怪,但是也没有多想,毕竟许洛嫣这个主子当得很随意,加上柳大山家三个孩子还是许洛嫣的结拜弟弟妹妹,许洛嫣对他们多些包容那是肯定的。
许洛嫣前脚走,柳燕后脚就回到了柳树村,不过她没有现身,只是暗地里查探了一圈,打探到了许洛嫣的身份,她恨的咬牙切齿,想不到许洛嫣不仅出身高贵,竟然还能嫁的那么好。凭什么,她当初就只能嫁给狗剩?
柳燕来到她曾经杀死狗剩的地方,如今那里已经一片荒凉,从现场来看,狗剩的尸体肯定被人发现了,那她就更不能现身。
既然仇人已经不在柳树村,那她也就没有什么必要继续留下来,不过听说她二哥犯事即将秋后问斩,加之张青青竟然只带着两个孩子离开,把年纪小的柳琼茹和傻了的柳琼波留给了她的爹娘,柳燕还是转到了柳家老宅,用隐身蛊进去看了看。
当日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流着口水坐在大门口,那个平日里不怎么吭声的柳琼茹正在宰猪草,年迈的父亲正在整理箩筐准备收水稻,以前整日坐屋里绣花的老娘如今竟然要操持一家大小的日常生活,想起当初她嫁给狗剩,也是因为她的父母疼她,才让狗剩一次又一次的来老宅搬东西,再想想她当初能逃走是她二哥给她办了一张假的路引,如今二哥身陷囹圄,就以他的罪名,只怕想要救出来是无望了,那她就帮二哥照顾剩下这两个孩子吧!
可是她如今的身份也不方便,于是她在夜晚等夜深人静之后,她才悄悄的现身,轻轻的把自己的父亲摇醒。
柳老头白天劳作了一天,晚上正睡的迷迷瞪瞪的,似乎听见了自己消失已久的女儿在喊自己,于是他睁开眼小声的问道:“燕儿,是你吗?”
柳燕没吭声,是柳老婆子回答他:“你是又梦见燕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