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舒被安慰着,心头的底气多了几分,她捏了捏拳头,目光坚定道:“你说得对,我应该先去找乔谨哥问清楚,说不定是那劳什子公主一厢情愿。”
“这就对了嘛,振作起来,我还等着你给我当嫂子呢。”
魏云舒被她说得害羞,小声道:“八字还没一撇呢,别瞎说。”
她觉得她有些看不懂乔谨哥,有时候认为他对自己也有些心思,但有时候他又好像将自己当妹妹,对她的照顾也仅限于兄妹。
她担心一直以来只是她一厢情愿。
不过就像乔乔说的,与其在这儿心烦意乱,不如找他当面问清楚。
送走了魏云舒,乔谚就进了书房,埋头写自己的策划。
慕溱臻的书房很大,但现在已经由他一个人的书房变成了一家四口的。
两只崽崽有自己的小书桌,乔谚和慕溱臻也各自有自己的位置,像间办公室似的。
父子三人都在认真地看书,她进去也没打扰他们,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拿了纸笔开始写写画画。
吴家庄的新作坊还在建设中,规模比之前扩大了不少,估计还有月余才能完工。
而她现在又盘了一家酒楼,接下来得重新装修,招募员工,总之又得忙得脚不沾地了。
......
第二天一早,魏云舒掐着点跑到了宫门外,等着乔谨下朝。
去乔府的话肯定会被绾姨知道,她只能来宫门口堵他。
时间一到,宫门口三三两两走出来些官员,她翘首以盼,等待着乔谨的出现。
站了约莫一刻钟,门口终于走来她熟悉的身影,可还没等他挥手打招呼,一个娇俏少女的背影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是嘉宁公主,她带着宫女堵住了乔谨的去路。
从她的角度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嘉宁公主给他送了一个荷包,而乔谨哥则恭敬客气地拒绝。
因为他拒绝,嘉宁公主的宫女颐指气使:“这可是我们公主熬了好多个日夜才绣出来的,乔大人是要辜负我们公主的心意?”
嘉宁公主还保持着送荷包的动作,见他不收,脸上有些挂不住,娇娇柔柔又委屈地问道:“谨哥哥可是不喜欢这荷包的样式,若是如此,我再做一个便是。”
乔谨躬身给她行一礼,依旧礼貌客气地回绝:“下官和公主非亲非故,实在担当不起公主这“哥哥”的称号,也受不起如此厚礼,下官告辞。”
他说完便站直身子大步离开,即使身后的嘉宁公主气得脸都歪了,也全然不顾。
魏云舒忐忑了一个晚上的心,终于在此时安定下来,不用问,她便已知道了结果。
就算他不喜欢她,但对那个公主也没什么心思,只要知道这样便足够了。
乔谨往外走了几步,便看到站在马车旁的魏云舒,瞬间脸上有了柔和的笑意。
“云舒,你怎么在这里?”
魏云舒愣怔了一瞬,甩出她的惯用借口:“乔谨哥,好巧啊,我来接我哥下朝。”
站在不远处,正和同僚告别的魏云磊嘴角抽了抽。
呵呵,自己来会情郎,能不能别扯上他?
他没捞到好处不说,还欠了个人情。
两人短暂的没了话题,魏云舒生拉硬扯道:“乔谨哥你吃饭了吗?不如我们去华韵居吃吧,正好我也没吃呢。”
话题转变得太快,乔谨有些没反应过来。
“啊?你不是要来接你哥哥吗?”
魏云舒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张口就道:“哎呀,他那么大个人了,走不丢的,他自己回去就好,快走吧,我们去吃饭,我肚子都饿了。”
躺着也中枪的魏云磊内心泪流满面,实锤了,他只是个工具人。
果然,亲哥哥哪有情哥哥重要!
乔谨这个情哥哥被魏云舒推上了马车,而魏云舒也坐上自己的马车,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朝着华韵居赶去。
而被遗忘的魏云磊,只能可怜兮兮地骑了自己的马,回去找自家娘子讨安慰。
宫门口的嘉宁公主目睹了乔谨和魏云舒相约离去的一幕,拳头愤然捏紧,手里的荷包也被她扔在地上。
哼!走着瞧,她喜欢上的东西,绝对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到了华韵居,魏云舒要了一个包厢,点了一大桌子菜,还特地叫了一壶烈酒。
乔谨还在吃药调理身体,肯定不能喝酒,这壶酒是她点来给自己壮胆的。
酒壮怂人胆,她今天就想和乔谨哥挑明心意,要是成了,他俩就在一起,不成,那就当一辈子朋友。
乔谨觉得魏云舒今天有些奇怪,问了几次,可她都说没事,他便也只能陪着她。
魏云舒两杯酒下肚,两颊变得绯红,浑身有了热意,心中热血澎湃,此刻只觉得勇气冲天,让她独自上山打老虎,她二话不说就敢上。
乔谨见她不停喝酒,给她夹了些菜,劝道:“酒大伤身,多吃些菜。”
魏云舒豪气地一挥手,又给自己满上:“没事,我酒量好着呢,两斤烈酒不是事儿。”
乔谨勾唇笑了笑,还酒量好呢,现在不就说话大舌头了,满脸的醉态。
又喝了两杯,魏云舒只觉得头脑发胀,眼前的人也出现了重影,她傻呵呵地笑起来,抱着酒壶道:“果然是好酒,这么几杯就让我倒了。”
喝酒喝到还能知道自己醉了,也是没谁了。
乔谨将她抱着的酒壶拿了过来,像哄小孩子一般:“好了,赶紧吃菜,你最喜欢的鸡腿,冷了就不好吃了。”
他给魏云舒夹着菜,却不曾想她突然拍桌站了起来。
这动静将他吓得夹着的鸡腿都掉在了桌上。
这是要闹哪样?耍酒疯?
还没等他想明白,魏云舒就指着他,扯着嗓子大声嚎:“乔谨,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赶紧给个准话!”
轰一声,乔谨只觉得自己脑内绽放了烟花,耳边一直回荡着她刚刚说的话。
喜欢,他当然喜欢,很久之前就喜欢了!
可他现在还只是一个七品官,与她身份相差甚大,他一直在等,等他能再官升两阶,他就向她提亲。
魏云舒虽然有了醉意,可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她说出了藏在心底很久的话,此刻心跳如擂鼓,期待他的回答,又害怕他的回答。
乔谨还傻愣着没说话,她更像是被人放在油锅上煎一般,挠心挠肺。
此时尴尬又矛盾的心理,让她不敢在他面前多待片刻,她转身冲出了包厢,跌跌撞撞朝酒楼门口跑去。
乔谨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搞得措手不及,站起身也追出去。
可他虽是个男人,却跑不过常年习武的魏云舒,等追到门口时,魏云舒已经爬上了马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