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两声,那次醉酒就好像一个女流氓似的,守卫说自己扒拉着沈淮讲了好久的话,看来是这话里很有内容。
沈淮眼含笑意地看着她,“我想起了关于这木簪的记忆,但记忆里的你与现在的模样有所不同,于是就有了你之后看到的一幕。”
少女这才将那天的事串联起来,有些紧张地追问:“那个女人是……?”
“是情报贩子。”男人面色坦荡地说了出来,倒是宁越觉得此时此刻的尴尬简直要攀上了巅峰。
闹了这么大个乌龙,她不要面子了呜呜呜。
随即,她的心头闪过一个念头,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询问道:“你会觉得我很奇怪吗……”
明明死去了,又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身上重生。而且,样貌不同,他会不会觉得别扭……
却没想到,沈淮只是微微一笑,伸手越过桌面抚在她的脸上,温柔地摩挲着,“不会,你若愿意告诉我,我定会倾听,你若不愿意,我也不会去多问。无论是何种外貌,我都会找到你,我只希望是你,就够了。”
宁越的眼眶一阵酸涩,她忍住涌出泪的冲动,点了点头,反握住他的手,“还好我们找到了对方,再也不会丢了。”
沈淮的手指轻抚过她的眼角,“我绝不会让你再离开我。”
……
日头渐沉,月亮升起,万家灯火亮起,星影摇摇欲坠。
宁越吃饱喝足后便由着沈淮领她去放花灯,魔族没有放花灯的习俗,那摊贩还是图着人间的稀奇才来卖的,没想到还真有人买。
两人七弯八绕总算是寻着一条溪流,四周无人,也正好可以不用引人注目。
花灯燃起烛火,二人缓缓将其送入水面,看着它摇摇晃晃飘向远方,成了这溪水里唯一一点亮光。
宁越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虔诚许愿,突然耳边响起沈淮低沉的声音在轻声唤她,“越越。”
她偏过头对上男人的双眼,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沈淮的眸子在夜色中格外明亮,眼底似有柔光在缓缓流动,“我许愿我们能白头到老。”顿了顿,他一字一句地继续说道:“我们成亲吧。”
宁越愣在原地,脑中空白一片,他在求婚吗?他在求婚没错吧?
眼里不受控制地落下泪来,心好像快要跳出胸腔一般,她重重地点下头,欣喜地笑了,“好呀。”
沈淮将她拥在怀中,垂下头轻吻去她在脸上的热泪,声音低哑,“我等这一天太久了,你终于属于我了。”
那些不能相见的日月,在此刻都失去了煎熬的苦楚,只剩下无尽的情意充斥着这段岁月。
他们有过逃避,有过沉默,也有命运与他们开的玩笑,经历了种种,他们终于走到了现在,只愿融进彼此的骨血,永世不分开。
“沈淮,你承认吧,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你是什么时候呢?”
“说不清,很早之前了吧……诶,问你呢!”
“我也是很早之前。”
可能从在客栈第一天看穿他面具的那一刻开始,便对眼前这个少女开始不可自拔地深陷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