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将头埋的更深了些,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是,是的……然后刚刚宁姑娘就回主君的殿中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伴君如伴虎,明明昨晚对人家小姑娘爱答不理,今天又开始起了疑心病。主君心,海底针呐。
他在这头心里默默嘀咕着,那边的沈淮单手撑着下颌沉默了许久,随后发出一声冷笑,沉声呢喃:“我倒要看看,他们是打得什么主意。”
眼中寒光一闪,好似猎人盯住猎物,随时准备蓄势待发。
他将守卫屏退之后,一如既往地做着自己手头的事,仿佛无事发生一般,面色淡然。
直至到了晚上,西群魔君一脸悠然的来找他,请他去魔界一家颇有名望的酒楼吃酒时,他还表现出些许讶异。
“魔君怎的突然如此大方?”沈淮挑了挑眉,靠在椅背上,一脸感到意外的模样,明知故问道。
西群早已知道他安排守卫听墙角的事儿,两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也脸不红心不跳地陪他继续演下去,“再过段时日怕是免不了一场恶战,你还未恢复记忆就忙活这么许久,怕你也累了,今日我们就去放松放松。”
说完,他冲沈淮弯唇一笑,“你相信我,那家的各方面都色香味俱全。”
笑里的含义,不言而喻。
沈淮虽不知道他与宁越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回之一浅笑,欣然答应,“那就望魔君带我好好放松放松了。”
西群闻言也是心头一松,唇角弯起的弧度也扩大了不少,舞了舞手中折扇,一双桃花眼里尽是计划得逞的狡黠笑意。
他刚准备抬脚走出大门时,身后的男人又缓缓开口道:“素来听闻西群魔君是个风流人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只是这手还是别伸到我身边才好。”
一句话,便完完全全宣告了自己的主权。
西群抬起手将扇子展开掩住了笑唇,立于原地微微偏过头故作正经地应了一声:“自然不会,主君放心。”
这男人啊,果然还是得用激将法才好。
待沈淮再从议事大殿里出来时,夜色已然正浓,血月挂于半空,万里无星,只有朗朗清风相伴。
门口的守卫冲他拱了拱手,恭恭敬敬地禀告他西群魔君已然等候许久,说让他们给主君带路领过去。
他微微颔首,偏过头朝自己大殿的方向扫了一眼,便随他们一起走了。
这是沈淮第一次走在魔界民间的路上,这里的魔族百姓好似与那人间无异,反而比人间更为热闹,魔族男人大声吆喝,魔族女人在外也并不如人间女子般在意俗规,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行至酒楼门前,不愧是极有名望的店,灯火千盏,常亮如新,一楼皆是人满为患,而二楼与三楼便是供贵客用的雅间,装饰讲究,一点都不落俗套。
沈淮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倒要看看宁越和西群约他来此处是作何打算。
随侍者一同上了三楼,登高远望便可将魔界景观揽入眼中,放眼过去,夜色中如海般的灯火足够让人晃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