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怎能说脱衣舞没价值
金戈的话音刚落，一楼大厅突然飙起一阵响亮刺激的音乐，上下左右，炫起了刺目的多彩灯光，还像海潮似的涌出一阵阵呀呀哇哇的尖叫声。一拨一拨打扮时髦的酷男靓女，转眼间跑进了大厅，各自搂定舞伴，随着一阙西班牙斗牛曲，趿趿踏踏劲舞起来。整个场面，势如疾风啸天，惊涛扑岸，好不撼人！
金戈得意地瞟一眼庄梦晓，和着节奏，边拍掌边说：“这是为来客助兴的。看，跳得多来劲儿！哎，年轻＿＿真好！”他不无羡慕地赞叹。
大厅里的人简直疯癫了。迷离光怪的五彩灯下，热男燥女，有的贴胸搂抱着又蹦又跳，有的围成一圈一圈的，拼命摇头，尖叫，兼夸张地摆动屁股。那些怪异动作，像是因为受着蜂群追逐而四肢抽搐，又像是一只只亢奋的野猫在群发性叫春。如此狂吼癫舞，除非是因为呑了摇头丸，急欲发泄，不然无从解释。
过了约五分钟，斗牛舞曲嘎然停了。狂态的舞者，大部分就地坐下来，让忙乱得快抽了筋的腿和脚歇憩一会儿。金戈却不拢回目光，两只手仍胡乱地划着圈＿＿他是入戏了。庄梦晓这时才发现，那个给金戈腮上盖章的姑娘，不知哪会儿已经偎上他的胸，两人亲昵地蹭着脸，口对口地轮换递酒。
“呀呀嘿！”金戈斜睨一眼庄梦晓，打着酒嗝，捏起拳头，使劲呼道：“这场面有味吧？啧啧，多尽兴！多过瘾！”
庄梦晓淡淡地说：
“舞蹈可是有好多类啊。蒋丽萍的孔雀舞，充满美感，而有些草头班子跳下流的大腿舞、脱衣舞，则丑陋不堪。下头这大厅里的舞蹈，三分肉麻，七分狂野，叫人无法恭维。”
金戈听不入耳，说：
“哟，看来得给你普及一点知识。蒋丽萍的舞，固然好看，但你怎能说脱衣舞就一定没价值？美国的麦当娜，她的脱衣舞跳红了全世界，引起一代人的疯狂，知名度比蒋丽萍大多啦！”
庄梦晓笑了：
“呵呵，麦当娜的舞，在老兄看来有价值，但能有多少人认同你的说法，以为脱衣舞有品位呢？而且，为她着迷的，并非你说的`一代人\\u0027，只是一部分人而已。”
金戈很神往似的叹了一声：
“管它是一代人，还是一部分人，着她的迷就行！要知道，人们所以对麦当娜着迷，二分在舞，八分是对她肉感的娇躯想入非非。我们都是凡人，有谁能抗拒那粉嫩大腿的诱惑？”
庄梦晓点了点头：
“嗯，不为欣赏艺术，只为她的肉体疯狂，你这倒是说了实话。”
大厅里又响起急骤有力的乐声，是玩具兵进行曲。那些歇了一会儿脚的舞者立马又忙活起来，再度又蹦又扭。有的比先前还搞怪，竟躺下了身，以标准的驴打滚动作来回翻滚。但总体上，直到一曲终了，并没另外玩出新花样来。
“他们是要跳到深夜的，”金戈说，“咱们已开眼了，不妨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天。去，把那古典型的小妞找来！”金戈搂着盖章姑娘说。那姑娘扭身要去，庄梦晓气忿地喝一声：“不能找她！不然，我这就走！”
金戈只好止住姑娘。他奇怪地盯着庄梦晓：
“难道你真的第一次见这场合？哎，别生气呀，这就是现实，你不认也得认。与其闷着看，不如笑着参与。不然，即使你气得胃出血也是活该！哎，走吧，走吧，咱去个清静地方换换气氛。”
庄梦晓赌气要走，却想看看金戈究竟要给自己下什么药，便随着金戈和那姑娘走出包厢。一位礼仪小姐引他们顺着走廊走，拐了几个弯，进了一间雅室。礼仪小姐先打开一扇窗，便有一阵微风悠悠吹进来。另有二个服务小姐送上四个托盘，备齐了瓜果点心和饮料。她们出去，一阖上门，室内立刻阒静无声，听不见大厅里鼎沸的音乐噪声，也无其它声响扰耳。
换了这环境，庄梦晓才轻松地透了口气。他刚想问问金戈有什么事要商量，金戈却拍拍他的肩，开始对他教导：
“老弟，你今天可够古板的。生活嘛，就该一切都参与，概不缺席，包括这里，甚至妓院和赌场。”
庄梦晓备觉惊诧，问：
“你，你都参与了？”
“你干嘛把眼珠子瞪得那么大？我说没参与，你能信么？”
庄梦晓跷起腿来，点了点头，表示已经解开了答案。他两眼盯着金戈，意思是要他再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