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粉牡丹
把粉牡丹当作“性礼包”，送给陈邦达，是陈勇初次见粉牡丹时就想定了的主意。而且，陈勇素常办事都喜欢揿快进键，一有主意，立马付诸行动，这次更是如此。
陈勇先是说要粉牡丹做“小蜜”，开价一个月二万元。粉牡丹不答应。“非四万元不办！”她说。见陈勇犹豫，便朝他摇晃纤纤素手，喊拜拜。陈勇慌忙揽住她的腰，嘻笑曰:
“别耍小性子嘛！我真不明白，你美到这份儿上了，还要那么多钱干啥？”
“呸！”粉牡丹一听生了气。“你的意思，长得漂亮就该不讲身价？莫非模样长得丑，你才肯出血？那你就去猪圈里找个小母猪开房去吧。恕不奉陪！”
陈勇噗嗤一声笑了，曰:
“看你，还火燎燎的发脾气了。我不过是给你说着玩的，哪有不听完就噘起小嘴要走的理儿。再说，我说的自有道理。你长得美，美到了极致，没有一点瑕疵，这样你就不用给你的身腰改造，不用给你的胸和屁股装修，甚至你的面孔也丝毫不用擦脂抹粉。因此，你要那么些钱没有意义嘛……怎么，还没听出来我这是在狠狠地夸你，嗯？”
粉牡丹这才消了气，媚眼一荡，说:
“哼，这会儿知道讨好啦！但再讨好也没用。什么小蜜呀，说白了，就是包养，少了那个数的包养费别指望我会没早没晚侍候你。说，答不答应，痛快点说！”
“好吧，依你！” 陈勇只好答应下来。接着加了几句话，说： “哎哟，宝贝，叫`包养费\\u0027太难听。该叫`脂粉费\\u0027，这样听起来才不掉你的身份。”
粉牡丹看陈勇依了自己，立刻改了面色，换出一张笑脸，轻启红唇，说:
“嘻嘻，去你的吧。我好歹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爱看各类闲书的姑娘，`脂粉费＇是皇帝给皇后和嫔妃的银子，你也配这么说？”
陈勇这才对粉牡丹另眼相看了。“脂粉费”一词，他自己是从清宫剧上获来的，粉牡丹却得之于书籍。这么看，她的容色，用于给老爸搔痒;她的知识与谈吐，用于给老爸解闷，肯定游刃有余。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
“每月给你四万元，说定了！但咱俩也该把概念敲定，叫`脂粉费\\u0027，而不叫`包养费‘，哪怕是当作逗乐的词儿叫着玩呢！”
“依你，你是爷！不，”粉牡丹这才笑着点头，娇声云：“你是皇上，这样称呼你行了吧？哎，我的皇帝老爷，你刚才死活不放我走，难道这就想上个节目呀？”
粉牡丹把眼乜了陈勇一下，又媚又骚，弄得陈勇把持不住，差点在她石榴裙下称臣。可他强忍下了。
粉牡丹见他这样强忍着，初以为他是怪物，想了想，才似乎明白了，便说:
“咱俩谈的是交易，没错，除了交易关系，谁也别把谁当外人。你更别当我傻。你玩的女孩肯定不少，哪还用得着包养我？我已经咂摸出一点味儿，猜想你恐怕是打算把我这－块无瑕美玉奉献给别人，对吧？”
粉牡丹不再多说，只拿眼珠定定地瞅着陈勇。陈勇想不到她心眼儿鬼精，竟看破了自己的意思。却不知她会生出什么想法，於是，也用眼珠定定地瞅着她，曰:
“聪明！怎样，你的意思怎样？”
“我也不拿捏，”粉牡丹沉默片刻，把食指竖在嘴唇上，“答覆你两个字:免谈！”
陈勇一听发了急，反诘道:
“不是说得好好的么？怎好反悔？”
“怎么算说得好好的？”粉牡丹冷冷回答。“你隐藏了真实内容，对那个＿＿咱俩压根儿没谈过。你和我，谁也甭糊弄谁，这种事得按市场规矩来。必得给我另掏银子才行，不管是你掏还是那个现在和我不相干可能此后和我相干的人掏。”
陈勇这才彻底瞧出粉牡丹的厉害。都说漂亮的女孩傻，可她怎这么精呀，反应怎这么快呀？他怕她把口张得更大，价抬得更高，便心眼一活，曰:
“索性告诉你，我是想让你去侍候一个年龄大但却是很有来头的人。”
“嘻，早说不就得了。”粉牡丹轻倩一笑，睃着陈勇。“我不管他年龄，也不问他的来头。我只关心银子。年龄愈大，愈有来头，也愈对我心思，我的价码会开得更高！”
陈勇没料到自己又输了一招，无奈地说:
“你倒直爽！罢，罢，这性格我喜欢。现在，击掌为定，脂粉费每月五万！”说罢，竖起左手。
粉牡丹咯咯一笑:
“好，成交！不管你的话是夸我还是贬我，我同意成交。”
她竖起了白嫩的右手。两人的手掌啪的击了一下，算是交易落棰。
陈勇以为粉牡丹会异样高兴起来，可她并无喜悦表情。便调侃她:
“五万哪，我的姑奶奶，堆起来有多高啊！为这，你还不心跳加速？”
粉牡丹好像没听见，毫无反应。过了一会儿倒吟起了一首短诗:
在白天
钱
我喜欢你
不问理由
只是
喜欢
夜晚的时侯
钱
我诅咒你
莫问原因
只是
诅咒 诅咒
而且
千百倍的
陈勇听了，心里一震，好像身体里的某个察觉不到的地方被猛地撞了一下。他不太懂诗，可是粉牡丹吟咏时那富有穿透力的语调，那说不出是爱是恨是喜是怨的迷离神情，让他受了些许感染。便问曰:
“哪个人写的，这么费解。”
“费解？”粉牡丹勉为一笑，“也许你是那么感觉的。我不！我不会像你……因为，这诗，是、我、写、的。”她几乎是一字一顿，半天才说完这简单的几句话。
陈勇不再问了。他把话岔开，只和她说了些闲话，最后告诉粉牡丹:
“明天，有专车来接你，送你去靠近海滨的九久宾馆过几天最快乐的日子。那个有来头的人，比你晚到一两天。你，可要拿出手段，好好伺候他，让他得到君王一样的享受啊！”
按脚本，第二天，九久宾馆将把粉牡丹接走。第三天将把陈邦达接走。陈勇暗暗揣想，到那时候，他俩会造出什么情节呢？同时，他心里也对粉牡丹犯嘀咕:
“这尤物，琢磨起来好怪。她是仙女还是怪物？她美丽的外壳里藏着怎样的灵魂？写那样的诗，不是妖魅，就是神经病，不然就是两者兼而有之，既是妖魅又是精神病。唉，这妖性的女孩，这专为颠倒男性而生的俊俏女孩！她，不会是精神分裂了，因而有双重人格吧？”
这么想着，他又来了劲儿，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塞给粉牡丹：
“喏，看准了，先预付十万！”
趁她笑咪咪接卡，陈勇就势把她叉腰抱起来。粉牡丹嗲声云：“哎哟哟！我的皇帝老爷，要抟弄我呀！咦……”
陈勇却把她往沙发上一扔，扭过身，头也不回，抬腿走人了。
粉牡丹的眼神，本已迷离了，瞬间却迷惑了。任她心眼再鬼，她也参不透竟如此从她身边走开的男人，还是不是个正常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