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烬带着白颜去山上看过了漫山遍野的花,又花了一上午的时间,采下其中最鲜艳漂亮的戴给她作花环。
两人玩够之后已经快到了夜间,于是又去夜市上逛,吃糖葫芦,街边卖的烧鸡子。
她吃的沾到了嘴上,他就轻柔的替她抚去唇上的污迹。
“怎么样,好吃吗?”霍烬目光温柔的看着她。
白颜笑着看他:“当然好吃了,你想不想尝一尝?”
霍烬点头,她就把手里的糖葫芦伸了出去,糖衣包裹着酸涩的糖球,霍烬从前并不爱这种孩子吃的东西,但如今吃怎么都觉得好吃。
白颜笑着问他:“九叔爷吃糖葫芦是什么味道的?”
“甜的。”霍烬说。
“想不想吃颗再甜一些的?”
霍烬狐疑看着她,白颜伸手,“九叔爷太高了,你低头,我给你找一颗甜的。”
霍烬刚垂头,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吻向了他。
霍烬稍愣,脑子都还没反应过来,手却已经跟随自己心意搂紧了怀中小人儿的纤腰。
夜晚湖侧的风很大,可霍烬的披风也很大,足够包裹起整个她。
火热绵密的吻结束之后,怀里人原本白皙的脸都泛起了潮红,霍烬手指忍不住触摸起她白皙的脸庞。
“甜不甜?”白颜仰头,眼睛笑的如同一弯月亮:“说甜的话再给你吃一颗。”
“甜。”霍烬想也不想道。
“那你闭上眼。”白颜说。
霍烬闭上了眼,片刻之后一颗糖球被填进了他嘴里,他睁开眼睛,默默一口咬了下去。
白颜坏心眼儿的看着他:“九叔爷,糖球好不好吃?这颗是甜的还是酸的?”
“九叔爷怎么不说话?”白颜歪头:“这颗好吃还是刚才那颗好吃?”
霍烬吃光了糖球,拉着还在使坏的小人继续朝前走。
傍晚时分,雪下的越来越大,江面附近要比寻常街道上冷的多,霍烬便带着她去画舫上听曲儿。
下了一天的雪,江面上并未起冰,不过停留在船上的画舫却不多了。而这艘画舫停泊在江水中央,两个人坐在船艄的位置,底部的木板下烧着炭,坐在上面一点也不觉得冷。
周围半透的屏风虽隔绝了一些冷风,却隔绝不了美丽的江景和雪景。
乍然之间,烟花从半空中升起,又在空中炸开,与雪景融合在一起。白颜刚诧异的瞪大眼睛,却也不知从哪里飘来了许多漂亮的花灯,在夜晚中将画舫包围了起来。
实在是美不胜收。
白颜伸手从中捞起了一盏湿漉漉的花灯,上面被人用遒劲有力的字体写着:愿小颜年年岁岁如今日。
白颜既惊喜又意外的看着他:“你布置的?”
他什么时候生出这种浪漫的细胞了?还能在两个人约会的时候搞出这样的花头?
霍烬则是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别人有的小颜也都要有,从前你未曾见过的,以后都要一一去看。”
白颜的心瞬间软的一塌糊涂,她目光看向霍烬,眼神里都是晶亮的色彩:“我们一起去看。”
她笑着投入他怀中,又仰起头来看着他,大逆不道的喊着他的名字:“霍烬,你要不要以后都跟我在一起?永远都跟我在一起?”
屏风里的灯光并不太亮,但却渡的她面庞像染了一层光一样。
霍烬垂头看着怀里的人……她笑着仰头看他,美丽的眉眼极具冲击力的撞击向他心中。
他第一时间就想点头应她,永远跟她在一起,他做梦也想。
霍烬正欲伸手去抚她的脸,可脑海中忽然凄惨的鸣叫声忽然打碎了一切的美梦,就连眼前的她也似乎都沾染了血色。
“霍烬!”
霍烬努力想按压住脑海中的尖鸣声,可越抑制两股力量却在脑海中冲突的越发厉害,他俊美的脸庞起了无数的汗,面色因痛苦而显得有些狰狞。
永不停止的尖鸣让人有种毁灭一切的冲动。
“你怎么了,霍烬?”一道声音唤醒了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霍烬睁开眼,充满血色的瞳孔中倒映出一张担忧的面庞。
白颜眉眼中全是忧色,她靠近霍烬,正要去抚他的脸。
“别靠近我。”他忽然后退了好几步。
又匆忙转过了身,不让她看见他现在的狼狈:“我……没事。”
又低声说了一句“我让人送你回家。”这才踉跄起身,往屏风后面走去。
白颜想跟上去,而这个时候彩珠却来到她身后,扶起她的胳膊:“二小姐,奴婢送您回府吧。”
白颜往船外看,瞧见他已经上了岸,又飞身上了一匹骏马,与身后的随从一起快马朝前方奔驰,不由眉蹙的越来越紧。
她又想起往日相处里的那些小细节,心中不由落下一颗大石。
“好。”
先回吧,也许能从阿姐口中知道一些事情。
白颜很快到了家,彼时白瑞凤还没睡,她才新得了武师傅,今儿也刚学了一些入门的练武技巧,如今正沉浸在扎马步的快乐之中。
“阿姐!”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冷风一下涌了进来,白瑞凤停止了扎马步,见妹妹出现在门口,便拿起一旁的帕子轻轻擦着汗,又奇怪看着她:“怎么了,一脸急?”
她心下又有些担忧:“可是与陛下出去玩儿的不愉快?”妹妹到底是孩子呢,万一孩子性惹的陛下不快也是有的。
白颜却双目直勾勾的看着她:“阿姐,我问你件事儿,你如实回答我。”
白瑞凤诧异道:“这般郑重?”
“好吧,你问就是。”
“陛下……上辈子寿数几何?”白颜看着白瑞凤:“他是不是在你死之前,就去世了?”
白瑞凤听她这么问便叹口气道:“本来今日想告诉你的,但我瞧你实在喜欢他,我又不忍心。”
她不忍看了妹妹一眼,“陛下的寿数,就在这五载了。”
白颜胸口处恍若雷击一般,眼看她都要站不稳,白瑞凤连忙上前去扶,白颜反手拉住她,眼神死死看着她:“为何,陛下是怎么死的?”
“这我如何能知道?”白瑞凤苦笑一声:“我那时手脚都废了,在后院中活的连条狗都不如。”
白瑞风叹口气,继续道:“你道为什么顾承安要娶我?为什么他们将我禁锢在后院却不杀我?”
“三年后陛下病重,贤王作为陛下的小侄子,被立为储君。而柳云柔的女儿顾明珠被许给贤王,那便是未来的皇后!娶我是因为柳云柔是关外的人,孩子需要正经嫡母,是为前途。”
“我知道真相后又怕我泄密,禁锢我。不让我死是因为我若死了,顾明珠要守孝三年,会错过入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