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固川知道谢钺身上应该还是不舒服,昨晚他是发了狠得。
本都想好了,今天谢钺醒了若是发火,怎么他都受着就是,谁知道他却这般平淡。
就像那次因为试探受伤,谢钺虽心中不快,但受伤之事,他却真的从没有怪过自己。
顶天立地,应该就是指像谢钺这般的男儿。
他转身拿了药酒,跟到床边:“主子,小的也累了,不知道能不能一起躺下睡会?”
谢钺眯着眼睛说道:“睡什么,你也知道我是主子,还不好好给我按按。”
贺固川点头,让他趴下,双掌揉热药酒,贴到他的腰侧,缓慢揉捏。
谢钺真觉得,这世上就没有按摩手法比贺固川好的人了,他闭上眼睛,很快便又睡了过去。
贺固川凑近看了他一眼,抬手点了他的穴道。
起身净手,拿了药膏帮他上了药,又按了一会才解开他的穴道。
但谢钺却无知无觉并没有清醒。
“看来是真的累了。”贺固川继续按着,一点也不知道累,就像按摩真的是谢钺给他的赏赐一般。
康匤本以为今天一定会被王爷召见,但等到下午都没有动静。
他主动过来,看到候在外面的左稚,出声问道:“王爷今日没出屋?”
左稚仔细想了想:“嗯……也算出了,给小侯爷端了两次吃食。”
“那就是小侯爷醒了,屋里没有闹起来?”康匤问道。
“闹?没有,紫流你今天去伺候过,有什么不对吗?”左稚问道。
紫流摇头说道:“小侯爷看上去好像很饿,别的,没什么。”
康匤闻言点点头:“不愧是小侯爷,确实厉害。”
左稚看了他一眼:“我怎么觉得这不是一句夸奖?”
“师父原来就说,不动脑子的人身上的病灶都能好的快些。”康匤边说边转身离开。
紫流捂嘴笑道:“康大夫说小侯爷没有脑子。”
左稚瞪了她一眼:“小侯爷可不是王爷,你们这群丫鬟跟着王爷的时候,年岁都尚小,王爷常年不在府中,也没多束着你们。
但小侯爷可不是好说话的,而且若是他要罚你,王爷只会翻倍罚,别这么没规矩。”
紫流连忙点头:“谢左大人提醒,奴婢明白了。”
左稚点点头,不再说话。
之前王爷回来的少,这几个丫头没规矩的笑一笑,也不算大事,本来府里就沉闷。
但现在有了小侯爷,这些个丫头的规矩还是要好好管教一番。
想到这,他准备等下去找苏芳姑姑说一下,这些丫鬟还是让她调教一番才是。
谢钺睡到半夜又饿醒了,他抬手推了下贺固川:“饿!”
贺固川立刻睁眼坐起身:“掌灯!”
“还有东西吃吗?”谢钺问道。
“有,你想吃,什么时候都有。”贺固川穿好衣服,弯腰给谢钺穿鞋,又伺候着他穿上衣衫。
谢钺随意抓过一个布巾将头发扎在脑后,就坐到了桌面,眼巴巴的看着门外。
康匤跟着食物一起进门:“王爷,小侯爷。”
“这个时辰你怎么还没睡啊?”贺固川不解地看向他。
“我想着还是帮小侯爷号个脉。”康匤说道。
谢钺不解,但手已经搭在桌面:“我之前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离京前莫太医还特地帮我看过呢。”
康匤没有说话,探完脉象点点头:“小侯爷的身子底真好。”
“是吧!”谢钺得意的拍了两下胸口。
康匤摇头,退后一步就行礼离开了。
谢钺吃饱之后擦擦嘴:“完了,有些睡不着了。”
贺固川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便盯上了他:“是吗?”
谢钺身上一抖,总觉得好像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
他赶紧起身左右看看:“贺固川你这屋子建好后,有让人看过风水吗?”
贺固川起身说道:“让你住的地方,这些自然都仔细算过的。”
“你也刚醒,定然也睡不着了,那我们做点什么?”谢钺一点防备都没有。
贺固川的手搭上他的腰间:“那,可做就多了。”
“啊?你这大半夜还能让人给我唱戏不成?”谢钺问道。
“嗯,夜深人静,我唱给你听。”贺固川说道。
谢钺眨眨眼,终于感觉出了不对,他立刻抽身准备离开,却被贺固川捏到腰间穴道,双腿一麻,就趴他身上了。
“贺固川,你,你,你……”谢钺也不知道要骂些什么。
洞房花烛解馋思,夜明帐内映身姿,小爷不解其中意,等知意时哀矣矣,魂牵梦绕相思蜜,轻拨花枝进探菊,闻君声声连作揖,叹声无奈却自诩。
谢钺躺进浴桶里的时候已经再次睡去,那还是刚吃过饭神采奕奕之人。
贺固川轻柔的帮他洗净,又上了药,深吸一口气,将人抱上床。
“确实胖了些。”
谢钺似乎听到这句嘀咕,不满挥手直接拍在他的脸上,进而翻身睡去。
“还生气了?”
贺固川抬手将人抱进怀里,满意的闭上眼睛,气也是应该的,自己确实过分了。
第二天早上,两人还在睡觉,门外传来声音:“王爷,梁笃求见。”
贺固川睁开眼睛,这人是送亲的,也就是说他是代表皇家来的。
虽说不见也就不见了,但今天这日子还有些特殊。
他叫醒谢钺,看他迷糊的样子,忍不住低头亲了下。
谢钺醒了听说是梁笃,神情不悦,他总觉得这人今天回来只怕没啥好话,还不知道要折腾什么。
他和贺固川到了前厅,梁笃跪下行礼:“拜见王爷,王妃。”
谢钺不想理他,直接端杯喝茶。
贺固川抬手让他起来:“梁大总管,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是不是要回京辞行了?”
“不是,今日按说是王妃回门的日子。”梁笃躬身说道。
谢钺一愣,随即一想还真是,但他现在在曲州,怎么回门,再千里迢迢回京城?
“王妃自然无法回京,但离京的时候,就已经让侯夫人写了一封嘱托书。”梁笃说道。
嘱托?谢钺可不觉得这是好话,神情更加不快。
梁笃举起手中的托盘,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