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宁秋的舌灿莲花,程家业不气反笑。
在他看来,这恰恰证明宁秋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作为这个规则性异常的主宰,程家业稍微修改一下规则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随便骂,反正你已经出不去了。”
这个看似只有十一二岁的男孩儿,让程家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尤其是在宁秋说出那句“我这辈子认识的诡异比认识的人还多”之后。
“你他喵的!”
双手叉腰,宁秋气呼呼地盯着程家业。
“不是……你就这么爱听人讲诡故事?这些故事能当钱花?还是能当饭吃?”
宁秋实在搞不懂,程家业一个大人居然逼着一个小孩子给他讲故事,还有天理么?
谁知,程家业却对着宁秋嘿嘿一笑,然后点了点头。
“当然能。”
下一秒,宁秋还没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就看到程家业在他面前凭空消失了。
随即,空旷的车间内响起了一声爆鸣。
一阵猛烈的狂风紧随其后。
宁秋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个声音,这个动作,对他而言一点也不陌生。
“超高音速?”
眨眼的功夫后,程家业便回到了原地,同时手上还多了一块黢黑的金属刀片。
“这是车间设备上用来切割钢铁的金属。”
说着,程家业就拿着削铁如泥的刀片对着自己脸上狠狠来了一刀。
“刺啦!”
割裂之声响起,程家业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然而,几秒钟后,随着脸部的肌肉快速翻滚,鲜血还未来得及从程家业体内流出,伤口就已彻底愈合。
见状,宁秋不禁抽了抽嘴角,难以置信地说道。
“超强再生?”
太熟悉了,类似的场景他前几天才刚刚见过。
白发少女的这两项能力,他到现在都没有学会。
结果,却被程家业轻易掌握了?
就听他讲了个故事?
看到宁秋目瞪口呆的表情,程家业心中非常满意。
“现在你懂了吧。”
“你的一个故事,比之前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好。”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放你离开?”
此时,宁秋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不敢相信,这个世上居然有人能通过听故事的方式,就可以学会诡异的能力。
而且还是只要听过一次就能掌握的那种!
双目圆睁,宁秋想起先前的规则。
“难怪要求讲亲身经历的故事,合着是这么个原因……”
故事里必须有人死去,且不能是死于疾病、意外或者凶杀。
那么,剩下的死法大概率就只有被诡异杀死这一种。
而之前程家业伪装成普通人亲自下场,就是为了以防有人想到寿终正寝这个死法。
不然,就算讲故事的人最后老死,可他却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认命吧,除了继续讲故事以外,你没有其他的选择。”
程家业不紧不慢地劝导宁秋,仅仅听了眼前这个少年的一个故事,他的实力就提升了一大截。
要是再听那么一两个,说不定他就能实现质的飞跃。
篝火之中,属于宁秋的那根木柴正以一种非常缓慢的速度燃烧着,不时传来细微的噼啪声。
与此同时,宁秋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眼前的局势。
“明明选了一个最笨的,结果还是不行。”
要知道,就算处于巅峰状态,宁秋也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打赢白发少女。
现在倒好,程家业不仅拥有了白发少女所有的能力,同时还掌握着整个异常的规则。
这还怎么打?
揉了揉酸疼的眉心,宁秋此刻非常头痛。
以他目前的实力,硬刚几乎毫无胜算。
如果选择继续讲故事,他要么被自己的故事杀死,要么被程家业榨干最后一丝价值杀死。
不管怎样到头来都是一个死。
“呼!”
重重呼出一口浊气,宁秋抬起头怒目而视。
“你以为我没别的选择了?”
“吼吼,那我倒是想听听,你还有什么选择?”
程家业轻蔑笑道。
“我还可以叫外援,一来就能砍死你的那种!”
看到宁秋奶凶奶凶的样子,程家业先是嗤笑一声,随后,转而露出一丝严肃之色。
“我知道你想叫谁,是和你有着最深羁绊的那只诡异吧。”
明知道宁秋有外援的情况下,程家业只是表情略微变了变,却没有表现出多少应有的紧张。
只听他接着说道。
“在我感应到你身上那股犹如深渊一般的不祥气息后,我就已经彻底封锁了整个区域。”
“现在,就算你叫破喉咙,那只诡异也听不见了。”
然而,程家业从容不迫的陈词,换来的却是宁秋的白眼。
“我不信!”
“不信?你尽管试试!”
程家业无所谓地说了一句。
旋即,宁秋脸色庄重,深吸一口气,就要喊出那一个字。
“么……”
突然,异变陡生。
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警兆自宁秋脑海中传来,硬生生打断了他的终极大招。
豆大的汗珠不断从宁秋额头上滴落,同时,他的心也瞬间凉了半截。
“什么情况?为什么感觉我会死?”
一股莫名的恐惧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难道我不能喊那一个字?”
看着宁秋戛然而止的动作,和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程家业胸有成竹地笑了。
“不用喊了,那只诡异听不见的。”
没等程家业继续说什么,宁秋眼神忽然变得无比凌厉,猛地盯住了他,双目如刀。
“你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
程家业双手一摊,自信地说道。
“我只是封锁了这片区域,仅此而已。”
哪知,宁秋却摇了摇头,神色更加严肃。
“我问得不是这个。”
如果宁秋喊出那个字后,没有得到那一位的回应,那就证明程家业确实做到了封天锁地。
可问题的关键是,他喊不出那个字。
确切来说,是他不敢喊。
只要他喊出那个字,就一定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情。
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过。
与此同时,程家业似乎也听出了宁秋的话外之音。
眼前这个少年好像不是在问,他是怎么做到封锁住这片区域的。
程家业眉头微蹙,看宁秋的眼神也变了。
“他在害怕其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