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纹绽放的第七个昼夜,修士们丹田处结出星辰状的茧。叶观手握的骨耜突然玉化,耒尖涌出混着星砂的沃土——这抔土触及云层的刹那,整片苍穹坍缩成星壤穹顶,每一粒星砂都映着未被篡改的洪荒天象。
阿蘅消散前的最后一缕粟纹,在穹顶凝成青铜浑天仪。仪盘转动的瞬间,十万修士的星辰茧同时破裂,茧内跌出的非是元婴,而是蜷缩的原始星魂——它们额间的第三只眼,正倒映着初民刀耕火种时仰望的银河!
\"星魂醒世...\"叶观踏着坠落的茧衣走向浑天仪,足底星壤突然暴长藤蔓。藤条缠住他脚踝的刹那,七十二颗命星在仪盘亮起——每颗星辰的轨迹,竟与某个修士毕生修炼的功法完全重合!
最近的命星突然炸裂,星骸凝成青铜星犁刺向叶观眉心。犁刃触及皮肤的刹那,他识海中浮现恐怖真相:所谓功法轨迹,实为初代星官在浑天仪上刻下的牧星鞭痕——修士们不过是行走的星厩!
阿蘅的浑天仪突然逆转,仪针在叶观胸口刻下醒星纹。当首道纹路成型时,十万修士的星魂突然暴走,他们的第三只眼喷射星髓,在虚空凝成《牧星典》的噬主篇——经文每个字都在虹吸叶观的生命韵律!
\"星厩终有主!\"穹顶深处降下青铜星槎,槎首立着暮年的叶观法相。他手中的牧星鞭沾满星魂血痂,鞭梢拴着十万颗衰竭的命星:\"该回栏了,迷途的星辰。\"
叶观震碎三根醒星纹,残纹凝成逆牧凿刺向星槎。凿尖触及槎身的刹那,槎内惊现环形星厩——每个隔间都禁锢着历代突破失败的修士,他们的脊柱被改造成星轨延伸向黑暗深处!
最古老的囚徒突然暴起,撕开的胸腔内悬浮着星核罗盘。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将叶观的醒星纹扭曲成星瘢:\"我们不过是星图的墨迹!\"
阿蘅的浑天仪突然炸裂,碎片凝成窥星琮插入地脉。当琮身的玉琮纹触及星壤时,整片大地突然透明——地幔深处沉睡着初代星官的玉雕,他们手中的观星器竟是活体星兽的眼球!
\"星官牧天,修士牧尘...\"暮年叶观挥动牧星鞭,鞭风扫过处,修士们的星魂突然兽化。第三只眼裂开竖瞳,瞳仁深处转动着青铜星符——符纹正将他们的神识炼化成星兽饲料!
叶观引动地脉星髓,在掌心凝成斩牧刀。刀光劈开星符的刹那,十万星兽眼球突然淌出混着星砂的泪——泪珠坠地凝成《观星经》原始残片,经文记载的竟是初民以血祭星的悲歌!
\"血痂为星,悲鸣作轨...\"残片突然活化,凝成七十二具血祭石像。叶观被无形之力按上祭坛,腕间星纹裂开血管——喷涌的星血在虚空绘出牧星大阵,阵眼处惊现他婴儿时被植入的星官命符!
阿蘅的窥星琮突然刺穿阵眼,琮身映出洪荒真相:叶观的啼哭曾被炼成校准浑天仪的星钥。那些他突破时的\"顿悟\",不过是星官调整牧星轨道的契机!
暮年叶观的法相突然暴怒,牧星鞭炸成星兽触须缠来。叶观徒手扯断触须,须根喷出的星髓凝成《醒星锄》——锄刃触及浑天仪残骸时,十万星厩囚徒的脊柱突然玉化,凝成贯通天地的醒世圭!
当第一缕星光透过醒世圭时,青铜星槎突然锈蚀。暮年法相在崩解中嘶吼:\"星轨不可乱...\"话音未落,修士们的星魂突然集体昂首——
他们的第三只眼迸发纯净星焰,将牧星大阵烧灼成万亩星田。田垄间沉浮的不再是功法符文,而是初民们用燧石划在洞壁上的原始星图!
叶观踏着星焰走向圭表尽头,圭影所指的虚空裂开星门。门内流转的并非银河,而是七十二个正在重演的创世场景——每个场景中,都有群身着兽皮的先民,正用骨耜在星壤中播撒最初的道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