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府,多雨。
一处却是比寻常富户墙高院深几许的院落。
数位皂衣官吏打扮的人进出往来。
墙高丈许却未隔断院中人声。
一憔悴男子正卧阑听雨,软榻旁散落着数卷文书,隐约可见“无生教异动”字样…
男子信手拈来盏茶水,牛饮而下。
确是上好的碧螺春…
庭院一角,吴仁安独坐石案旁。
案上摞着数本泛黄的羊皮册子。
秋阳透过云层。
将他的侧脸勾出一道清晰的边沿。
他神情专注,指尖轻轻摩挲着书页。
止生出“沙沙”轻响,宛如蛇行于枯草丛中般。
“《百煞功》、《无常功》、《赤血身》…”
吴仁安低声念着这些功法,眉头微蹙,“皆为速成之术,虽不精妙,却有其可取之处。”
他抬头望向远方,目光洞彻晨雾,止落在后山的鼠窟方向。
一丝冷笑浮现在嘴角。
“大师兄倒是厚爱我,送来这许多功法,是要我速速组建一支教众啊。”
桌上摆着一壶上好的碧螺春。
是今年新采的尖儿…
正品茗间,老周匆匆而来。
“家主,无生教的人来了,说是陈香主派来帮您组建教众的执事。”
吴仁安放下茶盏,整肃衣冠:“带他去前厅,我即刻便到。”
前厅内,一名身着墨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正品茶等候。
他面色蜡黄,颧骨高耸,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透着几分精明。
见吴仁安步入厅内,立刻起身作揖。
“属下执事徐横,见过香主。”
吴仁安回礼:“不必多礼。”
二人入座,吴仁安开门见山:“大师兄派你前来,可是为我这一部教众之事?”
徐横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正是。陈香主命我带来一份名册,皆为附近山寨中的亡命之徒,共计六十三人。”
吴仁安接过竹简,展开细看。
只见上面详细记录了每个人的姓名、年龄、擅长武器以及过往罪行。
“大师兄倒是考虑周全。”
吴仁安合上竹简,“只是,如何让这些人忠心于本教?”
“香主多虑。此辈皆因犯下重罪而逃亡,朝廷通缉,我教乃是他们唯一的归处。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我教有手段让他们死心塌地。”
徐横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此乃'控心散',只需每日少许加入食物中,服用者便会对施药者死心塌地,绝无二心。”
吴仁安接过瓷瓶,打开闻了闻。
眉头微蹙:“此药…”
“此药乃是用人骨粉、断肠草、失魂香等炮制而成,虽非大毒,却能渐渐侵蚀心神,使人甘愿为教献身。”
吴仁安将瓷瓶放在桌上。
“好,我知晓了。不知徐执事何时能带这些人来?”
“三日内,便可全部到齐。”
“如此甚好。”
吴仁安起身,“那便有劳你了。”
徐横拱手:“香主客气。此事乃属下份内之事,定当竭力而为。”
送走徐横,吴仁安立于庭中,望着天际的云霞。
红彤彤的云霞似天边流下的血水,染红了一片天。
是夜。
后山的鼠窟侧室内,灯火通明。
吴仁安身着一袭玄色长衫,立于鼠窟中央。
手擒《百煞功》功法秘籍,面前跪着十余名“耗材”。
“今日,本座要试验一门功法。”
吴仁安冷声道,“尔等若能练成,便可免死;若练不成…”
他没有说完,但那十余名“耗材”已吓得面如土色,连连叩首。
“我等定当竭力而为,求家主开恩!”
吴仁安冷哼一声:“废话少说。现在,按我所教,开始修炼。”
他开始念诵《百煞功》的口诀,那些“耗材”则跟着一起默念,同时按指示运转体内气息。
“气沉丹田,周天运转,引煞入体…”
随着口诀的念诵。
一股阴寒之气从地面升腾。
在他们的丹田中弥漫开来。
那些“耗材”的面色逐渐变得苍白,有几个甚至开始抽搐,口吐白沫。
吴仁安眉头微蹙,并未停止念诵。
这是初练《百煞功》的正常反应。
此功以引煞入体为基础,初练者难免会有不适。
一个时辰后,十余名“耗材”中,只剩下三人还能勉强支撑,其余的要么已经昏厥,要么已经垂亡。
吴仁安停止念诵,走到那三人面前,伸手搭在他们的脉搏上。
“嗯,竟有三个能撑过第一关的。”
他自语道,“看来这《百煞功》虽是速成之术,却也不是寻常人能练得了的。”
他对着那三人道:“你们且休息片刻,待会儿继续。”
那三人连连叩首:“谢家主!”
吴仁安转身走到一旁,从怀中取出《无常功》和《赤血身》的秘籍,翻阅起来。
“《百煞功》配刀斧,《无常功》配钩链,《赤血身》则适合大开大合之术…”他思索着,“若能有三人分别修炼这三门功法,配合起来倒也周全,不差!不差!”
吴仁安合上册子。
缓步走到那三名“耗材”面前。
“你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明日继续修炼。若能坚持下去,不仅不用死,富贵也大大的有!”
那三人连连叩首:“谢家主恩典!”
——
晨雾如轻纱般笼罩万树山庄,竹林中一缕缕白气蜿蜒攀援,宛如无数蛇形妖魅潜行。
寒露凝于叶尖,莹莹闪烁,滴落时发出细微的响动,似鬼魅细语。
吴仁安立于庄后高台,凝望远处朦胧的阳泽城轮廓。
他着一袭黑衣,背手而立,气息沉稳如山,却又凌厉如刀。
晨风拂过,衣袂轻扬,如墨旗招展。
“虎踞林海俯仰乾坤谁做主。”
吴仁安唇角微扬,眼中寒芒一闪,“无生教香主,倒也是个好身份。”
吴仁安喃喃自语,双手缓缓抬起,十指如钩,指尖泛着幽幽寒光。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血煞噬魂功》运转一周天。
霎时,一股阴寒之气自丹田涌出,沿奇经八脉流转,最终汇聚于双手。
“嗤——”
空气中似有细微的撕裂声。
吴仁安双爪猛然前探,如饿鹰扑兔,迅疾凌厉。
竹叶无风自落,纷纷飘零。
“力道尚可,然速度犹嫌不足。”
他眉头微蹙,再次运转内功。
这一次,体内气息流转更为迅猛,如江河决堤,奔腾不息。
双爪再出,竟带起一道肉眼可见的气劲,将前方数尺之地的竹叶尽数撕碎。
“《血煞噬魂功》与鹰爪功相合,竟有如此威力。”吴仁安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他立于竹林中央,双脚微分,却似老竹生根般稳固。
双手忽张忽合,时而如鹰扑食,时而似蛇吐信。
每一招一式,皆蕴含着阴寒狠辣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若再配合《噬魂铁衣》…”
念及此,吴仁安体内内力再转。
皮肤表面隐隐泛起一层青黑色的光泽,如铁甲覆体。
他一爪劈向身旁的青竹,竹身应声而断,切口平滑如镜。
“好!”
吴仁安长啸一声,身形如电,在竹林间穿梭。
每过之处,皆有竹枝断裂之声。
不消片刻,方圆数丈内的竹林已是残枝断节,一片狼藉。
“鹰震竹原纵横天下吾称雄!”
收功落势。
鼠窟内,那三名“耗材”已经转醒,正盘坐在地上,按照昨日所教的方法修炼《百煞功》。
见吴仁安到来,他们立刻停下修炼,跪地行礼。
“继续!”
“本座只是来看看你们的进展。”
那三人连忙继续修炼。
吴仁安仔细观察着他们的状态,发现经过一晚的休息,他们的气息比昨日稳定了许多。
“看来这三人确实有些天赋。”
吴仁安暗忖,“若能坚持下去,或许真能成为我麾下的第一批教众。”
他取出昨晚特意修过的《百煞功》,对着那三人道:“从现在开始,按照我新的法子修炼。”
那三人听命,按照吴仁安的指示开始修炼。
新的运功路线确实比原来温和许多。
那三人的面色逐渐恢复红润,气息也越发稳定。
这三人有些底子,根骨也不差,练那原用根基换修为的功不值。
倒不如再寻些资质差的“耗材”练…
吴仁安满意地点点头,离开侧室。
管家已经等候多时了。
吴仁安吩咐管家去拿陈景和今日方送来的功法原本…
练功的洞窟深处,数十名“耗材”被锁于壁上,面露惊恐,不敢出声。
见吴仁安到来,更是战栗不已。
“开始吧。”吴仁安淡淡道。
老周上前,手捧三卷兽皮卷轴,恭敬呈上。
“这便是大师兄所赠的三部邪功原本?”
吴仁安接过卷轴,展开其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修炼法门,图文并茂,详细异常。
“《百煞功》、《无常功》、《赤血身》……”
吴仁安轻声念道,目光在这三部功法上扫过,嘴角挂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转向一名“耗材”,这是个身形壮硕的汉子。
曾是青龙帮的打手,因帮派覆灭后流落街头,被无生教抓来送至山庄。
“你,过来。”吴仁安指了指那汉子。
壮汉战战兢兢地上前,跪倒在地。
“你可愿习武?”
壮汉猛地抬头,眼中划过一丝希冀。
但很快又低下头去:“小人愿意。”
吴仁安将《百煞功》卷轴扔给他。
“三日后,我要看到成果。若有寸进,便留你性命;若无长进,便将你投入磨盘。”
壮汉如获至宝,连连叩首,退至一旁开始研读。
吴仁安又挑选了两名“耗材”,分别赐予《无常功》和《赤血身》,命他们三日后比试功力。
这些耗材左右是个死,随他们练罢。
——
三日后,清晨。
吴仁安负手立于后山鼠窟入口,身后跟着徐横。
“开始吧。”
他淡淡道。
三名“耗材”被带到场中央,一字排开。
他们面色苍白,眼中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你们三人,可有所得?”吴仁安问道。
三人齐声答道:“回禀家主,我等已略有所得。”
吴仁安点头:“很好。现在,你们三人相互比试,胜者可留;败者,便成为'耗材'。”
三人闻言,面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平静。
“开始吧。”
三人各自退开几步,摆出架势。习练《百煞功》的壮汉手持一柄大斧,眼中杀气腾腾;习练《无常功》的瘦子手中拿着一条铁链,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习练《赤血身》的矮子则是握着一根铁棍,身上隐隐有红光流转。
三人一声暴喝,同时出手。
壮汉挥舞大斧,劈向瘦子;瘦子身形一闪,铁链如灵蛇般缠向矮子;矮子则是一棍扫向壮汉的腿部。
三人缠斗在一起,招招狠辣,毫不留情。
吴仁安冷眼旁观,不置一词。
片刻后,场中只剩下习练《百煞功》的壮汉还站着,另外两人已倒在血泊之中,气息奄奄。
“不错。”吴仁安赞道,“你叫什么名字?”
壮汉跪地叩首:“回禀家主,小人名唤铁牛。”
“铁牛,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无生教的一员了。”吴仁安道,“徐执事,给他换身衣服,安排住处。”
徐横领命,带着铁牛下去。
吴仁安转向那两个已经失败的“耗材”:“至于你们,便成为其他人的修炼资粮吧。”
他挥了挥手,立刻有人上前,将那两人拖走。
——
次日。
庄门大开,吴仁安立于门前,一袭玄色长衫。
身后站着铁牛等个新晋教众,个个面色阴沉,杀气腾腾。
“香主,人已带到。”
徐横上前一步,拱手道。
吴仁安目光如刀,扫过那六十三名被绳索捆绑的凶徒。
只见他们衣衫褴褛,却是面容狰狞。
“解绑。”
徐横微微一愣。
“香”主,这些人皆是亡命之徒,若解开绳索…”
“无妨。”
吴仁安嘴角微扬,“让他们见识见识,何为手段。”
徐横领命,命人解开那些凶徒的绳索。
绳索刚一松开,便有数名凶徒蠢蠢欲动。
“尔等皆为亡命之徒,朝廷通缉,无处容身。”
吴仁安声音不大,却如寒冰般洇入众人心底。
“今日本座给你们一个选择:归顺本教,便有活路;若不从,便死。”
“哈哈哈!”
一名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汉子大笑出声,“什么狗屁教?老子腾蛟寨的副寨主,手下兄弟数百,何曾怕过谁?”
他目光轻蔑地扫过吴仁安,又看了看铁牛等人。
“就凭你们这几个死鬼,也想让老子跟你干?”
话音刚落,又有数名凶徒附和:“就是!老子宁死不屈!”
“好大的口气。”
吴仁安眼中寒芒一闪,“既如此,便让你们见识见识,何为无生教的手段。铁牛!”
“在!”
铁牛上前一步,手持大斧,躬身听命。
“杀。”
吴仁安指向那名腾蛟寨副寨主。
铁牛领命,手中大斧一横。
体内《百煞功》运转,一股阴寒之气自丹田涌出,沿奇经八脉流转,最终汇聚于双臂。
“嗤——”
空气中似有细微的撕裂声。
铁牛双目赤红,如同恶鬼,大斧带着呼啸风声,朝那副寨主劈去。
那副寨主虽然凶悍鲁莽,却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物。
见铁牛来势汹汹,立刻侧身避让,同时从怀中摸出一把短刀,朝铁牛刺去。
“哼!”
铁牛冷哼一声,大斧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改劈为扫,直取那副寨主腰间。
那副寨主见势不妙,急忙后跃。
却仍被斧风扫中,踉跄后退数步。
“好小子,有两下子!”
副寨主咬牙道,“但老子在水上混了十年,杀人无数,岂是你这毛头小子能对付的?”
他说着,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欺近铁牛。
短刀直取咽喉。
铁牛不慌不忙,大斧横扫,逼退副寨主。
同时体内《百煞功》再转一周天,气息更为阴寒狠辣。
“死!”
铁牛一声暴喝,大斧带着一道肉眼可见的黑气,朝副寨主当头劈下。
那副寨主见势不妙,急忙举刀格挡。
“铛!”
一声金属撞击声响起,那副寨主的短刀应声而断。
大斧余势不减,直接劈入他的头颅,将其一分为二。
鲜血如泉涌出,溅在地上,染红了一片落叶。
“咕噜…”
其余凶徒见状,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吴仁安面无表情,目光扫过众人。
“还有谁不服?”
“劳资也不服!”
一名身材瘦小但眼神狠辣的汉子站了出来,“在江湖上混了也许久了,杀人放火无所不为,何曾怕过谁?”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条软鞭,朝铁牛甩去。
“啪!”
软鞭如毒蛇般缠向铁牛的脖颈。
铁牛反应迅速,大斧一横,挡住软鞭。
身形一忽闪,朝那瘦小汉子扑去。
“来得好!”
瘦小汉子狞笑一声,软鞭一抖。
灵蛇吐信,直取铁牛双眼。
铁牛不避不让,任凭软鞭抽在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他借势欺近,大斧横扫,直取那瘦小汉子腰间。
瘦小汉子身形灵活,轻松避开大斧。
软鞭再次卷来,缠住铁牛的右臂。
“哈哈哈,看你还怎么劈!”
瘦小汉子得意大笑。
铁牛冷哼一声,左手一抓。
硬生生将软鞭抓在手中,右臂发力,将那瘦小汉子拉近。
“什么?”
瘦小汉子大惊失色,急忙松开软鞭,想要后退。
但为时已晚,铁牛大斧已至,直接将其劈成两半。
鲜血再次喷溅,染红了地面。
“还有谁不服?”
众凶徒噤若寒蝉,无人敢言。
“很好。”吴仁安满意地点点头,“既然如此,你们便都是我无生教的了。”
众凶徒面面相觑,最终一名看似头领的汉子上前一步,拱手道:“我等愿意归顺神教,听从香主吩咐。”
吴仁安点头。
“很好。徐执事,带他们去后山鼠窟,开始修炼。”
徐横领命,正欲带人离去。
忽然一名身材高大的汉子闪了出来。
“等等!”
那汉子面露不屑,“就这么简单?我还没服气呢!”
他指着铁牛道。
“这小子不过是仗着邪功伤人,有什么了不起?老子在白鹤师傅面前学过三年武艺,不信奈何不了他!”
吴仁安眉头微皱。
“你是白鹤武馆的?”
那汉子挺胸道:“没错!老子叫王铁柱,正是白鹤武馆的外门弟子!”
吴仁安心中了然。
此人必是白鹤武馆被开革的弟子,或是犯了错逃出来的。
否则,堂堂白鹤武馆的弟子,怎会沦落到与这些亡命之徒为伍?
白鹤馆的弟子多在衙门前和无生教拼死了。
“既然如此,那便让你见识见识,何为无生教的手段。”
“不过,该换个人了。”
他目光扫过身后的六人,最终落在那名手持铁链的瘦削男子身上:“赵无常,你来。”
那名叫赵无常的男子上前一步,手中铁链轻轻晃动,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在!”赵无常拱手道。
他是吴仁安从“耗材”中挑选出来的,修了《无常功》,擅使铁链,身法如鬼魅。
“杀了他。”
吴仁安指向王铁柱。
赵无常领命,手中铁链一抖。
灵蛇出洞,朝王铁柱缠去。
王铁柱不愧是习武之人。
见势不妙,立刻侧身避让,同时双拳紧握,摆出白鹤武馆的起手式。
“来得好!”
王铁柱大喝一声,身形一闪,如白鹤展翅,朝赵无常扑去。
赵无常不慌不忙,铁链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改缠为扫,直取王铁柱双腿。
王铁柱见势不妙,急忙跃起,避开铁链。
一记“白鹤亮翅”,朝赵无常当头劈下。
赵无常身形一晃,如鬼魅般避开。
铁链再次甩出,缠住王铁柱的右臂。
“哼!”
王铁柱冷哼一声,左手成爪,直取赵无常咽喉。
赵无常不避不让,任凭王铁柱的爪风扑面,同时体内《无常功》运转,一股阴寒之气自丹田涌出,沿奇经八脉流转,最终汇聚于双手。
“嗤——”
空气中似有细微的撕裂声。
赵无常面前升腾起白汽,铁链带着呼啸风声,朝王铁柱缠去。
王铁柱虽然武艺不凡,但面对赵无常诡异的身法和阴寒的内气,还是渐渐落入下风。
“白鹤点睛!”
王铁柱一声暴喝,双指并拢。
一招白鹤啄食,直取那双招子。
赵无常不慌不忙,身形一晃。
铁链如毒龙般破风,缠住王铁柱的脖颈。
“咔嚓!”
一声脆响,王铁柱的脖颈被铁链绞断,头颅尚和脖颈连着。
“还有谁?”
这一次,众凶徒彻底无人再敢言语。
“很好。”
吴仁安挥了挥手,一道红黑气劲打出。
那尸体被烧成焦尸,头颅也落下。
“徐执事,带他们去后山的后室,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