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离开后,陆岑警惕地环顾四周,确定无人注意,便施展法术,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不多时,他来到一处阴暗潮湿的山洞前,山洞周围弥漫着诡异的雾气,陆岑大步走进山洞。
只见洞里面,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风同,我来了。”
心魔陆岑沉声道,声音在山洞中回荡。
一个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他身着一袭黑袍,脸上蒙着白布,遮住了那双空洞的眼睛。
他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诡异笑容,身上散发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活脱脱一个疯批美人。
“你可算来了,陆岑。”
风同的声音,犹如寒夜中的冷风。
“呵呵,事情进展得如何?”
陆岑扬着下巴,冷哼一声。
“哼,李敬之那家伙非要召集仙界各宗主商议,耽误时间。不过其他人都被我煽动起来,愿意随我讨伐魔族。”
说着,他下意识地拉了拉衣袖。
衣袖之下,是黑色的藤蔓符文。
风同轻轻一笑,笑声在山洞中显得格外阴森,“不急,慢慢来。你别忘了我们的交易,等事成之后,你要杀了风兮。”
心魔陆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自然记得,不过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我可不是好糊弄的。”
风同向前走了几步,虽然看不见,却像是能精准感知着陆岑的位置,他微微仰头,凑近陆岑。
“放心,只要你按约定杀了风兮,我定会帮你达成心愿。他的死,对你我都有好处不是么?”
心魔陆岑皱了皱眉头,后退一步,与风同拉开距离,“你为何如此执着于风兮的死?”
“你与他,到底有什么过节?”
风同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狰狞,“他救了不该救的人,坏了我的计划!”
“这笔账,我必须讨回来。”说罢,他紧握拳头,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回忆起什么让他极度愤怒的事情。
陆岑冷笑一声,不屑道。
“呵,你们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我没兴趣知道。我现在关心的是你的承诺,三千万阴兵什么时候借到?”
风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癫狂的笑。
那笑容在昏暗的山洞中显得格外诡异,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枚散发着幽光的兵符,递向陆岑的方向。
“拿好了,这就是三千万阴兵的兵符。”风同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裹挟着千年寒霜。
“不过,我警告你,绝不能让阴兵见到武将。阴兵本就怨念极深,武将身上的煞气会彻底激怒他们。”
陆岑伸手接过兵符,感受到那股刺骨的寒意从掌心传来,他低头端详着兵符,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兴奋的光芒。
“哼,我可不是蠢货,自然知晓其中利害。”他将兵符小心翼翼地收起,作势就要离开。
“你最好……真的明白!”风同向前逼近一步,虽然双眼蒙布,但那无形的压迫感却扑面而来。
“若是因为你而导致阴兵失控,别说魔族,整个三界都将陷入混乱,你也别想独善其身。”
陆岑闻言,不屑地撇嘴。
“少在这危言耸听,我既然敢接下这兵符,就有把握掌控局面。”陆岑的眼神中透露出疯狂与决绝,周身的邪气愈发浓烈。
风同冷哼一声,“但愿如此。记住,我们的交易是相互的,我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你也得帮我除掉风兮。”
“若你敢违背约定,即便你有阴兵相助,我也有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陆岑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傲慢的模样,“放心,只要你信守承诺,我自会履行我的约定。
“不过在这之前,若是有人敢阻碍我的计划,无论是谁,都得死!”说罢,他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山洞之中。
“呵呵呵……”
风同站在空荡荡的山洞中,那癫狂的笑容再次爬上嘴角,在幽暗中显得愈发诡异。
他微微仰头,白色的纱布之下流出红色的血泪,“呵呵,风不谬啊风不谬,我猜你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会对你最心爱的陆岑下手吧?”
那鲜红的血液,将白布染得殷红。
“这局棋,定是我赢!”
风同勾唇恶笑着,疯批极了。
“……陆岑啊陆岑,你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殊不知,你不过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
风同的笑声愈发张狂,声音高扬,“等你杀了风不谬,我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哈哈哈……”
“三千万阴兵……”
风同喃喃自语,“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攒下的底牌,就等着看你怎么把这三界搅得天翻地覆了。”
“到时候,无论是仙界、魔界还是人间,都将在这场混乱中重塑,而我,将成为这一切的主宰。”
他停住脚步,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似乎已经看到了那混乱而又美好的画面。
“风不谬,你不是很在意你的那些正义、苍生吗?”风同冷冷一笑,“我倒要看看,当三界陷入无尽的黑暗,你所谓的正义还能坚持多久?”
“哈哈哈哈……而你最珍视的陆岑,将亲手成为这场灾难的始作俑者,想想就觉得无比畅快。”
说罢,他再次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那笑声在山洞中久久回荡,犹如夜枭的啼鸣,让人毛骨悚然。
回到玄天宗的陆岑性情大变,整日将自己关在房内,满心满眼只有复仇与权力,对任何人都充满防备。
唯独还肯,让沈宜修和慕秉辰靠近。
夜已深,如水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屋内,给静谧的房间添了几分清冷。
“……”
沈宜修轻手轻脚地将冒着热气的水倒入浴桶,又在水中撒了些安神的花瓣,轻声唤道。
“师尊,水准备好了,该沐浴了。”
陆岑从堆满秘籍的桌前缓缓起身,黑中泛红的眼眸,在烛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他不语只是对着沈宜修微微颔首。
在氤氲的水汽中,沈宜修慢慢帮陆岑褪去衣衫,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陆岑的耳根有些红。
沈宜修的动作轻柔而熟练,带着一种别样的温柔,可当他看到陆岑手腕上那层层缠绕的纱布时,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他犹豫了一瞬,还是轻声开口,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师尊,您手腕上这纱布……是受伤了吗?”
“怎么一直包扎着,不见您换药呢?”一边说着,沈宜修一边轻轻握住陆岑的手腕,拇指轻轻摩挲着纱布边缘。
他的眼眸里,满是关切与担忧。
陆岑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瞬间变得警惕,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语气冰冷,“不过是些小伤,无需你多问。”
沈宜修却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紧了些,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心,“师尊,我是您的弟子,又是……您亲近之人,关心您不是应该的吗?”
“您现在这般对我疏离,我心里实在难受。”说着,他微微仰头,双眼直直地望着陆岑。
陆岑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动摇,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傲慢与冷漠,“我说了不用你管,莫要再提此事。”
他用力抽回手,动作稍显粗暴。
不禁,溅起浴桶中的水花。
“师尊……?”
沈宜修被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他看着陆岑,沉默片刻后,再次开口,声音中多了几分疑惑。
“师尊,从前无论遇到什么事,您都会与我坦诚相对,如今您这般遮掩,我实在放心不下。”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
“若是您实在不愿说,那我便不问了。只是希望您知道,无论何时,我都在您身边。”
陆岑闻言,知声不语。
沈宜修见陆岑久久未语,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拿起布巾,开始为陆岑擦拭后背,动作依旧温柔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