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接下来的日子会太平。
可没想到,陆岑竟被蛊虫折磨得几乎癫狂!“幻痛蛊”悄无声息地在他体内肆虐,啃噬着他的理智与生机!
起初,只是偶尔的头痛欲裂。
陆岑以为是连日奔波劳累所致,并未放在心上。但很快,症状愈发严重,他时常在夜半被剧痛惊醒,冷汗湿透衣衫。
整个人疼得,在榻上翻滚挣扎。
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疼……好疼……”
“师尊……!?”
沈宜修察觉到师尊的异样,心急如焚。
他日夜守在陆岑身旁,看着曾经温润如玉的师尊,面容逐渐憔悴,眼神中满是痛苦与迷茫,心中犹如刀绞。
每到此刻,沈宜修只能去请风兮。
“师尊,您再忍忍!徒儿立刻去请风兮长老前来!!”沈宜修紧紧握着陆岑的手,眼眶泛红。
“嗯……”
陆岑被折磨得,早已神志不清。
风兮匆匆赶来,见陆岑这般痛苦模样,眼尾不禁也泛起了红意,“这些魔修……真是畜生……”
他迅速出手,双掌泛起幽蓝光芒,抵在陆岑后背,源源不断地输送灵力,暂时压制那疯狂肆虐的蛊虫。
一时间,房间里灵力翻涌,光芒闪烁。
可那“幻痛蛊”极为刁钻,刚被压制下去,便又找准时机,朝着陆岑的要害部位钻去!
“嗯哼……好疼……”
陆岑被疼得想要蜷缩起身子,却不料双腿都被沈宜修按着,根本没办法蜷缩……
“师尊……您再忍忍……”
……
风兮额头布满汗珠,虚弱道。
“这蛊虫邪门得很,我只能暂时压制,要想彻底根除,必须找到施蛊之人!”
沈宜修心急如焚,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哭腔问道,“师叔,那我们该去哪里找施蛊之人?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风兮无奈地摇头,沉重说道。
“这‘幻痛蛊’极为罕见,我也是听闻古籍中略有记载!如今看来,只有找到施蛊者,逼他交出解法,或是取其鲜血炼制解药,方能救你师尊!”
接下来的日子,风兮倾尽全力,每隔几个时辰便为陆岑压制蛊虫。可每次压制,蛊虫的反抗愈发激烈,陆岑所承受的痛苦也与日俱增。
“……”
陆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即便在短暂的清醒时刻,也是目光呆滞,意识混沌。他的身体迅速消瘦,整个人变得形销骨立。
“师尊……”
沈宜修看着师尊遭受这般折磨,心如刀绞。
他没日没夜地翻阅古籍,走访江湖中所有可能知晓蛊虫之事的人!哪怕是最偏远的角落,最神秘的隐世家族!
只要有一丝线索,他都绝不放过。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沈宜修听闻南疆有个神秘蛊师部落,或许知晓这“幻痛蛊”的解法。
他没有丝毫犹豫,当即收拾行囊。
准备,奔赴南疆。
临行前,他来到陆岑榻前,紧紧握着师尊枯瘦如柴的手,泪如雨下,“师尊,您一定要撑住!徒儿定会找到救您的办法,您等着徒儿回来!”
风兮虽不放心沈宜修独自前往,但也深知这或许是唯一的希望,只能再三叮嘱,“宜修,此去南疆,危险重重,你万事小心!”
“我会守好你师尊,你放心去罢!”
沈宜修一路风餐露宿,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踏入南疆地界。南疆的环境诡异莫测,毒雾弥漫,猛兽横行。
在南疆的深山老林中,沈宜修四处打听神秘蛊师部落的下落……可似乎,南疆山民,并不欢迎外来到访者。
“……”
当沈宜修踏入部落时,却不料遭到了部落族人的围攻!他们手持利刃,眼神中充满警惕与敌意!沈宜修大声表明来意,可族人根本不听只认为他是,来破坏部落安宁的外敌!
“……”
沈宜修无奈之下,只能施展武艺自卫。
但他始终控制着力量,避免伤害到部落族人。在激烈的交锋中,沈宜修的真诚和执着渐渐打动了部落中的一位长老……
“住手!”
长老喝止族人,将沈宜修带到部落首领面前。沈宜修简单的将事情,与部落首领说了一下,恳请首领帮忙寻找施蛊之人。
听完后的首领面色凝重,缓缓说道。
“这‘幻痛蛊’的确是我们部落曾经的一位族人所创,可他早已被逐出部落,不知去向。”
沈宜修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但很快又燃起希望之火,“首领,求您一定要帮帮我,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救我师尊!”
首领沉思良久,说道。
“或许有一个地方,他可能会去。那是我们部落的禁地,里面封印着上古邪物,危险重重,进去之人九死一生!”
沈宜修毫不犹豫,淡然道。
“只要能救我师尊,哪怕是死,我也愿意!”
首领被沈宜修的决心所打动,为他指明了前往禁地的道路,并派了一位熟悉地形的族人陪同。
当沈宜修踏入禁地的那一刻,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扑面而来。四周弥漫着诡异的迷雾,耳边不时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这地方……?”
在前行的过程中,他们遭遇了各种强大的守护兽和致命的陷阱……好在沈宜修有陪同的族人相互扶持,艰难地前进。
终于,在禁地的深处。
他们发现了一个,可疑的身影。
“……”
“哈哈哈哈!这世道,这世道啊!”
只见那人头发蓬乱如杂草,赤着脚,身上衣物破成条条缕缕,在石洞中簌簌抖动。
他眼神狂乱,时而仰天大笑,时而低头喃喃,脚步踉跄地在山洞中晃荡……
“想当初,我们本本分分,守着这巫蛊之术,那是传承啊!可他们!那些外人,一来就抢,就烧!”
他猛地挥舞起瘦骨嶙峋的手臂,仿佛要抓住虚空里的仇人……“孩子哭啊,女人叫啊,大火烧了屋子,也烧了我们的活路!”
“凭什么,凭什么啊!”
他突然对着洞中的石头狠狠踢去,脚趾鲜血直流却浑然不觉,“我不过想种点地,养点蛊,换口饭吃!他们把我的蛊虫全踩死,说是什么邪物!”
“我那最宝贝的‘幻痛蛊’啊,就死在他们的铁蹄下!”
“没了蛊,没了家,亲人也没了!”他声音陡然拔高,像是被痛苦扼住咽喉,“……说我们是妖邪,要赶尽杀绝!”
“那些所谓的正派,还来抢夺蛊术,学了去害更多人!这世间还有天理吗?”
“我好饿啊,好饿……”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眼神空洞,双手在身前摸索着,仿佛在抓食物。
“我找吃的,可地里的庄稼都被烧了。有人给我馊掉的东西,我吃了,吃了啊,可还是饿……”
“后来啊,我想报仇,可他们人多势众。我拿起刀,还没靠近,就被打翻在地。”
他一边说着,一边做出挥舞刀又被打倒的动作,身子重重摔在泥地里,“他们打我,骂我,说我是疯子,可到底是谁疯了?”
“我看到村里的女人被侮辱,男人被残杀,老人孩子都不放过!我想救,救不了啊!”他双手抱头,蜷缩在地上,身体剧烈颤抖,“我看着他们死,看着一切都没了,我的心也死了!”
“现在,什么都没了,没了……”
他从地上爬起,眼神呆滞又疯狂,漫无目的地走着,嘴里不停嘟囔,“都去死吧,这吃人的世界,都去死……”